驶离岛屿的掌纹
潮汐着床过多少派生词和诗
它披着夕月,分泌夜幕下的口水
荡涤天空或映照曦光,穿过船长指令
中生代的魅惑令多少人心甘情愿地
交出头颅里的安闲、苦痛、思念和幻觉
任潮浪横越,任海啸的间奏俯冲
任日复一日的轰响抖落钓舟的纹理
开渔节潮歌里海的意境看不饱
烘托着龙王、岸、平沙和古刹钟声
大青碗举过多少舵手和钓手的头顶
岸边巨石上铁锚混交着酒气江湖气
多少匹亚麻布勾连的帆,将渔夫帽的阴霾
一扫而空,同一时刻驶离岛屿的掌纹
鱼市吆喝着小贩摊开海的第一潮造化
黄金甲和峨舸的史诗砌筑在金沙滩上
舵手、贵胄在沙雕的语境里相遇
把海鼓胀的身孕嵌入蓝釉的美工师
伏在瓷片上临摹,不舍昼夜地优雅
他们如此投入,任凭风一千遍撩拂
都写不过被暗流磨折数月的刀石
那些不比刀和古岩逊色的渔者,在海上
解缆讨活,一双手被网具千磨万击
渔鸥在方舟的天涯云絮翩跹
着栲衫的渔夫被鸟语偏爱了两千年
又有一艘船驶离崭新的岛屿
驶离口语里蜕化的掌纹
只有鼓荡的汽笛声没有走样
注释: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每逢阴历十月,带鱼从山东集群南下,东海嵊山洋面带鱼旺发,辽鲁闽广江浙沪津六省二市近二十万渔民冬季云集于此,嵊山带鱼汛成为全国最大的渔汛,成就了近海捕捞的旷世繁华,捕满仓也成为老渔夫挥之不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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