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镜古铳吟——陇云海月铸魂章》
题记:澳门古炮台的苔痕下,炮管仍凝着守海的刚 —— 原是同脉的骨血:高原烽燧燃狼烟,是御外侮的陆疆警号;南海炮台铸铁甲,是抗侵略的海疆脊梁。风里飘着的,从来都是护我山河的回响。
青铜炮身垂首时,
指缝间还攥着祁连山最后一粒火种。
大三巴的苔衣正漫过炮座,
那方刻着“镇海”的铭文,
已与祁连雪峰对视了四百年
——万历铁范里凝固的,
岂止红衣大炮的寒光?
分明是沙州烽燧用狼烟淬出的剑魄。
铁锈在石缝间蜿蜒作篆,
一半写潮信的咸涩,
一半封葡国帆影撞碎的夕光。
曾有戍卒把“守海”二字磨进砖石,
如陇西将士将“戍边”刻入燧石。
当海风穿过瞭望孔,
和河西走廊的朔风
——原是同一种凛冽的乡愁。
鸣沙山的流沙,
裹着驼铃余温乘着海风
在炮耳里旋出片微型戈壁。
这些十六世纪驼铃摇落的星子,
竟与浪沫织成绳:
一端系着阳关孤烟,
一端拴着炮膛钢焰。
康熙年的铳声早锈成沉铁,
但月光仍在擦拭旧银铠,
守着这道发烫的边界。
当斑驳箭书嵌进城墙,
砖缝里穿的风,
正搬着汉简“击胡”到明炮“抗夷”的墨痕。
白鸥掠过雉堞的刹那,
翅尖抖落的不是羽毛,
是河西戍卒把戍边的誓言,
借着海鸟翅尖送回故土,
那铁画银钩还带着炮膛的温度。
花岗岩深处,
1637年的皮靴印,
与1900年的驼铃痕,
——撞在一起。
前者踏醒苔藓,
后者撞响锈斑。
两道痕迹校正着同一具罗盘
——陆上烽燧以烟为戟,
海上炮台以铁作障,
原是同胞血脉里长的两道骨梁。
此刻月光突然浸透那段陇右燧石,
显出来的不是星图
——是灼灼如烙的八个火字
“山河作证,陆海同疆”
据中国诗歌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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