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故乡 故乡是山
我不敢断言,但好像读许多文学作品,浅薄的认知里,有一条不变的定式抑或规律,就是不管你走过怎样的行程,只要心没有停止跳动,总会对故乡产生出留恋的信号。至于离开故乡多少年,一提及故乡,确实有难以言说的不舍。甚至内心涌动的情愫,始终不灭,最终变为身归故乡或者是魂归故乡,梦归故乡,都会情不自禁地亲吻故乡。
在我永远的记忆里,故乡是山,山是故乡,犹如烙印扎根心底。从出生到牙牙学语、走路、入学,没有离开过山的陪伴,尤其在母亲的呵护下,从躺柜爬到窗户檐上站立,向外张望,文学里表述是看看外面的世界。而我所看到的,尽收眼底的,就是山连着山,山的陪衬,无非是山顶飘过的白云,呈不同形状的运动。那时也不知道什么是过眼烟云,只是瞪大瞳孔,觉得蛮好看的。随着年龄的增大,从大人们喝酒谈天的语气中,领悟着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山外的天更大,山外还有乡村、城市,城市还有楼房,还有比我眼里看到的多的数不过来的人群。其实从父辈们交谈的话语里,可以得到一个信号的刺激。那就是希望孩子们长大后,一定要去山的外面走走看看。
幼小的心灵,走出山里看山,就成了刻印在懵懂概念中的希冀。走出大山的念想,也就默记心中,成为圆父辈梦的渴望。曾记得读小学时,班主任老师也出过长大后,准备干什么的话题。有想当老师的,有想当医生的,有想当司机的。那个时候,不知是文化底蕴不够,还是社会环境使然,反正就是没有学生说:我想当官,真的没有,或许那个时代的人确实傻。但细想,那叫一个傻的可爱、至真、纯情。
走出校门,步入社会,参加工作。大山成为呵护我们的翅膀,在羽翼下我们不停吮吸应有的养分,遵循着父辈们传递而来的操守,丰富着自己的学识视野,跋涉着大山原始的山沟、山脊、山峦、山峰......偶尔在闲暇之余,重返孩时喜欢登临的南山,极目远眺目光所能涉及的弯曲浑浊的水系,感悟母亲河那不息的动力。有时几个儿时玩伴扯开嗓子,高喊着入不了歌曲的符号,纵情时也有一览众山小的气魄,在心底萦绕。
记得有一年寒假,与伙伴们结伴去捡拾柴火。那时的概念里只有矿山,没有城市里的这个局,那个局。从经常拾柴的大人们口里得知,不能去破坏森林植被,因为有看山人。也许看山人,就是现今的林业局的工作人员吧。其实我们拾柴火,也是顺着沟底、山坡捡拾能够引火快的干柴,绝不上树或者伤害没有枯死的树干、矮丛物种。但是一听到有看山人出现,便不顾一切隐藏躲避起来。一次,当我们几个伙伴已经把拾好的柴火捆绑牢实,在平缓的山顶,稍作休息,吃干粮的时候,不知谁眼尖,高声喊着,看山的来了,几个人不约而同,背起捆绑好的柴火,一路猛跑,顺着山梁,可以说,整跑过两座小山包,才放下。缓了缓气,连干粮也不吃了,最终把柴火背回家。至于后来小伙伴们坐在一起,问起谁看到看山人了,都摇着头,默许有伙伴真的看到看山人了。原因简单的好笑,是怕下一次的打柴名单里,把他踢出队伍。
工作后的我们,由于居住的矿区有了自己的车队,方便了休息下人们的出行。几年后,又增添了进城的售票车,使人们的流动性无限期增大,进城的欲望历史性演化,调动工作的冲动平凡,犹如竹节开花,恰似奔涌向东的母亲河,一发而不可阻挡。二十世纪90年代初期,我也怀揣梦想,从山沟里调到市区工作。当然我原先给领导当通讯员,占据工作优势,领导经常像领着小孩一样,带我到市区办事。何况没参加工作之前,寒暑假时不时光顾住在城里的大姨家,也就不存在对城市的新鲜感,有的只是定格于心头默许的概念,人多,自行车多,楼房不少,百货大楼货物多,新华书店的书多的让人目不暇接,其余跟山里的氛围没什么两样。
时光荏苒,匆匆而逝。在城市的工作岗位上,最让人难忘的人生大事,经历了企业破产转制重组。刹那间的阴霾笼罩着熟悉的人群,最终我们领到了一个响当当的新的名号--下岗职工。好像当时匹配的政策没有失业人员一说,有的企业破产清算后,下岗职工还能领取到微薄的,企业发给的一次性经济补偿金。有的企业的下岗职工,从企业大门一拍屁股走人,连鸡毛也没得到,我也算没沾到鸡毛的那种,成为自愿炒老板鱿鱼的大胆冒险者。游离市场打拼,靠的是大山赋予的倔强,大山养就的不服输的性格。
人生的路没有平坦的,历经半世艰辛,虽走的坎坎坷坷,磕磕绊绊,已接近退休年龄,回想自己的过往,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其实细思,出生时离开娘肠的那瞬间的啼哭,一个是带血,一个是带泪,血与泪的交融,注定是一次远行的,不易的历练和修行。但流淌于血液中的,不管是a型b型抑或c型,甚至其他血型,都归附于上天给予的一种个性。听人说一种个性演绎一个人的兴趣爱好,不经意间表露着一个人的善恶人性。不懂《易经》学,可快要达到自己生命的终点。静想人性的阴阳两面,确实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对号入座者,能引发内心的思考。
生活经历的层面多了,也就丰富了感知认知,同时增强了辩知能力和行事能力,况且人的一生就是在错与对中行进。我们有时太注重自己的言行,导致一些能够处理的杂事,或者水到渠成的事情。由于顾虑太多,与之失之交臂。有人说:错失了机遇。其实还有一句老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在社会环境的熔炉染缸里,磨炼着意志,磨练着信仰,磨练着得与失,最终的定义无非就是“舍得”二字。记得书画者对舍得的注解为,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舍不得,知此理者为天下大智也。
德德玛老师在歌曲中唱到,尝遍了山珍海味,住遍了琼楼玉阁。还是奶茶美酒,蒙古包里睡得香甜......我相信每个人在特殊的年龄段,回想的都是故乡。虽然我不是仗剑走天涯的独行客,可偶然在城市的街衢上驻足,不由的想起家乡的清静安谧,想起家乡的一草一木,呈幻影镜头在眼睛里过滤。我从小在山的怀抱里长大,是山的气量,山的坚韧,山的臂膀,山顶盘旋的雄鹰,赋予了我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定力。
起伏的山就是人的心脏,流动的经脉里的血,正如连绵不断的山的走向。或东、或西、或南、或北。在城市里看山,有朦胧感,有诗和远方。但站在山顶上看外面的世界,我始终没读懂,隐藏于城市街衢里的故事神话。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经历了不同的历练,才明白世间的人和事,都是草木一秋的轮回。
山是我的故乡,我的故乡就是山。在山的不屈的个性中,我默读着短暂的人生,翻一页白纸无悔。我融入山的怀抱,做属于自己甜甜的梦,真的是久久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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