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新月社之三:延展胡适之
蝴 蝶
两只小蝴蝶
双双飞上天
飞得那么高
已然在云端
不知为什么
忽然两飞散
一个落下来
落在花丛里
一个独盘桓
南北复东西
样子太可怜
令人长太息
昨夜的梦
水上一个萤火虫
水里一个萤火虫
轻轻地飞过
从我们的船边
越飞越近
渐渐并作了一个
仿佛我昨夜的梦
天边有一抹彩虹
心中有一抹彩虹
渐渐地消逝
从这个世界上
最终只剩下
一张苍白的脸孔
仿佛我昨夜的梦
梦 与 诗
都是平常的风景
都是平常的物象
一旦出现在梦里
就成了别种模样
都是平常的感念
都是平常的遐想
一旦被放进诗里
就让人挂肚牵肠
醉过才知道酒浓
爱过才知道情重
你不能做我的诗
我怎能做你的梦
唇亡才觉得齿寒
风冷才觉出衣单
为了能不食五谷
我希望做个神仙
老 鸦
大清早起
就站在人家门前的树上啼
哑——,哑哑——
既不亲切,也不温柔
即便是好话
也说得像是咒语
也难怪
人家说我不吉利
不像人家喜鹊
一开口就是
喜——,喜喜——
我不能想燕子
去人家的屋檐下筑巢
用自己的那点隐私
换取人家的怜惜
也不能像鸽子,戴着哨子
在人家的头顶上呜儿呜儿地飞
更不能被人家装在笼子里
像百灵,画眉,黄鹂
整日地为人家歌唱
来换取一把小米
我只会哑哑地告诉人们
天冷了,要多穿衣
一 片 红 叶
大雪满天飞
抬头忽见你
挂在枝头上
恰似血一滴
不知何以故
心中生欢喜
伸手摘下来
夹在书页里
很想写首诗
惭于少才气
搜肠复刮肚
凑成这几句
字里多真情
行间多切意
虽然仍畅怀
到底也悲戚
夜
吹了灯儿
卷开了帘幕
放进月光满地
对着这样的月色
叫我想睡
却如何得睡
又放下帘幕
又点亮了灯儿
却又觉得
对月光不起
于是只好披了衣
站到院子里去
我终日里王充,仲长统
亚里士多德……
几乎忘了自己
我该感谢这月光
竟然勾起了
我的千思万绪
直到月落乌啼风又起
我才回到屋里蒙头大睡
不去管那早晨起来
是乌云遮天
还是电闪雷劈
我都不会再成为别人
这该是一个奇迹
夜 之 二
老槐树的枯影
躺到在洒满月光的地上
枣树上还有几片枯叶
不时发出几声叹息
有气而无力
北平的秋色是最好的
很多次的机会
全被我的病给耽搁了
现在我的身体倒是好多了
但那些红叶呢
也许早就化作尘埃了吧
希 望
我从山中来
带来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
希望花开好
一日看三回
看到花时过
无奈那兰花
苞也无一个
眼看秋天到
急坏爱花人
只好挖出来
移植在花盆
供在窗台上
惟求花不死
待到春风回
花香满一室
夜 之 三
这一回
依旧是月儿圆
依旧是静夜空山
依旧是星儿小
依旧是独自盘桓
这愁闷如何能解
如何能把那人儿忘却
山风吹乱了窗纸上的松影
让我的思绪——
在半梦与半醒之间徘徊
夜 之 四
也是那云遮月
还是那云散月光明
只是没有了当初的游伴
也没有了当日的心情
不愿去想往日的事
只想来他个醉生梦死
但月光还是从帘缝中挤进来
让我受了一夜的凌迟
夜 之 五
许久没有
看见星儿这么大
只是因为
月亮还没有升起来吗
许久没有
看到星儿离我这么近
只是因为
我的情人离我远去了吗
秋风吹过我的窗前
把山坡上
那几棵白杨树的歌声
带到了我的心上
那满天的星儿
像是在舞蹈
但我的心中啊
却依旧充满了忧伤
纽 约
四百里的赫贞江
从从容容地流下纽约湾
恰似我的青春岁月
去了便永不回还
这江上有我的诗
我的梦和爱
但愿有一些会留给那
两岸上的青山并与之常在
寄 友
某先生昨夜做了个梦
梦见了苦雨庵中的老僧
一起来就要去找他
说是要和他结伴去作天南行
我说那样岂不太辛苦
想得道何必要走那么多的路
不如和我坐在窗前喝杯茶
看一看这风景,听一听那松声
无 题
电文的结尾处多了个爱字
谁也不知道那是啥意思
我却高兴的跳了起来
因为那意思我一看就明白
他少写了两个字只是为了省钱
他知道我会自己把那两个字往上添
风啊,你尽管吹,一定要吹他个痛快
哪怕把我吹到天上去再扔下来
一 念
我笑你绕太阳转着的地球
一昼夜只能走一圈
我笑你靠着反射太阳光才能闪光的月球
一个月只能有一两日的团圆
我笑所有的行星总逃不出自己的轨道
我笑即便是那太阳最终也会有熄灭的一天
我还笑那一秒钟可以走上几十万里的无线电
却比不上我心头的一念
他不仅可以忽在赫贞江上又忽在凯约湖边
还可以忽在自己的心底又忽在珠穆朗玛峰巅
我对我爱人的相思啊
更可以在我和她之间一秒钟作三千个往返
虽然我们一个在中国,另一个在美利坚
多 谢
多谢你来看我
慰我孤单寂寞
伴我看山看水
看那皎洁月色
匆匆别又经年
心中感念依然
要我把你忘了
除非海枯石烂
旧 梦
山上怪石嶙峋
山下古木葱茏
露出飞檐一角
惊起当年旧梦
我想唱首老歌
可惜无人与听
泪向风中飘洒
头上雁过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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