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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龙民》(二十五)

作者:姜传富 阅读:456 次更新:2022-05-30 举报

 

第二十五章    洞房失衣

 

夜晚,村委会会议很快就结束了。郑雪莲率先走出,借故走向旁边,隐身在一棵树后,看着郭富旺和开会人员都走了,才回到办公室。

邢春桃和喜鹊躲在暗处,看到郑雪莲回到办公室,点亮了灯,两人才手牵着手走进办公室。郑雪莲选择背向办公室门的位置坐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图样和笔:“姐妹们,开始吧!你们谁先来?”邢春桃和喜鹊一左一右拿出鞋底和鞋垫。郑雪莲顺手接过邢春桃的鞋底,“先画你的。你们可要看好喽。”郑雪莲很快画完鞋底图案,拿复写纸放在鞋垫上,再放上花样图纸,然后对邢春桃说,“你自己来描,我去方便一下。”说着话,站起让座,拉上喜鹊,“跟我做个伴。”两人走出办公室。

郭富旺同开会干部说说笑笑走出办公室,走到大路上,就分散回家。他将同路的最后一人送别,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确定无人知晓,才转身返回。走到办公室前,看见“郑雪莲”背向着自己趴在桌上写画,一股欲火迅速冲上脑门,头发烧,心发跳。他急不可耐地悄悄走到“郑雪莲”背后,伸双手蒙住她的双眼,安照郑雪莲事先的嘱咐,嘬嘴吹灭桌上的台灯,抱起她的身体往地上放。

邢春桃在双眼被蒙时,以为是喜鹊在开玩笑,所以没有反抗,只是说,“开什么玩笑,快放开。”直到被放倒在地上,还在说,“别闹了,别闹了。”她本是一个性格内向、不爱大声大嗓的女人,当裤子被扒掉,人被压在身下,才感觉情况不妙,开始反抗,可是已经晚了,邢春桃一边哭啼一边乱打乱抓,郭富旺的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

郑雪莲带着喜鹊背向办公室蹲在夜幕里,扭头看到一个黑影人进了办公室,心里一阵内疚:桃姐,我要为我的心上人扫清障碍,我不能不报仇,委曲你了,这也是你当妇女主任的代价。如果你能反抗一会儿,我和喜鹊马上来救你。再蹲一会儿,才拉着喜鹊回办公室。见办公室的灯灭了,使力带一下喜鹊:“快走,怎么灯灭了哩!”听到邢春桃的哭声,喊到:“春桃姐,你怎么啦?”郭富旺听到郑雪莲的声音,才发觉自己搞错了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乱伦之罪,抓起衣服想趁黑逃跑,郑雪莲已经挡在门口,返手把门关上,刮燃火柴点上灯,大惊失色地喊道:“唉呀!我的天啦!”手指郭富旺,“老村长,你怎么连儿媳妇也敢搞,你还是人吗?你将如何面对你的儿子?唉!我可怜的桃姐呀!”跑过去帮助喜鹊将嚎啕大哭的邢春桃扶起穿衣服。

第二天天不亮,郑雪莲给农国庆留下一封信,怀着对故土的怀念,流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生她养她,给过她欢乐,也给过她仇恨的龙村,远嫁他乡。

郭富旺的大门口,不知是谁恶作剧写下醒目的“郭富旺扒灰”五个大字。村里到处都在传讲郭骚包扒灰的桃色新闻。一首顺口溜在村里回荡:郭骚包大流氓,扒灰选在办公场。过街老鼠都喊打,死后怎么见爹娘。郭富旺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脸被儿媳妇抓破,也不敢去医治。

眼看老婆就要回来了,儿子郭由舒也要回来了,颜面丧尽的郭富旺连大门都不敢出,既怕见到乡亲,更不敢见到亲人,特别害怕工作队批斗。郭富旺无颜面世,只好用一根草绳结束了可耻的生命。

农国庆看到郭富旺自缢身亡的惨象,默然无言。

钟白美心里感叹:“如此看来,权力能够得益,权力也能自毁。”

而此时的各级领导正在忙着范围逐步扩大地传达中发[1971]67号文件,批判林彪的《571工程纪要》。龙村在代理村长郑维明的组织下,迅速召开了全村村民参加的学习《中共中央关于向全国群众传达林彪叛党事件的通知》。村民们通过批判“9·13事件”,学了几个新词,于是又编了一个顺口溜:禽兽骚包郭富旺,伤风败俗人伦伤。强奸儿媳抓痕在,死有余辜臭名扬。

郭富旺的死亡,带给郭由舒的不是悲伤,而是耻辱。而在“夺绮”工程中连带的“倒庆”计划的成功却也给郭由舒带来了恶报。学校查实了农国庆的举报,班主任在同一个地方通知了学校对郭由舒退学的决定。

郭由舒回家了,他虽然帮助钟白美“夺绮(妻)”成功,自己也报了断腕之仇,但也遭受到与农国庆一样的下场,被学校劝其退学。于是,对农国庆更加怀恨在心,见了面也不说话,板着面孔。他恨父亲伤风败俗,恨父亲死得太早,更恨间接杀父仇人郑雪莲。总而言之,他心里充满仇恨。他不愿意与父亲睡过的邢春桃结婚,可是,上学前就领了《结婚证》,想离婚,村长郑维明不写证明,不盖公章,郭由舒又恨上了郑维明。

一日天刚蒙蒙亮,郑维明拉开堂屋门,看到村民邢春远坐在门墩上,惊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多时了。”邢春远站起来,拿出游泳牌香烟开封。

“不要撕开,我不吸烟。”郑维明伸手阻止,又说,“你怎么不叫门呢?”

“怕打扰你休息。”

“有事吗?进屋里说。”郑维明拉过凳子。

“说了不怕你笑话,我们一家人全是饭桶,把家里的粮食吃光了,我想申请向集体借粮。”邢春远顺手将未开封的香烟放在堂屋里搁台灯的桌面上。

“国家的照顾粮还没有下来,我去与你们的队长商量一下,你再去队里借粮,行吗?”

“谢谢!我走了。”

“你把烟拿去退掉或者换点食品。”郑维明将香烟㩙进邢春远的衣袋。

郑维明在农国庆家里找到队长,商量邢春远借粮之事,队长满口答应之后,说道:“我听说农国庆家里断粮了,特来查看。像农国庆家庭,没有老人和孩子,四个硬劳力,粮食肯定不够吃。其实,便是有小孩、老人的家庭,粮食也不够吃,社员们都缺粮。别的村子早就在私分粮食。今年丰收了,我们想以公斤分粮。”

郑维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岔开话题,临走说:“我今天要请住村工作队成员吃晚饭。”

队长心领神会,晚上以市斤记账,公斤分粮。

郭由舒发现了分粮秘密,心想:哼!你郑维明不许我离婚,我叫你村长当不成。悄悄地到公社举报。公社将郑维明“请”到公社反省,派员到龙村调查。村民们都摇头否认,账目清楚明白,查无实据,放回郑维明。

郭由舒心里忿恨,嘴上却随着乡亲们怒骂举报人。他妈催他结婚,他不同意。

邢春桃听说郭由舒想离婚,气得吐血。她想找郭由舒理论,又害怕说不好反而更丢人。睡在床上,左思右想,觉得世道不公,自己太委屈。可是,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诉,人生没有了希望,活着又无脸见人,还不如死了干净。她把为郭由舒做的新鞋和鞋垫统统甩到火里烧毁,然后,悬梁自尽。幸好妹妹邢春杏和弟弟邢春雷回家发现,喊人救下,经抢救,总算死里逃生。邢春桃被救,仍然哭诉:“生是郭家人,死是郭家鬼,我要死在郭由舒家的大门口。”

一时间,说好话的、做工作的、骂郭家的,什么声音都有。

邢母气不过,与郭吴氏理论,郭吴氏羞惭难当,当众发誓不准儿子离婚。

郭吴氏寻死觅活地对儿子施加压力,郭由舒不敢再提离婚,但仍然不愿意结婚。邢母和郭吴氏在几个好心婆婆地指点下,作最后一搏。

这天晚上,郭吴氏又一次提出想抱孙子,要儿子把邢春桃娶过来。郭由舒心烦意乱,站起要出门。正在此时,有人敲门。郭吴氏抢前拔闩开门,让邢母带着邢春桃气势汹汹地走进屋,随即将门关严上闩,并用背抵住。郭由舒出不了门,就躲进卧室。郭吴氏热情地招待邢家母女。一个婆婆在屋外叫喊,邢母走出门,郭吴氏按原计划跟随出屋,随手带上门,上锁。然后,对着门缝交待:“你们小俩口好好谈一谈,我们去田婆婆家。”

郭由舒发觉与邢春桃被锁在屋里,想去开门,已经晚了。听了母亲的嘱咐,心中冷笑,干脆躺在床上,不理睬邢春桃。

邢春桃想冲进卧室质问郭由舒。可是,问什么哩?问他为什么要离婚?还是问他在红窖为什么强奸自己?想来想去怎么问都不妥,最后决定坐在堂屋里等郭由舒发招。她气昂昂地坐在凳子上,翘首以待。十分钟过去了,郭由舒没有动静。半个小时过去了,郭由舒还是没有动静。

邢春桃坐不住了,斜睨卧室,室内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想走进去瞧一瞧,姑娘的自尊心却占了上风。她有理由矜持,因为是郭由舒没商量地强暴了她,迫使钟白美放手,而她不得不嫁郭由舒。后来,又是郭富旺这个禽兽不如的公公伤天害理,强奸了她,她是受害者,她没有错,只有恨。想到这里,她搜出在红窖与郭由舒做那事垫在身下的见红白布,展开放在膝盖上,垂头手摸,眼看心想。又过去了十几分钟,郭由舒还是没有动静,邢春桃着急了:怎么办?我不能主动进卧室找不理睬自己的郭由舒,想走门又被锁。不,就是堂门敞开着也不能走,走出去也无脸见人。看来,老天是真想要自己的性命,冤屈只有到阴间阎罗殿向阎罗王诉说。那就死吧,死在郭由舒家里是最好的结局。邢春桃拿出事先准备的绳子,站在凳子上,将绳子的一头拴在堂门的天槛上,另一头结成一个活套套在脖子上,脚一蹬凳子,“哐啷”一声响,凳子倒地,邢春桃悬空,双腿乱蹬。

郭由舒躺在床上,开始只是不想理睬邢春桃。时间长了,耐不住寂寞,侧目偷眼观看。见灯光下的邢春桃昂首瞪眼,满脸怒容,眉宇间现出明显的愁容,呈现出另一种韵味的俏丽,觉得有趣,轻轻地翻身,趴在床上,瞪大双眼。看到见红的白布,想起是自己夺走她的初夜,心里一阵潮涌。再看邢春桃时,便是漂亮的苹果脸、圆下巴下面白净的颈项和微微隆起的双乳。他又想起红窖内躺在乳峰上的味道,身热心跳,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充满脑海。“哐啷”一声响,他从淫梦中醒来。看到能让他享受梦中极致快感的女人吊在空中,两腿乱蹬。立马跑过去,抱起邢春桃,解下套绳,抱进卧室,放到床上,脱衣睡下……

有人举报郭由舒与邢春桃发生不正当关系,工作队要批斗郭由舒。郑维明出面调解,让郭由舒拿出结婚证。郭由舒害怕批斗,答复与邢春桃结婚。

郭吴氏见儿子同意结婚,非常高兴。

邢母也感谢好心婆婆的指点。好心婆婆又指点道:“不能让姑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上了婆家的门,这样好说不好听,必须要择期请客,明媒正娶。”

郭吴氏第二天便张罗着选定吉日良辰,操办结婚一应事物,要让儿子尽快完婚。时值破旧立新时期,古人传下的花轿早已砸了,龙村时尚骑马,风俗是新郎骑公马,新娘骑母马,最好是怀孕的母马。到了接亲的吉日良辰,接新娘的母马下小马,胎衣还未掉下来。咱办?再找来不及了,若误了时晨,几代人不吉利。郭吴氏急中生智:“就用母驴代替吧,再来一个破旧立新。”

接新娘的路上,新郎骑公马走在前面,新娘骑母驴跟在后面。由于母驴正在发情期,公马闻到母驴发情的气息,死活不肯往前迈步。牵马人吆喝催打,公马勉强举步,仍是走走停停,还不时扭脖子向后面的母驴挤眉弄眼,大献殷情。好不容易走到郭由舒的家门口,人们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在迎亲人群的喧闹声和锣鼓鞭炮声中,牵马人让公马停住脚步,新郎准备下马。这时,牵母驴的年轻人不慎牵着母驴走上前来,公马见机行事,突然蹦起,趴上驴背,将正准备下马的郭由舒掀翻在地,马口咬住新娘衣服,拎起甩到地上。乡亲们看到滑稽阵容和马驴交配,新郎新娘跌地,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特景观,一个个捧腹大笑。有心人编出几句顺口溜:稀奇稀奇真稀奇,郎骑大马妻骑驴。见机行事马驴配,新郎新娘双困地。

伴娘把新娘扶进新房,休息一会儿,郭由舒同邢春桃去参加村里其他几对新人在村委会里举办的集体婚礼。

郭由舒和邢春桃从集体婚礼现场回到家里,俩人一起为客人敬酒奉茶。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新郎新娘急切地走进新房,关门上闩,吹灯上床。邢春桃一边为郭由舒解扣脱衣,一边不放心地问:“他们今天确实不会来闹房吧?”郭由舒安慰道:“放心,我是闹房头,我叫他们不闹,他们敢闹吗。”

郭吴氏看到儿子和儿媳妇进入洞房,满意地进屋躺下,安心地思考着一觉醒来喝“抬头茶”,享受“三十年媳妇熬成婆”的荣耀,脸带笑意进入梦乡。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破坏她好梦的人正悄悄地来到屋外。这几个人便是来闹房的,领头人是钟白美。

钟白美在郭由舒的喜宴上,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变成了别人的新娘,还温顺地跟在新郎屁股后面给客人敬酒,心里一阵嫉妒,一阵后悔,又一阵忿怒!他恨郭富旺说话不算话,心狠手辣,更后悔自己对邢春桃下手太晚,以后想摸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了,本想借酒发泄一番,还是忍住了。回家的路上,听到爱闹房的米跃进埋怨郭由舒不准闹房,便对身后的队长说:“结婚不闹房,体现不了喜气,便是郭富旺在世,也不会阻拦我们闹房,你说是吗?”队长想到郭富旺已经死了,没有什么顾虑了,随声附和地说:“是,三天无大小嘛!”走在一起的解放嫂想起在窖场放牛时,郭由舒瞪眼哈腰看牛交配的馋像,出言阻止:“一对新人已经进入温柔乡了,还闹什么房。”米跃进兴趣大增:“那才有意思呢!”钟白美说:“不能坏了新郎新娘的好事,让他们尽兴辛苦后,我们再去闹。”队长纳闷地问:“你打算怎么闹?”钟白美说:“走,到那边商量一下。”农国庆借故走开。

几人商量一番后,来到郭由舒家。米跃进故意把堂屋门敲打一下,屋内没有反映,他抽出钢刀,插进门缝,三五下就拨开门栓,又挑开了新房门。钟白美入内搜出新郎新娘的外套和内衣,出门清点,还差短裤。钟白美二次进房在热被窝里摸到短裤,拿到屋外方知还缺一条。钟白美第三次入新房,将手在自己棉衣内捂热,伸进被内,终于在邢春桃屁股下摸到短裤。他用手掀开邢春桃的屁股,拿出短裤。

次日早晨,郭吴氏醒来,睡在床上等啊!盼啊!“抬头茶”始终不见送来。天亮多时,不能再等,郭吴氏起床,听了儿子的诉苦,跑去找米跃进。米跃进建议置办一桌酒席,请钟白美等人喝酒,衣服自然物归原主。郭由舒听说是钟白美领头闹房,队长参加,不得不忍气吞声。邢春桃听说后,暗自心惊:还以为夜里是郭由舒在自己身上揉搓双奶,摸下身掀屁股,原来是钟白美啊!不禁心跳脸红。

当钟白美等几个闹房人酒足饭饱之后,去郑霜高家后屋檐下“棺材”里拿昨夜藏匿的衣服,衣服却不翼而飞。队长找郑霜高问话,郑霜高笑而不答,逼急了才说出,昨夜听到屋后响动,穿衣到屋后察看,将棺材里的衣服拿出换了一个地方。正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队长只好要郭吴氏再置办一桌酒席请郑霜高。郭吴氏照办,才领回儿子和儿媳妇的衣服。

郭由舒在婚姻大事上走完“调戏——甩掉——贱娶”的模式,享受着“土皇帝”似的“大丈夫”生活。

第二年519日早晨,怀孕已十个月的邢春桃挺着大肚子在水坑边洗衣服,郭由舒走来说:“妈和我已经吃早饭了,你洗完衣服,自己回家烧饭吃,我去上工了。”邢春桃点头答应。好不容易洗完全家人的衣服,回到家里,看到饭桌上摆着吃过饭的碗筷,心里泛起一股酸痛,食欲顿减,打算到菜园摘黄瓜充饥。还未走进瓜地,肚子开始疼痛,便捂着肚子回房躺下,疼痛略缓便坐起来,疼痛加重再睡下。晚上郭由舒收工回来,安抚几句睡下。夜里疼痛,怕影响郭由舒休息,尽量不挨他不叫他,坚持到204点多钟,邢春桃的呻吟声还是吵醒了郭由舒,郭由舒上卫生间后,叫她忍住,说天亮去请接生婆。

天终于亮了,接生婆摸了摸,怀疑死胎,摇头不敢。郭由舒不慌不忙用自行车驮着邢春桃去公社医院,颤簸使邢春桃疼痛难忍,他叫她忍着。每当疼痛加剧,便下车休息一会儿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走进公社医院,值班医生说产科医生休息。他们只好去县妇幼医院,妇幼医生接诊,检查多时,说听不到胎音,需破腹取婴儿,但妇幼医院条件有限,建议速送人民医院。

在人民医院产科室里,邢春桃悠悠醒来,听到医生正在讨论。一个医生说:“这个孕妇真难产,在她后面进来的3个孕妇都生了,她到现在还生不出来。”另一个医生说:“干脆破腹产。”又一个医生说:“我们再等一会儿,如果还是生不下来,就破腹。”邢春桃听了医生的对话,想到可怕的后果,发现床边有窗,暗想:受了如此折磨,还要破腹取死婴,真没意思,儿啊!我们到阴间做母子吧!决定跳窗自杀。胳膊肘儿撑床,却无力爬起。闭目暗叹,唉!想死都难啊!

肚子再一次发痛,医生内检已经十指全开,挥臂发令:“上”。走到床边又转身吩咐:“小张,你拿破腹告知书去让她丈夫签字。”然后蹲身伸手进产道,通知助产师开始。助产师双手按住邢春桃腹部,叫邢春桃吸气,然后随呼气按下,不断抬起按下。一个五大三粗的医生见效果不佳,掀开助产师,用胳膊肘儿抵住邢春桃腹部,身体前顷,嘴里叫着号子“嗨、嗨”连声,使劲挤压,压得邢春桃喘不过气,她本能地推着胖医生的胳膊。胖医生怒斥:“你还想不想生出孩子?”邢春桃有气无力地说:“你让我喘口气。”医生再次全力挤压,邢春桃咬紧牙关,极力配合,接生医生巧拉硬拖,终于于1920分拉出8斤重的男婴,医生倒提起,在男婴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婴儿哇哇啼哭。邢春桃却又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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