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 雄 儿 女

英 雄 儿 女

许光耀照片

文／任宝常（中作协会员）

    在抗战胜利80年之际，百岁作家徐光耀创作成就展览，在河北省石家庄文学馆举办。毕四海老师曾建议我读一读徐光耀的散文。

读“春潮带雨”

    我觉得徐光耀和夫人也是一双英雄儿女。

      新中国成立伊始，党中央和毛泽东高瞻远瞩果断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重大历史性决策后，成千上万年轻的解放军战士热烈响应这一伟大号召，以饱满的爱国热情踊跃踏上了朝鲜战场，这其中也包括一些志愿军女兵。她们巾帼不让须眉，同千千万万英勇作战的男将士们一样在朝鲜战场上不畏艰险，出生入死，她们有的在文工团做宣传鼓动工作，有的在战地医院救护伤员……为最终赢得胜利作出了不平凡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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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知道英雄儿女中的王芳，就是以解秀梅抢救李永华为原型，创作的这部优秀影片，解秀梅是文工团员，她不是战地护士。在战场上，奋不顾身的抢救志愿军战士，志愿军的胶鞋和脚冻在一起，脱不下来，谢秀梅把他的脚搁到自己的怀里。慢慢的化开。这年轻的姑娘啊，她根本顾不了这些。

    “情至深处无言辞，落于笔端皆华章。” 

    在战场上，她用身体挡住敌人的炮弹，抢救了排长李永华，自己负了重伤，她荣立了一等功，在北京见到了毛主席，请毛主席给他签字，跟毛主席合影留念。伤好以后再次回鲜前线，见到了金日成将军，请金日成将军给她题字，他的事迹拍成了电影，感动千千万万人……

    其实，徐光耀和夫人，也是一对英雄儿女，徐光耀是13岁参军的小八路，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访问过苏联，到朝鲜战地采访，在坑道里蹲了7个月。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小兵张嘎》《新兵马强》《平原烈火》《望日莲》《阳光》《炮弹》《未婚妻》等，引起了著名作家丁玲、陈企霞的关注和好评。到过中越边境，他是令人万分倾倒而又望尘莫及的写作高手 。从1983年至1996担任河北省文联主席兼党委书记，培养了一批优秀的作家。

    夫人也是解秀梅式的英雄。她参加过抗日战争（那时就是文工团员），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 ，在战火中经受了洗礼 。他们的爱是经过战斗考验的。

   1948年塞外，徐去看一个战友，一个宽敞的大院儿，剧团正在排小戏儿，一个女兵靠在北墙上，给两个战士提词，声音非常洪亮，眼睛盯着每一次卡壳，当眸子一转，漆黑的眼里闪出一道光亮，啊，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亮眼睛……

    北京解放不久，战争已经结束，和平就在眼前，我（徐）已经25岁，战友给我介绍个对象，拿着一张火柴盒大的照片，上面有20多个人，蹲在前面的斜挎皮带那个就是她。我把高粱粒儿大的照片端在手心，啊，这不就是那个黑眼晴吗？

    我多次见过徐老和夫人，在古莲池，去白洋淀旅游，听他讲课，听他作报告，听他传达全国文代会精神……

    一次，我给毛兆晃老师送一篇小说，（他后来发现莫言）毛老师直接说你这小说不行！徐老在场听说后说：好！直截了当，别说研究研究让人家回去等消息！一是她低调不张扬，二是一九七O后，他们己经近半百了，不是那么年轻了。我们还有一张合影，一时找不到了。

    开国大典两周年，我再次去看她，在午门的门洞向右拐，第一展厅，人墙重重，人头攒动，果然有一顶军帽浮出，帽下一缕缕纷披着的长发，我踮起脚，不错正是那张脸，声音依然洪亮。她一直用小棍指着墙上的图标，竟没有让我看好她的眼睛……徐的恋人去朝鲜前线，几个月没有音讯。

  一日乱翻唐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两句，心里猛地一翻，浑身颤抖起来，我那貂錦莫非已葬身胡尘了？

  在朝鲜前线，（徐）见到他的恋人，我问他怕不怕？

   她点点头。说：不过我不会死，为什么？他敞开大衣，露出了胸前那枚毛主席像章（我访苏时留下的），我有他呀！我叫了一声，又被神圣的庄严堵住，这是愚蠢的迷信，又是坚定的信仰，他显得多么幼稚和天真哪！

 “尽管天空中有飞机啸叫，山外有隆隆的炮声，我们周围只有清风，只有鸟鸣，只有令人心身安舒的寂静，炮弹碎片的阴影可以赶走了我们喁喁细语。

   “当我千山万水日夜奔波，赶到兵团政治部的时候，听到一个令人发傻的消息，他们文工团挨了一颗大炮弹，上百人炸飞了，21个演员只剩7个完整。当战士们鼓掌再来一个的时候，队长让她再出个节目，他钻进猫耳洞去拿鼓，她一猫腰轰的一声，钻出洞一看已经是遍地尸体，小河都染红了……

    她谈他的战友，一个一个的数下去，他队长精明的小伙子，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他特别提到一个女孩儿，只有17岁，外号小老虎，从炮弹坑里爬出来，完完整整，只喊眼疼，送回祖国治疗，一只眼球摘除了。

    “我们坐在小径旁的草窝聊天，失去了一批战友的戏剧队长找来了，问我们冷不冷，我们说不冷。他脱下大衣盖在我们两的身上，又把我们两个的头往一块一碰，说声你们谈吧，就走开了。多么深厚的战友情谊呀！

    “我（徐）从朝鲜前线回国，欢送的人很多，等我上车了，她，没好意思上前告别，车开动了，她才站在大石头上，跟我招了招手……”

  异国他乡，这一对十年恋人，他们就这样分手了。1953年，徐28岁，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他们才走进婚姻的殿堂。70多年过去了，往事历历在目，讲起他们的分离、重聚，这难道不是一对英雄儿女吗？

  他们的战斗生活如此精彩，岂不是一部跌宕起伏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