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门大院•第四章：药方空候 缘至福临

红门大院

       牛大爷从市里回来，布袋里装满了西药。那些瓶瓶罐罐在布袋里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在演奏着一首希望的乐章。他不畏艰难信心足，满心期待地按照“八卦神医”的指示，让两个儿媳妇定时服药。临走时，“八卦神医”信誓旦旦地，给了一句话。说道：“能好，就是时间的问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牛大爷做梦想好事，每天都在盼望着奇迹的发生。他密切关注着儿媳们的身体状况，满心期待着听到她们怀孕的喜讯。每天清晨，他都会一个人早早地起床，焦急来到儿媳们的房门前，轻轻地敲门询问，她们的身体感受。听到儿媳们说身体并无异样时，他总是强颜欢笑地安慰着她们，让她们不要着急，放宽心。

       然而，时间的悄然流逝，老二和老三媳妇的肚皮，依旧没有了任何变化。不远看着那平坦的小腹，牛大爷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他开始变得焦虑不安，夜晚间常常失眠，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牛家香火，断绝的可怕画面。他的头发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稀疏，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牛大爷的心情，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他开始觉得传宗接代这件事，可能真的要落空了。这种想法像一条毒蛇，狠狠地咬噬着他的心。他常常一个人坐在大院的天井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一坐就是一整天。偶尔有几只小鸟从天空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不停，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

       这天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牛大爷的身上，形成了一片片光斑。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族谱，眼神空洞地看着上面的名字。那些熟悉的名字，在他的眼中渐渐模糊，变成了一个个幻影。他仿佛看到了牛家的祖先们，正个个站在他的面前，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他，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延续牛家的香火。

       老四说：“爹，您别太难过了。”不知何时，牛建学悄悄地走到了牛大爷的身后，轻声说道。他看着父亲那落寞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楚。牛大爷缓缓地转过头，看着老四站在了跟前，眼中满是无奈和绝望。“建学啊，你说爹该怎么办？难道我们牛家真的要断了香火吗？”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叹息。

       牛建学走到牛大爷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爹，您别灰心。这事儿急不得，说不定，哪天嫂子们就有好消息了。”牛大爷苦笑着摇了摇头，咳嗽几声。说道：“你不懂，爹已经等不起了。看着这红门大院，要是没有了后代，它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的目光望向那古老的红门，门上的朱漆已经斑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就在这时，老二牛建业和老三牛建财着急忙慌，从外面一道回来了。他们看到牛大爷和老四坐在院子里，那种脸色神情都不太好，走上前去的询问。“爹，您怎么了？”老二关切地问道。牛大爷看了看他们兄弟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族谱递给了他们。老二和老三接过族谱，看着上面的名字，心中也自然明白了父亲的忧虑。

       “爹，您别着急。”老三安慰道，“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希望的。”牛大爷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办法？该试的都试了，难道真的要抱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回来吗？”他想起要收养赵秀才家孩子的事情，心中五味杂陈。当时老二和老三坚决反对，如今他们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老二和老三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他们知道父亲的压力有多大，也明白传宗接代对牛家的重要性。可是，他们也实在想不出办法，有效的来解决这个问题。

        突然，牛大爷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说道：“对了，我听说后山的寺庙里有一位高僧，佛法高深，说不定他能有办法。”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老四连忙说道：“爹，那我们明天就去吧！”老二和老三虽然对这种做法不太相信，但看到父亲如此执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牛大爷就带着三个儿子，踏上了前往后山寺庙的路。山路上崎岖不平难行，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光斑。牛大爷走在最前面，脚步匆匆，仿佛在追赶着什么。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那位高僧真的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寺庙前。这座寺庙看上去有些破旧，墙壁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斑驳的砖石。寺庙中的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也显得有些破败。牛大爷走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位小和尚出现在他们面前。“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有何事？”小和尚双手合十，微笑问道。

        牛大爷说道：“小师傅，我们想见见贵寺的高僧，有些事情想向他请教。”小和尚点了点头，请随我来。他们跟着小和尚走进寺庙，寺庙里十分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钟声。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都来到了一间禅房门前。小和尚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师傅，有几位施主求见。”“进来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房间传了出来。

       小和尚推开门，牛大爷等人走了进去。禅房里光线昏暗，一位老和尚坐在蒲团上闭目冥想。听到他们进来，老和尚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们。“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所为何事？”牛大爷走上前去，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大师，我是小葫芦村人称牛大爷。我家的两个儿媳进门多年，却一直未能生育。我想尽了办法，却始终没有效果。听闻大师佛法高深，还望大师能指点迷津。”

       老和尚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施主莫要着急，此事需从长计议。生育之事，关乎缘分，也关乎因果。”牛大爷连忙问道：“大师，此话怎讲？”老和尚缓缓地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施主儿媳未能生育，或许是前世种下的因，今生得了这样的果。但因果并非不可改变，只要施主一家多行善事，广结善缘，或许能改变这一局面。”

       牛大爷听了之后，心中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高僧会给他一个具体的解决办法，没想到结果的却是这样一番话。不过，他还是礼貌地会谢。说道：“多谢大师指点，我明白了。”从寺庙里走出来，牛大爷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始终找不到那一丝光明。回到自家大院里，牛大爷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老和尚的话，决定从现在开始，多行善事，广结善缘。

       于是，他开始主动帮助村里的人，无论是哪家有困难，他都会伸出援手。他还经常去寺庙里上香，祈求菩萨保佑儿媳们早日怀孕。时间不停流失，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牛大爷的努力似乎并没有得到回报。儿媳们的肚子还没有动静，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然而，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牛大爷像往常一样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二儿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爹，我……我好像有了。”二儿媳结结巴巴地说道。牛大爷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二儿媳，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二儿媳又重复了一遍：“爹，我好像怀孕了。”牛大爷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激动地抓住二儿媳的手，问道：“真的是吗？确定。”

       二儿媳点了点头，说：“这几天总觉得恶心，浑身没力气。今早去镇上的医馆看了，大夫说我有了两个月身孕。”牛大爷高兴得老泪纵横，他紧紧地抱住二儿媳唠叨。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牛家有后了。”这时，老三媳妇听到了消息，她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牛大爷和二儿媳的样子，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走上前去恭喜二儿媳。

       晚上，牛大爷独自坐在祠堂里，看着祖先的牌位，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这一切也许是上天的眷顾，或许是自己这段时间行善积德的结果。“列祖列宗，你们看到了吗？我们牛家有后了。”牛大爷喃喃自语道，“我一定会好好培养这个孩子，让他继承牛家的香火，传承牛家的精神。”整个大院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牛大爷吩咐厨房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要好好庆祝一番。他还让人去通知村里的亲朋好友，让他们也来分享这份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