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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纪事

作者:于公谨 阅读:2263 次更新:2022-04-23 举报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夏日早晨

                            于公谨

    夏天的早晨,阳光从窗射进;仅仅只是不到五点钟,我的睡意就没有了朦胧。并不需要母亲的呼喊,也没有任何的慵懒,就从炕上爬起来,敞开胸怀,拥抱着新的一天,心也开始留恋。可能这就是朝气蓬勃的表现,或者是我在当时的烂漫。玻璃有着霞光,在不断荡漾;那些微小的尘埃,显得很无奈,在徘徊,在绕转,在回旋。可能是想要让我留下迷恋,因为我不曾牵挂昨天。而当时的今天,已经展开了容颜,让我有些不自觉地把心盛满了眷恋。

    穿着短裤,眼睛里面没有了任何的模糊,就过去洗脸,坐下来吃饭;光着脚,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并没有穿鞋,或者是趿拉着鞋。夏日的早晨,有着炎热的痕;而我的赤足,踩着泥土,可以可以感受到丝丝的凉意,还有丝丝的惬意。母亲早就出去劳作,而我和弟弟妹妹等三人在家里开始一天的求索。吃完饭,放下碗,就拿着水桶,到邻居家里的洋井,用水把桶装满,距离并不远,拎着水桶,觉得有些沉重;走个几十步子,就来到了自家院子里,打开菜园狭小的门,慢慢地走进;来到黄瓜地头旁,把两个水桶放到地上,把两个水桶里的水,先后打扰着黄瓜的沉睡,倒进去,看着水缓缓而去。整个过程,还是赤脚而行;感觉到了地面上面的热气,就用井水冲击,让脚感觉到凉意。此时的泥土,带着点点滴滴的晨露,并没有变得炙热,只是那些温度在不断颠簸。

    黄瓜打着架子,上面黄花开着的样子,有着几分点缀的美,也有些让人沉醉。只是当时并没有在意,也没有留下多少回忆;现在想起来,有些和谐的画面就会在徘徊。天空的朝霞,万缕阳光下,一个少年,在菜园中间,不断来回穿梭,并不是执着,而是带着希望的火,在慢慢地渡过。黄瓜每一天都吃,每一天都是可以品味着清爽的记忆。只是雨天例外,也是带着很多的无奈。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日子的颠簸,用井水浇灌的黄瓜香而甜脆,这是劳动的美?雨天的黄瓜,味道很差,吃了有些不习惯,也有些讨厌,通常我是扔在一边。

    每一天都是打水浇灌着黄瓜,从来就没有理由拖沓;即使当时上学之前,也会干完。母亲把黄瓜地头铺着一层塑料,让水缓缓地跑。否则,天长地久,黄瓜的地头,就很容易让水把泥土冲跑,就像是裂开大嘴在笑。或者说是一个坑,让水在里面纵横。浇完黄瓜地,领着水桶就出了菜园地里。说是菜园,就是利用院子的空间,把东边的院子,夹了一道笆篱,在用一个门拦着,不让进入鸡鸭鹅,就是一个有效的空间菜园,也是一个粗糙的围栏。通常菜园里面不可能会种很多的菜,不会有着白菜,倒是会有菠菜,韭菜;不可能会有土豆,只能是收获蒜头,当然还有其它的菜类,在当时已经是很美。

    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这样的日子还是在不断跑来。当时并没有感觉到累,或者是疲惫,或者是厌倦,或者是不愿;只是当做很正常的事情去做,觉得这就是生活。这就年龄的关系?还是心情的关系?还是融入了自然的关系?我也弄不清楚,只是当时走着我自己的路,一个少年的路。放下水桶,没有感觉到轻松,或者是沉重,只是觉得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就直接来到后院,看着那些顺着山坡的后院,有着希望在不断盎然。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后山

                       文/于公谨

    家住的地方,在山坡上。把房子的后门打开,享受着天籁;不用远望,就可以看到一座山,跑到眼前。并不是山,按照一些严格意义来说的“山”,只是丘陵而已,却对我有着非凡的意义。我不可能会知道父母早晨什么时候出门,可能是带有夜色的深沉。只是他们一起来,就会把后门打开,让凉爽的空气涌进来。焕然一新的气息,会布满房子里,也会洒落着每一个角落,也会和我的思绪进行交错。可能我在梦中,带着几分朦胧。

    晨曦,眼神有着迷离;淡淡的雾,锁着岁月的路。这让我可以感受到日子里面的忧郁,也可以感受到岁月里面的踌躇。屋子的后面,并不是外面,而是还有一个不算小的房间。我们这里叫法,是后厦;区别于房子的叫法;如果是院子两侧的房子,和后面的房子,叫法是不一样,叫做东厢房,或者是西厢房;或者是叫做偏厦,和后厦的叫法,几乎是一样,只是方位有些不一样。打开了房子的后门,看到后厦玻璃上面阳光的清纯,还有疑问,飞泻而入,带着尘埃的踯躅;穿过后厦,可以感受着里面空气的温文尔雅,打开后厦的门,就可以看到天空的云,还有山色的痕。

    靠着后厦的门,有着阳光的更新。紧挨着后门的,是后院植物的绿色。种植的农作物很多,大大小小的交错;而各种植物所占的地方都不大,却很有优雅,显得是谦谦的君子,有着风度与记忆。在里面走着,赤着足走着,看着辣椒下面的泥土,看着茄子下面的根部,是否是干涩,是否是想要水的润泽。有时候是母亲发现了干燥的泥土,就开始催促;有时候则是我自己观察着,看着。从来就没有干涸,都是接受着水的润泽。毕竟这是后院,我挑着水一担,也不会费多少事,也不能会费事。如果是看到泥土没有多少光泽,就会立即开始挑水过来浇灌着。

    山,并不是现在光秃秃的山,而是有着树,野杏树,刺槐树,杨树,等等;而我喜欢杨树,因为那些杨树,就像是一个个哨兵,祥和而又安静,笔直地站着,守候着。而当微风飘过的时候,它们就会幽幽,发出声音,绕转着岁月的光晕。这是自然的音乐,也可能是它们的羞怯。上了山坡,向下看着,很多房子,显得矮小的样子。这个时候的我,并不是一个高个,也不是一个挨个,只能是中等个,是我认为的“中等个”。

    即使是这样的个子,站在山坡,也可以看到所有村庄的房子,在晨雾里面逶迤,都会变得矮小,却还是有着几分自豪。毕竟这是我们的家,我们外面经历了风雨的挣扎,而家则是我们可以躲避风雨的港湾,是安全。当时并没有可能会知道这样的港湾,还是感觉到家的团圆,对于每一个成员,都是十分重要的,也是安稳的,安心的。

    山上有着野枣树,野枣树上面有着刺伸出,指向天空,可能是描述着它的轻松。白色的石头,泛黄的泥土,贫瘠的土地,弯弯曲曲的小路,绕着的雾;还有赤着脚的我,在这里走着,小心翼翼地走着,害怕被刺刺到,被尖锐的石头割到。想到过穿鞋,而每一次都是没有穿鞋,就有些迫不得已地赤足上山,不敢肆意地玩,只能是这样小心的走着,看着脚下的艰涩。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放牛娃

                           于公谨

    懒得回头换鞋,尽管脚下感觉到似乎流血:低头看看,并没有什么红色的发现;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疼痛难忍,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抬起脚掌,寻找着想要流血的伤口,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是几道痕,在脚掌上面流下了印。这并不是什么坚韧,只是有些少年的清纯,不愿意回头,也不想就这样往回走。抬头看看天空,几朵浮云当空,并不是凝重,而好似很闲适,拖着常常的痕迹,显得几分飘渺,还有几分骄傲,也有几分炫耀。

    这个时候,就会有着一个念头,在心中闪过,只是简单的交错,并没有留下思绪,也没有留下什么旋律,因为我想要有一双翅膀,能够在天空里面飞翔。这是一个梦,并不曾带有梦里。高高的天空中,像鹰,在不断逡巡,在不断大叫着露出疑问;在俯瞰着大地的万物,在看着山间的小路。如果看到一个人,会不会想要留下着痕?会不会想到,也可能是我走着山道?这是走神?还是思想里面本来就挂着云,在不断飘曳,在不断摇曳?

    这是我的胡思乱想,就像是树叶的缝隙间漏下的几缕阳光,显得杂乱而又斑驳,也会带着几分苦涩。并不是随随便便地坐着,而是条件反射;毕竟是夏日,承受不了阳光的情义;本能会找到一棵树,看着树叶在踌躇。不经意的愿望,就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那些淡淡的雾,让很多东西变得模糊;即使常见的房子,也会随着雾在不断飘逸。是房子托起了雾?还是雾托起了房子?天上人间,可能就是这样的情感。只是当时不会这样的描述,只是感觉到这种景象如一片画幕,亦真亦幻,在不断旋转,在不断描绘万千;只是这样的景象并不多见。

    并不想要上山,额头上已经有汗;想要找到一个地方凉爽,或者是静静地鉴赏,看着这样迷人的景象。突然,一个声音留在了耳边:“青云?你一个人?”

    我闻声扭头看过去,看见钟子站在一侧的小路。他是一个放牛娃,身上并没有显出几分邋遢。

    我家和他们家不一样,我的父亲有班上,是很多人羡慕的工作,是在供销社工作。这在当时是很吃香,直接反应就是生活质量不一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很多人都是很羡慕我的生活,而我却在羡慕他们的生活。生在福中不知福,从很多大人嘴里冒出的言语,说得就是我这样的人,即使是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丢人。因为父亲工作,而很多时候只能是靠母亲一个人干活;这是很无奈的事情,也是我们屯子里面不多的几家人特有的事情。

    这就形成了能否养牲口的问题。侍弄牲口并不是简单的事,一般来说都是男人处理。因为刚刚开始承包到户,就有人养驴,养着牛,就觉得是拥有;这是一份对庄稼的情缘,也是说不清的情感眷恋。当然有人养马,这是他们对生活的回答,也是他们这些农民的朴实,还有固执。钟子他们家是养着牛,可能也体现着他们家生活的成就。很多家养牲口,只是屯子里面并不需要这么多人养牲口;相互协调,就可以节省很多的需要。这件事情过了很多年我才明白,而当时我心里思绪澎湃,却一直都没有弄明白;曾经很多次思忖,很多次询问,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也没有得到令我信服的答案。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放牛娃的求索

                        于公谨

    有时候,总是会回头,想一想那些养牲口的人家,当时有些惊讶,只是不知道他们对土地的热爱,是那样的无奈,还有忍耐;那些并不是太需要养牲口的人家,也会养着牛马;是牲口让他们有着浓浓的情感,对让他们释放对土地的爱恋;也是为了找到一种感觉,就是当家做主的感觉;否则,他们觉得这是梦一样,而不是真实的思想。这样的感情,只能是被我看做是一种风景;而当时少年的我,是不可能会理解那些大人们情感的这种波折。

    钟子和我的年纪一样大,是一个放牛娃,或者说是很多放牛娃里面的一个,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屯子里面,在夏天,因为天气炎热,让很多人欢乐,也让很多人有了烦恼,因为干活是一种煎熬。所以,很多大人都是一大早晨就出去劳作,去干活;当太阳升起来就回到家里休息,躲避暑气。当然,放牲口的活计,就会很自然地扔给了自己的孩子;而很多孩子就这样成了放牛娃,晃晃嗒嗒,或者是在牲口的前面走,或者是在牛的后面走。

    很多人都看到放牛娃,觉得放牛娃,是应该在牛的背上,嘴上笛声悠扬;或者是手里面拿着一本书看着,随牛走着。而现实里面,怎么可能会这样悠闲?和我一样大小的放牛娃们,都是清纯,而且是喜欢玩耍,怎么会喜欢当一个放牛娃?所以,他们是寂寞,而且是沉默。有时候,他们也会感觉到无法忍受,就会站在山上大声呼喊,大声叫唤,发泄着自己的情感。很多时候,这些放牛娃不敢反抗来自父母的“压迫”,只能是接受这样的孤独和萧瑟。

    很多放牛娃都是忍受不了这种孤独,所以就会提前招呼,然后一起走着路,搭伴上山,一起放牛在草上面。到了山上,他们就会把很多忍耐挂在脸上,很多的笑容,在不断释放着日子的沉重。并不是那么无拘无束,只是没有大人的管束,放牛娃们就会表现的很欢快,也会表达着他们的忍耐。这是一个矛盾,只是没有办法调和的矛盾。只是上午十点左右,这些人就必须把牛赶走,回家,直到下午四点左右在赶出这些牛马。

    很多人都应该知道,夏日的热燥,即使是牛马也需要躲避,也需要回避。

    我当时看着钟子,又向着左右寻觅;并没有看到牛,也没有看到马,也没有看到驴,有些奇怪,钟子怎么会过来?对钟子说道:“你怎么会在这个小道?”

    钟子看出了我的心思,回头指了指,说道:“我是故意过来找找。”

    我楞了一下,看着钟子得意露出的白牙,说道:“故意找找?你丢了什么?还是弄丢了什么?”

    钟子笑了笑,说道:“我们三个人太闷,想找一个人。”

    我立即明白,钟子为什么会这样得意而来。原来,他找不到人,也没有期待会找到人;只是没有想到子在山坡,会遇到了我。还有,他们是三个放牛娃,否则就会支上架,四个人坐下,中间有一个平整的石头,作为平台,然后扑克摆开。一般来说,放牛娃的求索,就是四个人玩扑克,让时间过得不是那么严苛,而是很欢乐。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几个放牛娃

                           于公谨

    我很想玩,和钟子等几个放牛娃们一起玩;站起身,看看身边的树林,想要把目光传过去,看看那几个人在何处。林子被淡淡的雾锁着,保持着沉默;鸟儿的叫声,会扰乱这片安宁。尽管如此,我还是按耐不住这份吸引力,想要立即过去,是跑过去。只是迈出脚步的瞬间,从脚下传来了并不强烈的痛感。我低头一看,并没有因为钟子的出现,就会有什么改变;我的脚还是没有鞋,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很疑惑地钟子说道,我去不了。

    钟子很失望,看看我家的方向;很显然,他以为是我有父母留下的“公干”。然后,看着我的脸,他自己黑黝黝的脸上并不平淡,问我,为什么?

    我说到:“我光着脚。”

    钟子低头看着我的脚,说道:“不远,就在山坡的那面。”

    我并没有相信钟子的话,心里在挣扎。毕竟山坡长短有几百米的距离,而且是遍布荆棘。我说:“石头太多;我回家穿鞋再过来,你们稍微等待。”

    钟子说:“没有必要那么做。”很显然他是着急玩扑克,也是想要这份心底的寂寞。

    我想了一下,最后是把头点下,同意了钟子的说法。并不是钟子说服了我,而是扑克征服了我;我也是喜欢玩,也对扑克喜欢。

    尖锐的石头,在我的脚下慢慢向后;那些疼,还有痛,在我的脚下蔓延,在不断变得流连。小心翼翼地看着荆棘,不想要让任何的刺,钻进我的脚里,品尝我脚的味道,只是玩意在心头缭绕。我跟在钟子身后,慢慢地走;绕过树林,就可以看到两个人,都是我一般年纪,正在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无聊的事。很显然钟子并没有骗我,否则山路的颠簸,就会让我吃尽苦头,也可能会在脚上留下伤口。

    这两个人看见我的出现,立即惊喜连连。他们一个叫做圣子,一个叫做二孩。普通农村孩子,都是这样的名字。很显然,他们的观念,以为钟子是不可能会找到人,可以看到人,就像是天空的云;毕竟现在是干活的时间,即使是夏天,农村也不可能会闲适,也不可能会休息。

    圣子对钟子说道:“你做得太好。”

    钟子得意洋洋地笑,说道:“你不看看是谁出马,最起码一个顶俩。”

    二孩看着我,问我:“青云,你怎么一个人?”

    我看着二孩,有些无奈,有些忍耐:“你以为是几个人?我怎么就不可能是一个人?”

    二孩说道:“我们以为钟子是跑,是想要偷懒,没有想到有人会上来。”

    圣子点点头,看了一下牛,说道:“谁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往家跑?”

    这有些开玩笑;只是有时候他们中个别人也会往家跑,只是回家有事情,是很少发生。毕竟这是自己的一份责任,也是自己对家的责任。那个时候,我们很多人都没有学会偷懒,也不知道什么是偷懒,所以都会这样相互照顾,相互帮助。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有点神奇的放牛娃

                                于公谨

    夏日八九点钟的阳光,不断翻卷着热浪;虽然是夜里有着朝露,早已经是散去,不见了踪影,留下的是淡淡的雾,有原来的模糊,逐渐变得清清楚楚。我和圣子、钟子、二孩等三个放牛娃在一起,当然是围成一个圈子,分四面坐着,坐在山坡,中间放着扑克,不断挥舞,早已经忘记了阳光的不含糊。尽管山不高,可是有树缭绕;从山下向上看,还是很困难,也看不见;毕竟有些野杏树的阻拦;如果是从山尖向下看,没有什么可以阻拦视线,就可以看见,我们四个半大不小的脑袋,在阳光下面的忍耐,在不断呼喝着,叫着,吵嚷着。

    尽管只是玩扑克,三个放牛娃从来就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目光一直都是盯着几头牛,并没有离开很久。同时,他们和我也会随着几头牛,而慢慢移走,向上,或者是向下,或者是向前,或者是向后。有时候几头牛分开,他们中间就会有人立即站起来,过去把牛收拢在一起,然后回来继续玩一起。声音过大,也很有些乱杂,有大人在山下听到了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人,有些担心,就会上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打在了一起;而我们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上来,也没有人理睬;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玩。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是很不应该。只是我们很小,还有,扑克都比他们重要。现在即使是想要纠正,也只能是在梦里留下朦胧,走一个过程;毕竟时间不再,那些时光如云彩,在记忆里面,或者是平淡,或者是聚拢在一起,带动了情感的迷离。

    上了后山的时候,我是赤着脚在走;也没有想要耽搁很久。家里的前门敞开,后门也是敞开。并没有在意,也不能说是忘记,毕竟是农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家里会有别人入侵;邻居来往,常常会在院子里面张望,或者是隔墙叫嚷;没有听到回音,就会留心,知道家里没人。这是乡村的安定,也是一份安宁,还有恬静。

    打扑克是很容易忘记时间,也不知道时间在不断改变。感觉到抵挡不了阳光的热情,就会看看旁边的身影。三个放牛娃很有经验,看到影子的长短,就可以做出判断,已经是十点,应该把牛赶到山下,和牛一起回家。这个时候没有钟表,更不用说电子表;时间上面,都是这样判断。我很纳闷,这些放牛娃们,从哪里学会的本事,可以看到时间的足迹?还有,即使是阴天,看到阳光的烂漫,他们也是可以判断出时间,也可以知道时间的长短。

    圣子和二孩、钟子等几个人收拾了扑克,想要让我,骑着牛回去,因为我是赤足。我拒绝了,小心翼翼地走着。其实,我也很想要骑牛,想要不是这样走;可是他们下山要绕路,不可能会走直路;还有,我家也可不能会让牛通过,也通不过,只能是自己走。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回忆,钟子、二孩、圣子等几个人,从来就没有多少疑问,和别的农村孩子一样,有着父母吃苦耐劳的模样,习惯了接受,还有承受。比如说放牛,不管是否是忧愁,他们还是赶着牛在山上走。他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也习惯了无奈;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就像是河流,自然而又和谐,却是一个死水一样的世界。当我出现,他们当然是高兴和喜欢,只是没有说出来,毕竟他们继承了父母的木讷和忍耐。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燕子

                            于公谨

   慢慢地下了山,经过后园,进入家里,看到母亲坐在灶间休息。父亲上班,是不可能会出现;而母亲是很勤劳,因为热气的缭绕,迫使她不得不继续休息,即使是当时也是在不断喘息。现在想来,心中有些内疚和无奈,没有帮助母亲工作,也很少会和母亲一起干活;在母亲的眼睛里,我是一个孩子,一个懂事的孩子,却也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当时,很多时候,我不可能会理解大人的生活,也不可能会理解日子的执着,还有那些希望的火,在岁月里面闪烁。那个时候的我,只能是一个旁观者,一个生活的记录者,一个幻想者;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心中却不断想往着美好,不断在展开着我的梦,不断穿过朦胧,踏着我少年的行程。

    和母亲打过招呼,就到了西屋。春季里,夏季里,秋季里,我一个人睡在西屋,很多书,我学习的书,课外的书,都是放在西屋,放在炕前的桌子上,即使是冬天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在冬天里,只是我会和妹妹弟弟,还有母亲父亲一起,睡在东屋,而不是西屋。东北的冬天,经历的人才会有所体验。夏日西屋不需要用火烧炕,而冬天就会很凉,不可能是我是能够承受,也不是我可以忍受;只能是在东屋,至于缘故,是因为我夜里看书。

    在桌子上面拿起一本书,这就是我当时的“黄金屋”。坐在桌子前面看着,累了,就上炕躺着,继续看着。书里面的时间通常过得很快,情节澎湃,起伏之间,就到了午间。母亲忙碌着做饭,而我还是在书里面沉湎。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弟在西屋里面走;妹妹也回来,和母亲说着经历的情怀。好像这一切都是和我无关,我还是在书里面。知道母亲喊我吃饭,或者是弟弟妹妹都已经出去玩,我感觉到饿了,才会把眼睛从书上恋恋不舍,放下书,并没有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到了灶间,可以看到桌子放在屋中间;母亲还是在忙碌,没有停住。

    我开始吃饭,头上的家燕,在不断叫唤。燕子把家建在我家灶间的房梁上,可以看到它们飞翔,也可以看到巢里面,雏燕的容颜;本来是安静,或者是安宁;它们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等着它们父母回来。当燕子飞回来,这些雏燕就把嘴边张开,很大很大,叫呀叫呀,脖子伸长,一个个都是忘乎所以的张扬;目的只有一个,不是欢乐,而是为了自己成长拼搏,想要从它们父母那里获得更多的食物,让它们自己成长迅速。

    嗷嗷待哺,还是为了夺得食物?说不清楚。当时只是看着成年燕子,双双不断出入我的家里;从来就没有任何做客的意识,也从来就没有不好意思,或者是愧疚,或者是忧愁。它们只是想要喂着自己的孩子而拼搏,而不断修补着自己的窝。可能这就是它们的欢乐,却从不知道什么是苦涩,什么是艰难,什么是困难,什么是艰辛,只是看到它们的坚韧。

    我在吃着饭,有时候会抬头看着家燕。而家燕,在这样炙热的夏天,不可能会在中午出去,也没有言语,只是安静地带着,沉默着,好奇地看着我。它们夫妻,也会在休息。只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我家饭桌就把燕窝下面让开,否则它们的屎尿,就会随时发出着嘲笑。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中午

                            于公谨

   坐在灶间靠着后门附近吃饭,可以斜斜地看到后山,可以看到前院;也可以看到燕子夫妻,还有它们的孩子,都是好奇地伸着脑袋,转动脑袋,看着我在吃饭,眼睛里面,露出说不清的神情,偶尔也会发出着叫声;那些小燕子则是有些顽皮,眼睛里面有了妒意,就会把屁股挪出来,白色的屎就落下来。现在想起来,那个画面还是不再徘徊;同时,有些觉得是不可思议,头上燕子,下面我,各行其乐。即使是城市,也有时候会遇到这样的事;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依旧存在;只是城市并没有农村的和谐,总是会携带着日子里面的期且,也有几分急切,还有几分迫切;一切都是显得快节奏村那样的慢节奏,或者说是自然,或者是悠然。有时候也想要回头看看,这一份眷恋,或者是迷恋,是有些让我感觉到了岁月的玄幻。那些怡然自得,总是会在岁月里面变得寂寞;不自觉地就会留下了一份苦涩,也在思绪里面涌动着记忆里面的欢乐。

    那个时候的生活,已经变得不错,不再是原来那样艰苦,可以说是正在通往富裕之路。而大米饭,就成为了家常便饭,一般家都可以消费得起,或者说是吃得起。我喜欢吃蒸熟的大米饭,而不是做熟的大米饭;蒸熟的米饭里面有着以特殊的香味,让大米饭显得更加甘美。 母亲知道我的喜欢,通常做饭,都会在锅里蒸米饭。当时,父亲在供销社工作,母亲在农村干活;所以我家比一般人家生活好的多,这是我长大之后,才知道,当时并不知道。

    吃完午饭,放下饭碗,并不是休息,或者是有着困意,而是出去,或者是到老舅家去,或者是直接去水库。午睡么?没有困意么?好像是没有,至少在记忆里面没有。去老舅家的目的,就是去找军子,和军子一起去水库;要么是自己去水库。而水库的距离,大约是七八百米;如果是平常去,或着是父母叫过去,就会有些不愿意,也会感觉到这个距离。可是,自己想要去,就可不可能会感觉到这样的思绪。来到了水库,就可以看到很多人光着屁股。

    夏日是不可能会穿很多衣服,一个短裤,一个背心,赤着脚板,就是全部。我喜欢光着脚走在地上的感觉,脚踏实地地感觉,也是一种无拘无束地感觉;即使是夏日的阳光,把泥土照射的滚烫。当时没有什么安全意识,也没有什么记忆,是母亲叮嘱的记忆。母亲并不关心我去了哪里,只是会猜测出我是游戏;也没有把我的安全放在心上,可能也会想象,我是去玩,而不是做的事情有什么危险;也可不能会担心我的作业,也不关心我的作业,毕竟这方面我是自觉,也从来就没有被逼迫的感觉。因为我的作业,就像是秋天落下的树叶,太简单,也太过平淡。放在今天,可能会成为一种笑谈;对比现在这些孩子的作业没有可比性,只有对比性。我的暑假作业,就是现在学生发得暑假作业,语文和数学作业,就没有别的作业;而且很少,也可以说是了了。在放假的那天下午,就奋笔疾书,用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语文和数学的作业写完;省下的时间就是玩。父母从来就不看我的作业情况,也不关心作业的情况,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行为,而不是被动的行为。和现在不同是,现在父母是跟着孩子学习,不断地督促着孩子的学习,辅导着孩子的学习。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改变?我不敢轻易妄言。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油豆”    

                          于公谨

    赤着脚,并没有跑,而是一个人在走,带着些许汗珠的头,伴着天空上面烈日阳光,眼中露出盼望,想要一步就跨到水库边上;明知道这是奢望,还是心中这样的思想。偶尔,会碰到同行的人,是有着和我同一目的人,打着招呼,走着路,相伴而行,而庄稼则是成了风景。有时候,我们在这条路上走,不经意地会听到声音,在耳蜗里面留下着吻;是另一条路上有着行人。看不到他们是谁,却可以从他们声音里面判断是谁。这是庄稼阻拦了视线的缘故,而我是继续走着自己的路,不可能会停下脚步。现在想起来,感觉到有些思绪如海,那些过去的日子,总是不断出现在梦里;也很奇怪,尽管过去的时光早已经被淘汰,那些记忆却从来就没有改变,也在不断流连;也很好奇,要知道夏日,农村的庄稼遮天蔽日,什么都看不到,相隔不远也不会知晓;而不是冬天的一览无遗,可以看到很远的山在逶迤;即使是我一个人在庄稼地里,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感觉惧意?通常来说,那些日子交错,即使是同年龄的人,他们,也是这样的单纯,并没有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是什么其它的事情;即使是一个放牛娃,旁边是庄稼,而没有其他人作伴,只有牛为伴,也没有感觉到害怕,或者说是惧怕。

    继续走着路,过了横卧的马路,并不用看着车,当时并没有几台车;小心翼翼地走过上面的沥青,因为已经融化的沥青,冒着黑色的泡泡,而我赤脚;如果踩在上面,我的脚面,就可想而知结果会是怎么样,是我当时想象不出的惨样。下了马路,继续走路;大约几十米,就可以看到声音传进耳朵里;这个时候是有些迫不及待,却还是忍耐;拐过一个直角弯,向右而前;过个几十米,并不算是远的距离,再上马路,下了马路,就可以看到水库;因为有着庄稼的缘故,还是看不清楚,水库还是保持着神秘,而声音在变得迷离,很吵,很闹;很大,也似乎是在不断挣扎。

    这是二三十米,感觉到是那样远的距离;只是有些焦急,也有些想要快到到水里,就会一边走路,一边脱衣服;当来到了水库边上,已经是身子光光;把衣服随手一扔,就跳进水里纵横。还没有到水里的时候,那些画面留存很久,就像是司空见惯,并没有看,或者是忽略了“看”。那些大人小孩都是赤条条,像是一个个水饺,不断下在水库这个“锅里”,在水里嬉戏。水库并不是很大,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戏耍,耗费体力的游泳,在不断活动。

    我的游泳技术很不好,只是玩耍就好,不可能会用作竞技,也不可能会作为竞技。我们那里有个游泳很好的人,在脑子里面留下深深的烙印;他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他是姓戚;他的绰号我还是记的很清楚,因为他在水里就像是我们平常走路;他叫做“油豆”,就是到水里就像是“油”一样滑溜,不可能会抓住,也抓不住。

    我记得,我只能是在水里颠簸,可以随笔逐流,可以漂流;而这个人就是“搏浪”,就是可以开始“起伏跌宕”。很多大人,即使是天天在水里玩的人,都不如这个人。曾经有很多大人为了试探这个人水性,想要看看他有多厉害水性,就把这个人围住,在水里围住;当然事先告诉他,让他准备一下。“油豆”就在水中间露着头,然后沉入水里游走。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游泳累了

                          于公谨

    夏天的水库,并不是那些干燥的尘土,是很自然地带着几分清凉,很容易就成为大人孩子的天堂。那个时候,天空的白云悠悠,都是不敢停留;因为它们也是感觉到了燥热,有着干涩;不存在电风扇,树下乘凉已经是人们的心愿。阳光直射下的树荫,并没有留下阳光热情的吻,只是有着微风的疑问,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可以享受的待遇,待在树下与风相处;因为在屋子边上的树,并不是很多,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疏影闪烁,在微风里面交错。所以,很多人,当然是孩子与大人,没有也不可能会有妇人;都不自觉地选择了水库,在水库里面沉浮;因此,水库成为唯一一个避暑的地方,是很多人避暑的天堂,也是很多人都希望,能够一直在水里荡漾。这个时候的水库,多了很多尘土;可能很久以前,水的里面,是人不可以触摸到深浅;而因为时间的久远,淤泥的留恋,逐渐让水库开始变迁,只有大人脖子的深浅;也让很多孩子都感觉到安全;可能大人并不是十分满意,毕竟这样少了几分欢乐的笑意。原来水库曾经淹死过人,后来就不可能会接受了死亡之吻。

    不可能会只是游泳,因为人多涌动,可以忘记日子的沉重,留下的就是轻松;就会很自然地开始游戏,大人和孩子,一起参与,并没有谁抗拒,也没有谁会恶语。就像是很多大人想要抓着“油豆”一样,本来就是一种放松的思想。并不是很大的圆圈,有些平静的水面;即使是大人围成的圆圈,并没有水花四溅,“油豆”不见。当很多小孩子欢呼,大人们回头看去,就发现“油豆”已经出去;他们对“油豆”是由衷地佩服。随即,开始相互询问,有没有感觉到“油豆”在水里留下什么“水痕”。有一个人大人说,他当时只是感觉到腿被碰了一下,猜想是鱼的拖沓;而这个时候想起,不可能是鱼的涟漪,是“油豆”,杀出“重围”的时候,碰到了,让他感觉到了。

    游泳累了,很多孩子找地方休息了;即使是大人,他们的性格即使是再坚韧,而他们的体力,也可不能会允许他们长时间泡在水里。从水库里面出来,并没有徘徊,也不想要寻找,就会知道,休息的地方,带着几分光亮;就是原来生产队养猪的棚子,已经废弃;毕竟是承包到户,这些猪圈就没有了出路;而且即使是原来,生产队的存在,也是过去的工程,废弃的工程,起到了临时的作用,好像是几年功夫,就成为废弃了建筑。

    在我的印象里,这个猪圈棚子,使用水泥混凝土做的,而质量是得到了保证的;虽然废弃,却还是有着“屹立”,并没有什么变化,尽管是在风雨里面挣扎。棚子是拱形的存在,而并没有前面的“圈”存在;也就是说,猪生活的空间很小,而且是面对阳光就像是现在的烧烤;这样的环境里,不要说舒意,即使是活着,也是“猪”坚强了。

    水泥棚子很热,可以说有些滚烫的炙热;带着身上的水珠,走着路,就来到了棚子上面,把身子直接躺在了上面,这是一种享受,还是承受?还是一种自虐式的满足?或者是逞强式的满足?我不知道,即使现在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躺过,只是看着别的孩子躺过,也有大人躺过;而我只是坐着,和别的孩子闲聊着。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午睡

                        于公谨

    似乎是并不遥远,仿佛就在昨天,可以看到很多人在那里,在留下足迹。尽管是从水里刚刚出来,浑身水珠徘徊;那些水渍,落在脚下的地,是一个小坑在旋,立即吞噬不见。一排拱形的猪圈棚,很匀称,就像是波浪在不断涌动;湿漉漉的脚在上面,看到水渍缠绵,又以肉眼可变的速度,成为了扭曲的雾;而起伏之间,有着很多人都是光着屁股在上面;灼热的空气,在阳光里,有些变形,似乎是不平静,却还是保持着安宁;很多人就这样躺在这些混凝土上面,赤裸朝天;或者是侧卧,或者是伏卧;有的人则是坐着,有的人则是站着;当然,并没有穿衣服的人,只有光着屁股的人;穿着衣服的人,如天空的白云,因为有事情,只能是来去匆匆,慌乱而走,不可能会停留;因为他们有事情,只能是行为匆匆;也是因为天热难耐,他们也很无奈,在水里稍微解暑就立即离开。

    我很小就怕热,也不喜欢热;身子不算胖,却很壮。阳光继续注视,我走在有点炙热的土地;院门口外,还是很晒;树的影子破碎,母亲并没有午睡,和邻居的妇人在交谈,同时摇着手里的蒲扇。和母亲打过招呼,就入家院,走进家里,头上的燕子,还是昏昏欲睡,而小燕子却露出几分妩媚。我并没有进西屋,或者是东屋,而是在灶间,直接过去到碗柜里面,有些迫不及待,拿出饭菜,端着碗,开始吃饭,有些狼吞虎咽,比吃午饭都要香甜。毕竟游泳是很消耗体力,这是让我尽快补充体力。

    吃完饭,收拾完;就到了西屋,拿起书,躺在炕上,看着书里面的清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困了,就只有睡了。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只是睡眠很甜。一觉醒过来,就爬起来,把书放好,生怕弄得很糟。因为我喜欢看书,即使是现在也是喜欢看书,从来就没有什么改变,也没有想要改变。下了地,赤着脚,不用母亲吩咐,就拿着筐,走着路。当然路还是那样滚烫,却没有尘土飞扬,也没有懒洋洋,而是沐浴在阳光下,脚步拖沓。

    已经不是午休,可以看到牛,可以看到马,可以跟在牲口后面的放牛娃,在溜溜达达,有的和我说话,或者是脸上露出疑问,青云,又去拔菜?有的是笑口而开,步子有点豪迈,并没有任何的停留,也不可能会和我停留。这并不奇怪,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存在,有自己的活,就是现在所说的工作。只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并没有看到妹妹弟弟,他们也有自己的世界,从来就不可能会管阳光是否是炽烈;也会去找他们自己的玩伴,而不是眷恋。母亲从来就没有询问,也从来就没有过问,而不是现在这样,担心而又有些彷徨。

    看看天,并不用做什么判断,就会知道这个时间点;放牛娃他们出现,就等于是告诉我,他们带着寂寞,或者是欢乐,和牲口上山,就是下午四五点;如果是提前,炙热的天,也会让牲口承受不住,不见夏日的温度,即使是辽南,即使是海边,也承受不了,也忍受不了。相对来说,这些放牛娃也用不着过感觉到失落,他们相互可以做伴,可以一起上山;而我,只能是一个人走着。

    走了很远的路,经过几棵树,沿着玉米地,走出很长的距离。把筐放在玉米地边上的草丛里,就进入玉米地,开始拔菜,把绿色的玉米杆拨开,或者是弯腰走着,寻找着;很多时候,玉米叶子从脸上划过,甚至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或者是疼痛的痕迹。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拔菜

                          文/于公谨

    玉米叶子看上去很软,而划在肌肤上面,好像是不可能会造成伤害,也是一种天籁。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知道,这种想法很可笑;即使是大人也有可能会知道,或者是猜测到,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也没有遇到过,因为速度的关系,软软的玉米叶子,就会如刀锋利。我弯腰穿梭在玉米垄之间,眼睛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出现,只有那些苦菜,就很容易受到伤害。我的肌肤被玉米叶子,很不客气地留下痕迹;我眼睛被玉米叶子划过,那种痛感交错,却从来就没有让我停下脚步,也没有让我驻足;我只是想要拔菜,把我的筐里面装满苦菜。

    只是一个人穿梭在玉米地;而玉米地里,密不透风,也没有任何杂声,有着自己的喘息声,还有脚步声;有时候,也会抬头,看到巴掌大的天空,看着几缕淡云的轻松。通常来说,汗水滴落,早就浸透了衣服裤子,犹如是被水洗。只是当时从来就没有注意到,或者是想到,或者说是看到;一直都是在弯腰低头,在玉米地里走;所拔得的菜,是苦菜。

    苦菜,是很多人都喜欢的菜;无论是今时,还是当时,很多人也会从心里面感觉到欢喜;春天的时候,有些大人忙着工作;他们在地里走,不断会低下头,用手抓起土地里面的野菜,直接往嘴里塞;大口的咀嚼,让苦菜刺激他们的味觉。不要说不干净,也不要说不讲卫生;在很多农村人的眼睛里,当时吃饭是第一;没有多少卫生的概念,只是知道地里面,生长的苦菜,是去火的菜。而我从来就对那种味道不喜欢,即使是长大了也不喜欢。

    苦菜对生长的环境并没有多少要求,合适的气候,就会出现,就会进行蔓延。随着时间的转移,苦菜就会不断有着喜人的长势。夏日已经是有小腿高,已经变老,很多人都不可能会吃,只能是让猪吃。哦,对了,这个观点有点偏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吃,而有的人则是会在自己院子里,把苦菜进行移植,不断进行培植。苦菜就会茁壮生长,在不断成长;有着粗粗的身子,高高的个子;有的甚至是可以和我比高矮,让我感觉到很无奈。

    栽植的人,是因为苦菜的叶子很嫩,会不断摘取叶子,放进自己嘴里,去掉自己夏日里面的火气。而野地里的苦菜,就很无奈,并没有这样的待遇,只能是让我拔取,装进筐里,回到家里,扔给猪吃。大约是一个多小时,或者是一个半小时,筐一次次被装填,直到最后被装满,没有任何的缝隙空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习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惯;如果是筐有着缝隙,就会让我不满意,就会继续拔菜。

    在玉米地里不断往返,筐里面,有着我的劳动成果,或者我的执着。然后就会拿起筐,或者是抗在肩上,或者是拎在了手上,就这样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或者是一个征服了高山的人。对我来说,当时的筐是我所不能承受;有些沉重,让我不可能轻松;不时更换着筐的位置,或者是停下休息。有时候会遇到放牛娃,就会轻松一下,他们可以帮助我,可以一起和我,抬着我的筐,一起向家的方向,带着一种渴望,还有欲望,伴随着天空的斜阳,把影子拖得很长,一起慢慢走,跟在牲口后面走。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夜晚

                            于公谨

    很不容易地回到家里,身上的一份还是很湿,从来就没有干过,脸上的汗珠在不断滴落;母亲看到就会埋怨,并从我的身边,把筐接过去,直接放下去,放在院子的路边,就是猪圈旁边。我会大口喘息,也是休息。这个时候,母亲会把菜分开,这是有些无奈;因为我的力气已经比母亲大一些,只是我当时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拔菜的结果,或者说是天热的结果,直到吃完饭,我的汗,还是这样在向下滴,不断地落在了脚下的土地。

    早已经是口干舌燥,喝水是免不了。不可能是热水,也可不能会凉了的开水,就是井水,装在缸里而已,已经没有了从井里刚出来的凉气。进入家里,顺手把水舀拎起,三两步之间,就到了缸边。通常来说,一舀水是不够,大约是两次,才会没有那种渴水的意识。放下水舀,不自觉地露出惬意的笑;走进西屋,打开书,开始看着,在书里面游弋着。母亲则是在做饭,父亲也在见里面。父亲下班时间,大约春夏秋冬都没有什么改变;冬天就显得很晚,夏天就会显得有些早,这也是有着几分平淡的美好;喜欢看书的原因,可能是遗传来自父亲,而不是母亲。通常来说,父亲会在这个时候,躺在炕上,一本书在手上;他的眼睛在张望,让他的思想,在书的海里荡漾。

    父母的几个孩子都是很是喜欢看书,都是那些课外的书,或者说是“闲”书,而不是其它的教科书,即使是语文书。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当时一个人很寂寞,也不可能会看着教科书;而现在,我倒是会看看语文书,因为有些描述,让我有些沉迷,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现在也与书都不自觉地保持着零距离,闲这就会拿书看着那些字,感觉到新的足迹。即使是读书不多的妹妹,在她十几岁,就已经成为上班族,只是闲暇之余,还是会看书。

    可以说,看书的习惯,一直都没有改变。当时看什么书,已经记不住。很多的历史书籍,就是这个时期,我开始阅读。尽管是囫囵吞枣,或者是消化不了,还是会在脑子里面留下印迹,只是不再那么清晰。《说唐》就是这个时期看的,有着几分欢乐;还有蔡东藩写的那些各个朝代演绎,也会带来几分影响的痕迹。当然不可能是一天所看,而是经历几年时间。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或者是说没有留下痕迹,只是看书的印象,还是会不断进入我的梦乡。

    而妹妹和弟弟他们也回来吃饭,他们出去玩,也是各自有伴。吃晚饭的时候,并不需要等待很久;父亲第一个拿起筷子,而我们才会开始吃。吃完晚饭,妹妹弟弟放下碗,就立即出去,就会跑着路。而我,可能会坐在树下乘凉,或着继续沉浸在书乡,或者是出去玩,找军子等人一起玩。也会感觉到无聊,就会和军子等人一起在说笑,走在路上,乘着月色乱逛;有时候也会和军子说去狼河,并不算近也不算远的狼河。狼河为什么叫狼河,还是狼古河,我就不知道,一直都没有想要知道。

    只是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也不是在巡查,只是想要去玩,找一个地方玩。几个十多岁的孩子在夜色里走,同时笑笑说说。走着去水库的路,有着淡淡的雾;直接走,不用拐弯走,和水库的路交错,就直接上了桥,看到桥下河水缭绕。这不是狼河,而是小河。


散文随笔

        少年往事——夜晚狼河

                             于公谨

    即使是现在的梦里,有时候也会有些迷离,几乎怀疑,这就是在故乡,在闻着泥土的芬芳;天中的弯月,情不自禁地会带着几分婉约,就像是初恋的感觉,带着几分羞怯,看着我和军子等人的脚步,沿着河边的路,慢慢走着,不时看着小河。天空里面很多星星,在不断地眨着眼睛,露出了顽皮的神情。这条路是伴着河流而走,慢慢悠悠,和狼河会在一起,漂浮着着无数的涟漪。当然河岸上,有着树在彷徨,在流浪,或者说是沐浴在月光,显得神采飞扬。

    几个少年过了桥,说说笑笑,向右一拐,带着夜色的期待,走在了这条路,自然地排着顺序。从那以后,这样的经历再也没有。这是一时兴起,也是一时地想法游弋,才会在月色里,不断漂浮着我的回忆。小路,和着我们的脚步,穿过了那些杨树。原来杨树是很矮小,栽上去的时候看着很渺小;当时我就在想,这些树什么时候才能够成长?只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在等待。没有想到几年的功夫,就可以看到这些杨树遮挡了原来的路。

    不自觉地抬头,树木的缝隙间有着云在悠悠;偶尔可以看到那个弯月,透露着几分期且。说笑之间,脚步并不慢,也没有停留,只是看着河流,在慢慢地走。溪流的响声,会有着几分朦胧,也会觉得恍然如梦;并没有杂音,而是飘浮着几缕天空的云,有着特有的韵;留下了清澈,如古筝,如琵琶,如古琴,也如编钟,在不断潺潺,也是不断画着夜晚的流连,还有那些眷恋。这一份美好,以后都是我的骄傲,我的自豪,却再也没有看到。

    继续走着,随着河,并没有在意,也没有留意;恍恍惚惚之间,就听到了河流的波澜;这是涛声,这是梦境。狼河并不宽广,有十米宽的地方,也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水声游弋,不断洒落在耳朵里面,并不平淡。这时候心中很自然地带有几分迫切,想要看看夜色水的世界。继续走着,向前走着,就可以看到弯弯的月在水里不断沉浮,而星辰也在不断漂浮;即使是白云,也在水里留下了白色的痕,随波荡漾,有着水香,在不断回响。

    水流,因为河流过的地方有了褶皱,就会变得湍急,有着几分水渍,带着响声,还有它们愤怒的旅程,直接喷打在我们的身上,留下它们的思想;因此它们就会变得深邃,有着几分魅,却没有媚,而有着美;毕竟浪花飞出,总是会不自觉地留下白色的幕。有的地方宽广,水面荡漾,可以看到月在水中,缓缓地流动,星辰在不断落下憧憬。即使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水流交错,就可以感觉到一份醉,或许会不知不觉地沉睡。

    但是,我们都少年,而不是成年,或者是中年,会很自然地带着几分沉稳,或者是心上水过的深沉,而是笑着,闹着。

    军子说道,我们洗澡?

    我说道,夜里洗澡?

    从来就没有在夜里洗过澡,也没有感受到夜晚水的缭绕;而好奇,还有尝试,就是少年的专利。



散文随笔

           少年往事——夜游

                                 于公谨

    弯弯的月,带着几分羞怯,就像是眼睛,有着几分惺忪;顺着河路,在沉浮;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裸体,或者是因为我们相互之间的游戏,让它有些不好意思;或者,也许,它只是想要把自己脸洗洗,就沉入了河里。我们当时都没有过于注意着天空的月,只是有着一份感觉;淡淡地看着,然后就忽略了。毕竟对于少年来说,月光交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是我们嬉闹的心情,会让我们不断冲刷着岁月里面的回忆,或者是荡着这一份涟漪。

    我说,向上走走,顺着河流,或许有有所收获。

    军子说,可以走走,不要游泳,也不能游泳。

    我们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弄明白,让军子解释明白。

    军子说,在水里走,水里面可能有人下了钩子(夜里,有人在河里放了鱼钩,第二天过来收走,可能会有所收获),游泳容易刮到钩子。

    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水浅的地方,尤其是水势平缓的地方,就有可能会有钩子,并没有立即过去尝试。因为现在是游泳,让心放松。这里水面很宽,几乎没有波澜,只有弯弯的月在缓缓地流动,似乎是轻松;水很深,涌动着几缕浮云。并没有什么犹豫,也没有什么踌躇,就直接进入水里,让水面的荡漾着我们的笑意;相互追逐,兴奋流露;把弯弯的月击碎,留下了一份纯净的美。相互嬉闹着,欢笑着,直到累了,才上了岸,直接坐在草滩,大口喘息着,笑着。

    夜里的河岸,看不太远;也是有着几分模糊,还有夜色的踌躇。淡淡的雾,沿着河边踯躅;草的颜色是看不见的,只能是感觉到软软的,就像是踩在了毛毯,让心有些眷恋。现在回想起来,有些感觉到无奈,也有些害怕,只是当时却没有办法。如果是出现了意外,我们几个人怎么会这样平安活下来?可能一辈子都是内疚,而且是永久。可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夜游的危险,即使是知道水里面,可能会出现意外,也不可能会忍耐,也会下到水里面,这是少年,也是无惧的一面。

    休息了一会儿,闻着草香的味儿;然后起身,并没有觉得夜色深沉;来到了浅而缓的地方,就下到河里面,慢慢地用腿趟着,伴随着淡淡的水波。并没有高抬腿,夜色的魅,就脚下慢慢地走向远方,慢慢地地留下声音回响。身上并没有衣服,走着水路;而他们几个人则在岸边伴随,随着河岸在不断百转千回。过了一段,下来另外一个人替换;最后的结果是,军子捞到了钩子,上面有一个鳖,这让我们幸福的就像是打了鸡血。

    不知道走出多远,心中有些遗憾,因为没有军子的好运,而夜色深沉,月色虽然依旧清纯,毕竟不能耽搁太久,只能是往回走。捞到了钩子,也只是没有猎物的钩子,当然是不满意。回到放衣服的地方,就把衣服穿上,开始往家的方向走,心情依旧,激情没有。身上的水珠早就干了,也不再是湿着;而衣服则有些湿漉漉的,这是露水的缘故,草上也有了甘露。

    一路上并没有说几句话,就回到了家。


散文随笔

         少年往事——夜读

                          于公谨

    伴着星辰,推开院门;轻手轻脚,没有任何声音吵闹。在村口,和军子等人就分开走;在家门口,就看到家里面的灯光,已经不再明亮;而对应的只有天空月光。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有些不一样;有些兴奋,而身,有些疲惫,也有些累;却脑子里面,带着几分烂漫,依旧在狼河,在水里转折,在扑腾,在月光下旅行。进入院子,悄无声息;轻手轻脚,没有让声音对家人进行吵闹。进入家里,停留了几吸;因为眼睛没有适应黑暗,如果莽撞向前,就会碰到板凳,会发出响声,把父母从梦中惊醒,这样是不行;只能是安然地等待,或者是忍耐。

    当眼睛适应,就进入西屋中;保持着安静,点亮了灯。灯在东墙壁上,在门框的边上;电线被一个钉子固定着,灯就这样在墙上靠着。灯泡是多少度?二十度?三十度?记不住。身子靠着墙,并没有细想,而是习惯了,随手把桌子上的一本书拿着,打开,不用等待,就在灯光下,看着书里面的风沙,还有书里面的人物是否优雅。

    因为沉浸,就会忘记自身;当天蒙蒙亮,才会惊觉时光,才知道自己并没有睡,而是因为一直都在书里沉醉。这个习惯很不好,一直都改变不了;即使是几十年后,我还是让思维不断在灯光下走,不断让思绪在书里走。这是一份拥有,还是一份春秋?不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记得曾经刚开始看《三国演义》这本书,沉迷着找不着路;通常看书到天明,是人生平常的旅程;后来写作文的时候,之乎者也就在里面走;过了很长时间,才有所改变。

    而我最喜欢看的书,即使是现在也喜欢看的书,是《三国演义》和《红楼梦》,可以让我的人生变得很完整;而最不喜欢看的书,也是《三国演义》和《红楼梦》这两部书。《红楼梦》年轻的时候,那些思路有些囫囵吞枣地在里面走;到了一定的年纪,再看就开始沉迷;和《三国演义》一样有着迷雾,都是让我不自觉地陷进去,就不可能会轻易地走出。因为我看《三国演义》,或者是《红楼梦》,会忘记时间,即使是对自己警告再三,也还是会犯,也还是没有时间概念。本来只是想要看几十分钟的《三国演义》,或者是《红楼梦》,却经常看到天亮,而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思想,依旧在书中翱翔。后来,只能是不看,不能让这两本书把我拖延。这不是什么忍耐,只能是无奈;或者说,我还没有那样广阔的胸怀,让时间在我身边徘徊。

    当时看什么书,现在已经成了雾,记不住,一片模糊。天亮了,父母就出去了,而我,听到了,只能是躺下睡觉,任凭时光对我嘲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把眼睛睁开,就起来,开始了新的一天,还是老习惯,却挑水浇黄瓜,让井水在黄瓜地里挣扎。并没有躲避岁月,也没有过得的感觉,只是悠动着岁月里面的圆缺。

    吃早饭的时候,弟弟妹妹还没有走,而父亲已经走了,上班了;母亲告诉我们,下午不要出门,我们三兄妹合影,去杨家合影。杨家是一个地名,是父亲工作的地方,也是我有些向往的地方。我说我自己去,不会和他们一起去。



散文随笔

          少年往事——想要继续玩扑克

                            于公谨

    日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就像是早晨的太阳烂漫,带着光环,在晨雾之间,轻轻旋转。而我这个时候,并没有向外走,只是才打水洗脸,让自己不再想要睡眠。只是感觉到今天不一样,毕竟是照相。可能是因为少年,没有什么愁患,也没有意识到什么是艰难,也不知道什么是留恋,也不可能会对过去的事情眷恋;毕竟未来,才是我的期待。所以这件事情并没有在脑子里面,继续弥漫;只是停留,没有耽搁很久,就放在了思维的角落,随时都可以看到的角落。弟弟妹妹随即出去玩,我到了后院,有些希望地看看后山,心中的想法,一直都是在挣扎。

    并没有听到声音,也只是感觉到清晨,有些晨露,就像是珍珠,在滴落,在不断和地面交错,献出了热情的吻,没有任何的矜持与沉稳。待了一会儿,觉得寂寞,就恋恋不舍,回到西屋,开始看书。不知道过了多久,心中有些幽幽,也是像天空的白云悠悠,没有落脚的地方,还有几分彷徨,也有着几分惆怅。毕竟昨天上午过得很美,阳光的娇媚(是我自己这样认为,但是,当时的阳光很炙热,因为我们欢乐,并没有觉得),几个放牛娃和我玩扑克,让时间如河,心情欢畅,也让我念念不忘;今天也是这样想。只是有些早,没有听到声音缭绕。

    这是缘木求鱼,还是守株待兔?说不清楚。按捺住这一份焦急,想要用眼睛在书里留下足迹;只是焦躁的心,并没有留下什么痕。最后还是沉不住气,想要过去寻找放牛娃的痕迹。这一次是穿了鞋,准确一点说是趿拉着鞋,毕竟赤脚有些不方便,也有些艰难。穿过了后厢房,到了山上;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是侧耳听着,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心中有着很多的疑问,也伴随着期望,还有很多的失望。到了山尖,向下俯瞰,每一个方向,都会留下我眼神里面的迷茫。似乎是有着声音,在耳边留下了痕,却看不到人。那些氤氲,虽然很美,很魅,却可以遮挡了很多事物,也让很多东西都变得模糊,或者说是神秘,或者是说奇异。

    不可能会一直待在山上,只能是带着希望,还有失望,回到家里,看着书里面的字迹。过了不长时间,就会跑上山,去看看放牛娃的存在,心中还是很期待。就这样来回了几次,也没有放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期待在一点点破碎。带着思想,拿起了小说《说唐》,却不知道怎么就沉浸里面,就没有想上山,也忘记了上山。母亲什么时候出去,我的印象很模糊;回来弄出了动静,惊扰了我在书里面的安宁,就立即惊醒。母亲很奇怪我没有出去玩,农村门也没有锁头在迷恋。我说看书,母亲也是很支持我看书,支持我的学习,而且是无条件地支持。

    母亲让我休息,不能老是留在书里。我说上山,就直接到了后院,上山。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对放牛娃们的期待,还有等待。这个时候,雾已经罢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看到清楚,即使是远处山间的小路。走在小路,还是可以听到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寻找着路。这让我好奇,有些失意,也有点沮丧,没有和那些放牛娃们一起在山上。来到了山间,看到北山,几个放牛娃在那里说笑不断;我听到声音,就是回音,也就没有什么失意,或者是错过的执意。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放牛娃回家

                              于公谨

    在山上绕了一圈,并没有想登高望远,只是想要让心散漫,或者是说让心在不断回旋;毕竟书里面,字里行间,并没有现实的波澜;风,微微而动,可以看到树林,如踏浪而分;那些庄稼,如绿色的墙,露出了岁月的迷茫,还有时光的回想。虽然山不高,却可以感觉到,在山间上面所屹立的骄傲,还有一股日子里面的自豪。远处的山在飘渺,却可以听到那些岁月的微笑。那条柏油满路,在不远处匍匐,似一条黑色蛇,在不断奔波。

    北面的山,有着桃树在上面;那些放牛娃正在驱赶着牛,吆喝了很久,想要回家,只是牛在拖沓,眷恋着不愿意走,挨了放牛娃们的揍。远远地可以看到圣子,并不清晰,只是从他们日常里面,可以看到他们的做出简单的判断;他用棍子,就是他手里简易的鞭子,在不断抽打,不断喝骂,牛还是那样,并没有什么改变的地方;圣子很生气,弯腰把石头捡起,打在牛的身上,牛才彷徨,看了圣子一眼,带着对草地的留恋,才慢慢地离开,再没有徘徊。

    钟子则是骑在牛的身上,得意洋洋,就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伴随天空的浮云。骑在牛背的放牛娃,并没有什么闲适与优雅,也没有笛声,或者是书挂在牛角上面的梦;并不是很多人想象,也有些不一样。北方的黄牛,和南方的水牛,很不一样,即使是骑在它们的背部也是不一样。南方水牛背部有些平整,骑上去有些微风;北方的黄牛背部有些凸起,看上去是很惬意,实际上是很受罪,毕竟那凸起并不是水,而是尖锐,顶在了屁股,怎么可能会舒服?

    所以,钟子在牛背上面并没有坐很久,就开始身子来回扭,最后落到地上,圣子和二孩他们就开始让自己的笑声荡漾。圣子并没有因为牛的倔强,而感觉到什么不一样;对他们来说是很平常;毕竟是一转眼,就可能让岁月的脸,淹没他们心中的不快,也会让他们笑口常开。他们用鞭子抽打牛身上,是他们生气表现出来的模样;对牛来说,牛并没有错;而圣子他们的击打,就像是我们通常日子里面遇到的风沙,并没有痛,也没有感觉到疼,只是感觉到烦,还有幽怨。那些牛是可以认得清谁是它们的主人,也可能是显现着它们的坚韧;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就会随着放牛娃慢慢向家的方向,走着,口里面咀嚼着,回味着草的味道,偶尔也会发出鸣叫。

    钟子落到地上,圣子和二孩等人过去到他身旁,把牛驱离,弯腰把钟子扶起;他们知道那些牛,几乎是不可能会从钟子身上踏过,也只能是路过;但还是担心万一,毕竟他们觉得牛的蹄子,是不可能会留情,几百公斤的沉重,足以让钟子万劫不复;如果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的神色就会沉重,而不是会轻松;也就不可能会继续走着回家的路,而是会去医院的路。当钟子站起来,把灰尘拂开,这几个人就开始幸灾乐祸,也让我的笑意在闪烁。

    本来是不想要出声,也没有想要让他们发现我在山峰;想要保持我的静默,或者是沉默。而钟子的一脸尘土,让我还是有些忍耐不住。笑声响起,这几个放牛娃就同时把头抬起,看到我也笑了,喊着我。他们走的路,并不是在山底,离我仅仅只是不到一二百米。



散文随笔

           少年往事——中午

                           文/于公谨

    辽南的山,通常来说并不是那些严格意义的山,当然就没有高高的山峰,只是丘陵,或者是说在平地凸起的地方,微微有些不一样。就像是我站在山上,而钟子和圣子、二孩等几个放牛娃就可以轻易地听到我的笑声流荡。他们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随着牛,向家里走。当然会和我打着招呼,并没有看着路;毕竟这条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并不是陌生的地方会让他们顾忌。只是他们可能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山上笑;可能会觉得我是无聊,或者只是赶巧;而我也可不能会说,想要和他们没有在一起玩扑克感觉到的失落。

    在山上过了很久,看白云悠悠,看到炊烟浮动,一缕缕白色的线直上天空;就像是天空有一支支无形的手,让那些烟往上走。这个时候,我还没有看过风筝,也仅仅只是书本里面的梦。当时就想,风筝是否就是这样?随着阳光继续炙热,感觉到热浪的我,从山上下来,在树林边上徘徊,并不是直接回家,而是坐在树影下,看着空气被阳光扭曲,也可以感觉到心中的犹豫;或者是说希望的模糊,还有渴望里面的不清楚。抬头之间,也可以看到那些光环,挂在树中间;那些光芒在不断旋转。远处的柏油满路,黑色的扭曲,变得更加弯曲。

    喘息了一下,才起身回家;下了山,经过后院,进入后门,感觉到空气没有了热浪涌动的窒闷。进入灶间,就看到桌子摆在中间,弟弟妹妹正在吃饭。母亲在忙碌,在喂猪。我也坐下来开始吃饭;母亲忙完,也开始坐下来吃饭;同时重复说着照相的事情,一次次强调着过程。这是每一个母亲的权利,或者是说是母亲的爱意,在自然流露,生怕安排的不清楚。当然,我自己走,因为我在母亲的心中已经把独立拥有,没有必要对我做出安排,只能是对弟弟妹妹的行程做出安排;而弟弟妹妹只能是忍耐,还有无奈,听着母亲的唠叨,匆匆吃完饭就向外跑。

    吃完午饭,并没有急于到外面,只是在西屋,把自己的注意力再一次进入书。正在聚精会神地随着书里面的人物跑,却突然听到了军子的喊叫。随口答应,抬头透过玻璃看清,军子在喊我洗澡,我无声的笑。通常老舅家的饭菜很晚,军子是和我一样的少年;他是兄弟三个,是一个挨着一个,就像是那句话说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能是因为竞争的存在,还是因为其它原因的存在,所以军子比我能吃,即使是他的二弟,二胖的饭量也是我的几杯,让我很多时候感觉到他们兄弟的般配。军子不可能会很快出来,今天能有些意外。

    我说,我把这一段书看完就走;军子说,有没有搞错?书有什么好看的?没有金子银子的。尽管口头进行抱怨,可是他还是来到我身边,静静地待着,等待着。少年人就没有多少耐心,也不可能会有耐心,只是我时间并不长,就和军子一起到了街上。

    当然是去水库解暑;而我并没有赤着脚走路;虽然我不喜欢束缚,喜欢赤着脚走着路;只是因为照相,也就想要像点样,趿拉着鞋,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什么改变,也不可能会改变。和军子一起去游泳,两个人走就显得很轻松。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去杨家的路

                        于公谨

    去水库的路,没有近路,只能是走着一样的路,或者是绕路;向西北走,踩着马路上面黑色的柏油,到交叉路口,再向南掉头,走个百八十米,并不远的距离;右拐下了公路,就可以看到水库。和军子一起进入水里,开始游戏。军子和我一样,还没有到水库边上,就开始脱着身上的衣服,任凭脸上滴落汗珠。看到水库就有些迫不及待,不可能会像大人一样忍耐,也可不能会像是那些大孩子带着几分按捺,显得“优雅”,这是我们的挣扎。

    在水里玩了很久,看到白云悠悠,可以感觉到时光过去,那些思绪,在不断游动,就像水流汹涌。有些累了,游不动了,就到了岸上,把衣服穿上,告诉军子走了,军子有些不舍。也算不到是什么“不舍”,而是他也想要去杨家玩乐;却很无奈,只能是继续在水里徘徊。我自己慢慢地走,会到了交叉路口。并不知道时间,也没有钟表可以看。就到桥下,那里的鸟儿受到了惊吓。因为这里是鸟儿的天堂,桥的下面有着洞穴,是鸟儿的洞穴。

    想要抓到鸟儿,尽管心中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毕竟鸟儿会飞动;可是心中,还是会抱着希望,捉到鸟儿的思想,在不断荡漾。结局是知道,也只是微笑,并没有什么失意,也没有继续寻寻觅觅,就走上了柏油满路,带着一份少年的孤独,还有寂寞,和沉默。走了并没有多久,就看到一台马车经过。和赶马车的师傅,打着招呼;天空很热,而我想要搭一个蹭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变了脸,有些阴沉,不让阳光露出丝丝缕缕的斑纹。

    这个时候,人们为生活奔走,却很朴实,并没有什么鬼心思,或者是其它心眼,赶车的师傅露出笑脸,让我上车,于是我就接受了马车的颠簸。马车师傅是一个健谈的人,对我充满好奇和疑问,毕竟我不是一个成年人,而是一个少年,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我告诉他去杨家,他说我去姜洼(姜洼是一个地名,并不知道具体的写法,只能是写成这样),恰好顺路,可以一直把我带到杨家那儿去。我很满意地坐着,当然是高兴而又欢乐。

    到了吕屯左右,天空的雨就开始落。凑巧的是,马车里,有着塑料,在那里摆着很好;我就用着塑料当雨具,根本就没有对赶车师傅言语,也没有询问赶车师傅的意思,赶车师傅也没有放在心里;而且,他也是自己拿着塑料,遮挡着这雨的咆哮。在塑料下面,可以清晰地听到雨击打在塑料上面,这是自然的呻吟,也是夏日的声音。那些雨不断击打着马车,显示和它们的欢乐;飞起的水珠落在我的身上,也有其它方向,在耳边不断回荡。

    夏天的雨是很奇怪,并没有忍耐,或者说是韧性,而是很平静,很安宁,很短暂,仿佛就是一个瞬间,已经成为过去,这是一个歌曲。很快,阳光就从云中钻出来,在天空澎湃,如针一样,在不断荡漾。本来是几缕,逐渐地满布,直到布满天空,让天地之间都是显得很轻松。雨后的心情,都是如风景,变得舒畅,也会变得激荡。

    和赶车师傅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在不断拉扯其它,就这样到了杨家。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照相

                              于公谨

   并不是第一次到杨家,也没有觉得自己拖沓,或者是应该打扮的优雅;因为是少年,并没有可能会对装扮尽牵念;哦,也不是,即使是今日,我也是不喜欢打扮,也没有太重视我的容颜;总是觉得有衣服穿就可以,没有必要过分苛求着自己的衣服是否鲜丽,从来就不懂名牌,这或许也是我的人生无奈。坐马车并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是有一个简单的时间概念,是在下午的空间。和赶马车的师傅告别,同时连声道谢。

    通常来说,我总是会感觉到时间在不断交错;我会着急,总觉得母亲和妹妹弟弟,到了父亲的身边,并不是时间提前,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时间。因为下雨,就像是停留了自然的歌曲,所以才会让觉得十分焦躁,或者是烦躁。马车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在慢慢走;并不可能比牛的速度快多少,而当雨落下就让马有了烦恼;空气清凉,在不断荡漾;随后马儿就开始奔跑,同时显现着它的骄傲。如果是天气炎热,赶车的师傅是可不能会允许马奔跑的,马也会因为天气过热,而受不了,甚至是带来死亡的忧虑,但是雨,却没有这样的担心,也没有必要担心。。

    来到了父亲的身边,就很自觉地透露出对父亲的情感。这是孺慕之情,也是父子之情。当时我很喜欢父亲那里,也想要在父亲那里。父亲看到我的到来,有些意外;便问我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们,他们是否到了这里,是否已经去了照相那里;父亲以为我是过来请他过去,才会这样言语。我才知道,母亲与弟弟妹妹并没有来到,所以就出去玩,到处转转;同时和父亲一样开始等待,又有些忍耐;不过,并没有多久的等待,母亲和弟弟妹妹就到来。

    我远远地看到母亲到来,就直接奔过来。母亲并没有看见,对父亲进行抱怨,说青云没有来,只能是等待。父亲说早就过来了,已经出去玩了。这是父母的心意,他们挂念着每一个人孩子;就像是有一个人曾经说过,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只是当事我并不理解,只是觉得母亲在脾气有些烈。看到了我,就开始教训我,埋怨我,因为我只是穿着背心裤头,这样当然会得到母亲唠叨很久。父亲并没有言语,直接就领我们过去,到照相馆,想要留下我们当时的容颜。

    照相馆里面的工作人员很好,脸上有着笑,安排我们兄妹三人,让父母并没有什么疑问;毕竟相对来说,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错;他们是专业人士,而我们只是照相人里,千千万万的一个,即使岁月的长河,或者是岁月的颠簸,也不可能会改变这一点,也不可能会代替工作人员专业的特点。这就是事实,将来也是不争的事实。妹妹是我的妹妹,是弟弟的姐姐,所以坐在中间,只是我红色的背心很显眼,也很鲜艳,当时并没有在意,也没有留意。

    母亲却看到我的背心,眉宇间留下了皱纹;总是觉得很碍眼,却并没有更换。恰好旁边有一个人穿着白色的短袖,站在旁边并不久。母亲就对这个人借着他的衣服,这个人并没有犹豫,直接解下衣服;我也没用客气,听从母亲的旨意,直接穿在身上,就像本来是我的一样;然后听从父母的安排,让工作人员把顺序进行具体安排,照了一张全家福,而且是笑容洋溢四处。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去“踏春”

                         于公谨

    大约是父母高兴,容许我们放纵,所以我和弟弟妹妹有些欢乐,就在供销社,到处转转,在外面,也不敢走得太远。时间过得很快,也不容许我们有什么徘徊,就踏上了回家的路,心里还是停留在照片的全家福。几十年后,看到照片的时候,我穿着的红色背心,留下了显目的痕,显得很土,却很醒目;脸上的笑容很甜,是时代的眷恋,也是时间的迷恋。只是当时茫然,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烂漫。毕竟是少年,印象很浅,留下了清纯,却没有深沉。

    大约是疲惫,或者是累,毕竟是到了杨家,虽然是欢乐而又潇洒,却还是让体力在不断挣扎。吃完晚饭,并没有出去玩;就直接到了炕上,本来拿着书在里面“闲逛”;本来是靠着墙,静静地品味这份思想;却不知道怎么就闭上眼睛,进入了我自己的梦。再一次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了天明,母亲已经出去劳作,父亲在院子里面干活。灯是关了的,我是躺着。是父母看到我睡了,才过来把灯关了;把我放在炕上,搭着一个毛毯在我身上。

    不再沉睡,而是起身开始给黄瓜浇水。体力已经复活,就像是满血复活,有着活力,也有着精力。吃完早饭,安子和其他几个人经过我家的院前,喊着我去狼河,我立即做出应和。每一个人手里都有着筐,也是脸上得意洋洋;毕竟并不是很多人都有时间,这样散漫。即使是夏天,农村的孩子,也是需要干着伙计;很多孩子,能够凑在一起,是很不容易。所以,当时大家都很兴奋,也没有大人的深沉,而是把笑意挂在脸上,让喜悦荡漾。

    手里拿着筐并不是为了做什么,而是为了玩乐;有的孩子,手里拿着薄铁皮。还是沿着曾经走过的路,随着淡淡的雾,在慢慢地走着,说笑着。早晨有着露水,露水被我们身体划过就开始破碎,或是落在我们身上,或者落在了地上。对城市的孩子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沉睡,或者是在梦里沉醉。而农村孩子,早早就会爬起。毕竟只是六点左右,就结伴出游。来到了狼河,看着微凉的河,并没有停留,或者等候,而是脱光衣服,就顺着河路,进入河里,并不是游戏,而是开始摸着鱼,当然普通的小鱼,就不可能会要,也没有必要。

    还有河蚌,并不是大的河蚌;因为大的河蚌,肉会很老,也会很糙,口感不好;所以只能是小河蚌,味道就会很香。夏天里面,经常到河流里面,去摸河蚌,解解我们这些孩子的馋像。当然,河蟹是最好不过,只是不可能会轻易地捕捉。那些树洞,或者是河边被水冲刷而形成的水洞,就是我们这些孩子照顾的重点,有时候会摸两边。不喜欢嘎鱼,虽然味道很美还是嘎鱼;可是,嘎鱼有一个突出的刺,很容易就让我们手上有血迹。

    有时候,会在那些空洞里面掏出软软的东西,拿出来看着清晰,癞蛤蟆赫然在手心里;本能的大叫,感觉很不好,就把癞蛤蟆甩出去,方向模糊。有时候会扔到同伴的背上,他们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模样。这都是很正常。有时候是哄人大笑,或者是开玩笑。因为并没有几个人害怕癞蛤蟆,只是靠着习惯处理着癞蛤蟆。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后来有城市里面“踏春”的知觉。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野炊

                                于公谨

    并没有可能会摸到很多东西,更多的是嬉戏。河蚌是最多,小鱼也很多;当然还有青蛙,也不可能会放过青蛙。青蛙和癞蛤蟆是有着区别,好像是两个世界;虽然很像,却很不一样;我们知道癞蛤蟆有毒,所以对癞蛤蟆的态度,是小心翼翼,也是会留意;通常不会过多地招惹癞蛤蟆,毕竟少年眼里的癞蛤蟆,不可能会带来什么好处,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处;浑身上下都是疙疙瘩瘩,并没有什么优雅,有的只是丑陋,还有名声很臭。

    和癞蛤蟆有些不一样的青蛙,身子光华;上面的花纹就让人有些沉醉,也让人感觉到了美。只是这个时候的青蛙,在我们手里挣扎,就没有了美,有的只是惊慌失措的崩溃。这并不是简单的外表,而是我们这些人本来发出了恶意的笑。玩到八九点钟,在水里还是游泳,也是很轻松,却感觉到了饿,难以忍受的饥饿。于是,就赤着脚,向岸上跑;裸着身子,留下了湿湿的足迹;进入林子里,捡了很多的很多干树枝;还有细细的枝条,当然是干燥,和火柴棍差不多大小。沿着河边的青草,看到一个地方很干燥;就会奔过去,身上早已经不是湿漉漉;草上的水露,也不知道归到了何处。来到那里,把捡到的枯草树枝,放在一起,简易地堆积。

    又回去拿着铁片,也会事先带好几粒咸盐。那个时候的盐,并不是现在的食盐,可以是很细,白色的沙粒,而是大粒。几个人捡了几块石头,把铁片搁在上头。石头中间有着缝隙,可以让风自由地迷离。风,是河风,河流的风,本来就带有一股清凉的味道,还有着几分飘渺,伴随着河流神秘的微笑;毕竟河流的声音,带有自然的风韵。

    把那些干燥的树枝,放在几块石头与铁板制造的空隙里。树枝带着几分杂乱,还有几分混乱,也有着一定的秩序,否则是不可能会让火焰延续。安子取出了火柴,先是忍耐,小心翼翼地看着风向,几个人就用身体拦住着风的走向。现在想起来,并没有什么澎湃,或者是其它什么的徘徊,只是感觉到想要笑,是自嘲的笑。

    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几个光着屁股的少年,组成一道墙,挡住了风儿的激荡。安子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对风不断分辨;然后趁着风的交错,趁机点燃了火,让蓬松的干树枝开始燃烧,在慢慢地让火缭绕。并不敢高兴的太早,只能是等待, 还有期待。看到火烧起来,我们也不可能会徘徊;安子就拿掉铁板,我们回到河岸,把那些河蚌,还有装着鱼和青蛙筐,拿到火堆旁边,铁板又放在火焰上面,河蚌放在了铁板上面。

    安子摆动着河蚌,让河蚌不断转动方向。本来河蚌是困几天,让它们把它们自己肚子里面,那些泥和土吐出来,再放进锅里和水一起煮开,这样才可以干净地食用,只是现在顾不上这样的流程。我们几个人把青蛙的腿割掉,随手把青蛙腿上的皮撸掉,用一根细细地草枝,穿起;当我们吃河蚌的同时,把铁板在旁边进行搁置;然后把青蛙腿在火上烤炙;然后开始剥开鱼的肚子,用细木棍穿起,把盐粒化成盐水,洒在了鱼身就可以让味道变得更美。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野炊之后

                           于公谨

    野炊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心情都会天空的白云悠悠,自由自在,让笑意在心中徘徊。吃东西是争先恐后,不可能会闲着到处走,那样就会饿肚子,就没有野炊的意义。铁片上面的河蚌,也不管是否热与烫,都会直接拿起来,把里面的肉剥下来,塞入嘴里,开始狼吞虎咽地咀嚼吞入胃里;当时感觉到味道鲜美,也会让心感觉到陶醉。这是人在饥饿状态之后的感觉,也是少年人不顾一切,才会这样动作,这样围着夏日的火。

    身上很快就开始冒汗,可不能会感觉到浪漫。在这几样食品里,让我们感觉到都可以充饥,就是填饱肚子,而不是感觉味道,可能是有些可笑。最多的是河蚌,而它们大小不一样;毕竟它们容易被我们摸到,在水底里面也不跑;味道并不是最好,却可以把饥饿赶跑。鱼的味道,对我来说并不是美妙;即使是现在想起来也不喜欢,刚出河里面,上面的鳞依旧在,腥味在不断徘徊,让我心中生厌,尽管上面也有了调味的盐。

    我并不喜欢,并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安子他们吃的很欢,脸上笑颜,在河边四溢,一直到水里。知道我无不喜欢,就挑了一个最大的鱼让我试着用嘴撕下几片,还是不喜欢,只是坚持吃完。身上有些油腻,就跑到了水里,一个人玩了一会儿,可以看着白云飞,可以看着水里的山在游泳,可以看到树影,在水里面沉浮,在走着路。安子他们的声音传过来,让我的心感觉到无奈,因为青蛙腿烤好了,就出了河,有些迫不及待,或者是急待,跑过去,跑着林间小路。

    很多烧烤的东西,都是打牙祭;而最好吃的,也是味道最美的,也是让人沉醉的,就是青蛙腿。青蛙的腿上肉不多,并不足以充斥着嘴里的每一个角落,却可以布满全身的每一个角落。白、嫩、滑,等等,都不足以形容。我吃的是最多的一个,因为我不喜欢吃鱼的,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也就照顾我一点。吃不饱,也差不多少。河蚌大约是两三筐,却没有一个河蚌,会留下,会从我们身边活下。吃完之后,并没有走,也没有立即却河里游;而是站在了火堆的旁边,围成一圈;想一想,有时候感觉到就是这样,情不自禁地笑,或者是大叫;一圈光着屁股,并没有犹豫,对着火堆开始撒尿,想要把火用“水”浇。一阵阵烟雾荡起,随风肆意。

    依旧还是有火星存在,其他的孩子已经开始迫不及待;而安子则是弯下腰,似笑非笑,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拨开火灰堆,不想让火发出微笑,或者是缭绕。直到没有了火星,安子才会显得很平静。看看天空,又去游泳。

    这一次游泳并不久,就商量着往回走。毕竟我们已经是有些累了,乏了。回来的时候,只是走,并没有来的时候兴奋,也没有多少疑问,只是任凭白云,在天空游荡,在慢慢地晃荡。天空的太阳,并没有和往常不一样;不可能会因为我们,就变得阴沉沉。靠着河边,顺着河岸,继续走着,没有任何声音传递着;懒得说话,只能是本能靠着双腿在拖沓。什么是机械般地挪动双腿,那个时候就有些体会的。

    终于是回到了家,好不容易坚持回到了家,直接躺在炕上,就进入梦乡。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午睡过后吃饭

                         于公谨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肯定是错过午饭。抬头看看外面,发现阳光在天,只是微微西斜,已经是午后的世界。下了地,到了院子里,滚烫的地面,烫着我的脚板。想要出去,所以才会走在院子的路。肚子一阵叫唤,让我有饥饿感。立即转身回来,没有任何犹豫和徘徊;到了灶间,拿出了菜饭,就开始狼吞虎咽。很快就吃饱,饱嗝发出骄傲;很响,却并没有回荡。收拾好碗筷,就出来;到了街上,并不是游荡,而是想要到老舅家,只是过去看一下,不是为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可能是习惯性,或者说是平常的事情,毕竟军子和我同岁,能够一起很多事情感觉到同样的美。

    老舅家里,与我家的距离,大约是几十米;可以抬脚就到,如果是很远很绕,就不可能会方便,也不可能会随随便便。老舅家后门敞开着,看到军子正在吃着饭。很有些好奇,就和军子聊起,无意中知道,军子是睡了一觉,才起来,感觉到了饿就吃起来。他的“饭碗”,我的饭碗,是不一样,也没有办法看做一样;我的碗,是二号碗;并不是很大的碗,盛着八分的饭,就可以了,否则,我是吃不了了,也是一种浪费的。尽管这个时候生活已经开始好转,没有了以前的艰难,只是习惯了节俭,就会觉得浪费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也是一种很丑陋的行为。

    军子吃饭的“碗”,并不是碗,而是一个盆,一个不算是很小的盆;大约是一个铝制的盆;四十厘米方圆,十七八厘米深浅。里面装满了大米饭,这是军子的碗。从来就没有看过军子吃饭,这是第一次看到军子吃饭,当时就吓了一跳,也感觉到好笑。只是强忍着,看着,因为我好奇军子怎么会吃完这些饭,是怎么可能会吃下去这些饭?旁边是一盆菜,军子是站起来,而我坐在旁边,看着军子在狼吞虎咽。时间并不是很长,军子已经是完成了“扫荡”;盆里面就没有了饭,菜盆也是干净的像人脸。我有些馋,因为军子的吃饭,就立即跑回家里去,只是看到饭菜却吃不下去。只能是再一次出去,到了老舅家里去。看到军子,问军子,吃饱了没有?军子说,还行吧,当然是不可能会像吃中午饭那样舒畅啊。我有些羡慕只是可能会像军子一样能吃下去。

    很多人都说,我却一直觉得可能是我听错,就是那句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因为在我们家里并没有这样的现象存在,当然也是吃饭菜。可看到军子吃饭,就感觉到“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句话的内涵。军子是三兄弟,都是这样吃,老舅不知道要哭几回,痛苦几回。

    和军子说道,下午我们一起去西边跑?西边跑,就是拔菜的意思,是去西边的地里。

    军子说道,玉米地里跑?你拔菜还没有让猪吃完,还去干?

    我说道,闲着就坐在你们家后门看着鸟儿叫?

    老舅家后门西面,并不远,就有着几棵树,夏日的鸟儿就在上面避暑。

    军子说去狼河。

    我哭笑不得,因为上午就是去狼河。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对军子埋汰,你就知道狼河,还知道什么?就不能去别的地方?除了狼河这个地方?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去荷花湾

                       于公谨

    不去狼河,那去什么河?其实,在这里,有时候想起,就会不自觉地觉得失意,在不断蔓延,在不断让很多往事缠绵。尽管土地不是贫瘠,只是河流的轨迹,还有里面的歪歪曲曲,却并没有多少歌曲;没有高不可攀的山,也没有那些岁月的烂漫;也不可能会看见滚滚的长河,也不可能会看到水流的颠簸。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一个普通的地方,普通的丘陵地带,却让我有些无奈;即使是几十年后不曾再出现在这个地方,可是这个地方还是会不断进入我的梦乡,还是会看到狼河,还有绕转在村边的小河,还有那个靠近水库的河;甚至是有时候,会把那些淡淡的闲愁,就像是河流,在潺潺而动,在不断发出着日子里面的响声。

    哦,好像是忘了,还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在荡漾。这就是我和军子要去的地方。

    军子看看狼河的方向,才说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又看看后山的方向,有些失望。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说的,去荷花湾?我们一起去荷花湾?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当时我就同意。于是,和军子一起,踏上了去荷花湾的路,并没有什么犹豫,也没有什么踌躇。

    当时的感觉,荷花湾就是脱离世俗的世界,是一个独特的世界,优雅而平静,也有几分安宁。想的是每一天都可以看到它的美丽,或者是伴随它的魅力;只是离我们屯子很远,离我们的果园,有点距离,几十米,可能不到一百米。可是,我们是不可能会每一天都去果园,也可不能会随意地去荷花湾。如果是现在,可能觉得情感的澎湃;只是当时觉得平常,也没有觉得什么不一样。尽管对荷花湾有着期切,还是不时会想起传说里面有着一只神奇的鳖,不知道是否活了千年,或者是万年。很多人都说,当荷花湾的水快干涸的时候,天空的云就会发愁,就会慢慢相聚,就会落下雨。而雨的面积并不大,只是荷花湾的面积那样大。

    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只是并不阻碍我对这些神奇的向往。只是后来,也是我走之后的未来,荷花湾好像是干涸了,我曾经问过不是神奇的存在怎么会干涸?有人告诉我,因为九龙水库存在,那个神奇当然是会到九龙水库里面展现着它的神采,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小地方?就这样跑到别的地方?让我有些气愤,有些怨恨。却并没有什么办法进行改变,也不可能会改变,毕竟荷花湾,好像是现在,已经不复存在,只能是在记忆里面缠绵,也只能是在记忆里面进行蔓延,或者是在我的梦里不断眷恋,留下我心中的遗憾。

    当时并不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如果知道荷花湾会不存在,也会想着多过去徘徊,而不可能会因为距离,就这样漠视。

    过了前面的村子,我和军子,继续在柏油马路上行走,任凭脸上汗珠滴落。只是我不喜欢穿鞋,赤着脚的世界,让我有些吃苦,只能是走在柏油马路边上的泥土;而中间黑色的柏油满路,冒着热气泡,在对我散发着嘲笑。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荷花湾

                             于公谨

    天空的阳光,还是让它的情感在不断激荡,并没有因为我和军子而改变,尽管我们心中都是有些讨厌。因为是炙热,所以让我和军子都感觉到苦涩。走着路,可以看到空气的扭曲。感觉荷花湾并不远,只是不可能会看见,茂盛的庄稼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如果是陌生的地方,就不敢这样,靠着摸索走,靠着记忆的河流,去荷花湾,去游玩;毕竟是经常过去的地方,所以才会这样。额头的汗珠在滴落,而蝉声也是一闪而过,却有着几分焦躁,还有烦躁。

    下了柏油马路,都在天地之间的土路;在庄稼地中间,靠着庄稼地的边沿,利用庄稼的影子,遮挡着阳光的“柔情蜜意”。这是玉米地,是看不到边际的玉米地。不到几十米,或者是近百米,记不清楚,只能是记得那条路;在拐弯的时候,可以闻到淡淡的荷香在鼻子前面走。庄稼本身就阻挡了荷花的香气,却也会伴随着几分微风的迷离。这里并不是内地,没有任何风儿的气息;而是靠近海岸,那些海风总是会不断涌动着向前。虽然这里不可能会闻到海的腥味,却可以感受到海风的微醉。从身边绕转,在不断回旋。如果没有庄稼,可能会大一些的风激荡;只是庄稼的存在,只能是让风无奈,在那里开始独自的徘徊。

    淡淡的荷香,随风荡漾;若有若无,也会带着几分模糊,或者说是岁月的迷雾,总是难以捕捉,或者是难以看得清楚。尽管只是如此,我和军子还是知道我们离荷花湾的距离,也仅仅只是几十米,可以说近在咫尺。虽然很想跑过去,只是阳光的威武,让我们望而却步,只能是一步步走,按耐住这一份心中的等候。

    荷花湾并不是很大,却很优雅。占地几亩,我不清楚。首先进入眼帘的,并不是荷叶,而是打着骨朵的荷花,很多都是含苞待放的荷花;只有远处中间,有着荷花在露出了笑颜。并不多,只是寥寥无几的几朵,在微风里面不断交错。风,慢慢动;人,慢慢走;荷花,慢慢流香;荷叶,慢慢滚动着水珠,是人在看着荷花,还是荷花看着人?我弄不清楚,也不可能会弄清楚。只能是欣赏着这一份自然的美感,让这幅画面,融入我的心间。

    并没有几个人存在,他们在荷花湾这里徘徊;有的在水里,有的在岸上的土地,静静地坐着,看着。他们也在享受着这份美感?还是在欣赏着这份美感?我说不上来,心却在享受着这一份天籁。军子并没有急着脱衣服;在这里和在水库,有着不同的感觉,也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都是水,一个是嬉戏的沉醉,水珠也在空中不断破碎;一个是沉睡,安然地不理会,不用理睬天空的阳光,也不用看风的荡漾,只需要静静地沉默,静静享受着水波,抚摸着日子的肌肤,也安慰着时光的脚步。这就像是慢节奏,而且是美丽的闲愁。

    军子摘下了两片荷花叶子,一片叶子,早已经是迫不及待,往他自己的头上戴;然后拎着另外一片,走到我身边,递给我,我接过荷叶,并没有立即扣在头上,而是目光,在看着荷花湾,在不断记录着这个美丽的画面。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荷花湾的魅

                          于公谨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少年的我,会变得恬静,也会变得有些安宁。坐着,看着,层层叠叠的荷叶,随波,随风,在慢慢晃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水库的水波,会让思绪的涟漪,不断与荷花湾进行着对比。水库的躁动,就像是青春期的不安分;即使是水很蓝,也还是会觉得很凌乱,并没有任何的秩序,也没有多少旋律,大人孩子的戏水,也会留下几分美,却像是杂乱的饺子,进入水里,在不断翻腾,在不断滚动,伴随着轻松,还有沉重。

    荷花湾就像是一个自然,所留下的眷恋。美丽的妇人,带着裙子的拖痕,袅袅娜娜地动着,优雅地走着,带着一份浪漫,一份烂漫,一份天真,一份清纯。天空的云,飘着是日子的韵,挂在了荷叶的缝隙间,因为那里是水的空间,映照着天空的蓝。蜻蜓微微飞动,显得很轻松,落在了荷叶上面,也会落在了荷花的上面。可能它们也是困了,或者是累了,所以想要休息,想要享受着这份惬意,这份美,这份醉,还有陶醉的魅。

    荷叶很大,很绿,很圆,一层淡淡的绒毛附在里面,几乎是肉眼看不见,只有用手,触摸的时候,才可以感觉到这份细腻,还有滑腻,如少女的肌肤,衬托着水珠;大的荷叶大约是脸盆大小,看上去就显得很美好。后来看过很多荷花,也觉得那些荷花的优雅,只是却没有了那种陶醉的感觉,还有那种荷花所显得娇怯。即使是荷叶,也没有看到同样的荷叶,都是小了很多,显得瑟瑟缩缩;不可能会扣在头上,只能是看着水花荡漾。

    而这里的荷叶很大,也显得很优雅;上面的绿色,就像是刚出的鸡蛋新剥。别处的荷叶,相对就显得,有些黄,也会带有迷茫,留下了几分模糊,看不清楚。荷花湾的荷叶轻易地就可以触摸着我的心,也可以在我的脑海里面留下脚印,也留下了它的吻,还有淡淡的痕。从头上拿下荷叶,弯腰用手荡着水波,然后带有几滴水珠,大小不一的水珠,滴在了荷叶上面,不可能会看到水的依恋,也不可能会会看到水的眷恋;而是会看到它们像油一样,在荷叶里面荡漾,滚动,也显得匆匆,而且是迫不及待,或者是也可以说是无奈。

    荷叶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冷酷,不会容纳水珠,哪怕是一滴,一点滴,都不可能会在上面停留,而是不断流,如油。水珠是有些不甘心,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就会不断在荷叶上面进行汇聚,也显得是无拘无束。这样在不断变化,水珠在不断挣扎。我只是看着,欣赏着。并没有多长时间品味,随即把荷叶装满了水,倒扣在我的头上,任凭水珠在流淌。背心湿了,大裤衩也湿了,并没有在意,看着军子。军子早就脱下衣服,进入水里开始沉浮。

    军子在水里和我招呼,青云下来玩一路。

    这是听评书的时候学会的词汇,事实上并不是因为语言多美,只是好奇,是少年人好奇。我并没有在意,还是看着军子,看着别人,看着周围自然的风韵,看着荷花湾如一个百褶裙,在不断舞动,在不断炫动,在阳光下随风舞动。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荷花湾里面游泳的艰难

                                 于公谨

    荷叶的绿,就像是翠玉,显得弥足珍贵,也会显得媚;那里有着一层润,像是极品翡翠一般的润;也像是鹅蛋的清,带着几分时光里面的安静。直接就可以触摸着我的心底,可以慢慢抚摸着我的心意。那些荷花,就像是皇冠上面宝珠一样优雅,并不是奢华,而是如黄昏的晚霞,或者说是雨后的彩虹,在微微地晃动,显示着婀娜的腰肢,展示着它们的美丽。同时,在微风里,在阳光下,它们不时拍打着水花。并不是静止不动,而是在彰显着它们的轻松。

    我在注目,任军子的声音在荷花湾里面飞舞。只是那些荷花让我看不清楚,带着淡淡的雾,露出神秘的光彩,还有那些映照阳光的天籁,在旋转,在水面,留下了心中的眷恋,或许是流连。这个时候,我有些淡淡的忧愁,想要制止那些风,让风安静;因为我想要看清楚荷花的动态,却有些无奈,毕竟风不可能会听从我的指挥,也可不能会沉睡,或者是沉醉,而是继续惊扰着荷花与荷叶,在水面荡起微波,却也可以带动我心中的欢乐。

    有些奇怪地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浮云走。心里却想到,风的飘渺,还有神奇,与涟漪。在走路的时候,淡淡的风也在走,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那些庄稼也可以看得很清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水的地方风也会有着浪波,难道水里面有风,还是水里面有着情,不肯保持安宁?荷花湾是这样,水库也是这样,狼河也是这样。夏日里面阳光的弥漫,让我无从避免;只是有水的地方,就会感觉到几分清凉;那些风,就会带着几分感情。

    并没有寻思多久,也没有过多地让军子等候,就脱下衣服,踏着旁边通常向水里走的路,头顶顶着荷叶,开始在水里沉没。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洗澡地方,只是一个好的风景地方。因为荷叶的径,荷花的径,都带有刺,可以对肌肤产生强烈的刺激。这是荷花自我保护意识,只是对洗澡的人来说就是有些痛意。这也是为什么在烈日炎炎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过来看荷花,或者是下荷花湾里面洗澡,而是去水库里面洗澡。品赏荷花可以,洗澡就有些不易。所以,很多人都是去水库里,而不是却荷花湾里。虽然美而脱俗,却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不肯接受而踌躇。这也是荷花湾能够保留美的一种方式,一种模式。当时并没有在意,过了很久的记忆,突然想到了荷花湾,也想到了如果是每一天,那些人都在荷花湾里面下饺子会怎么样?荷花湾还会有芬芳?还会保留那份美丽端正?很显然是不可能,那份醉人的美早已经会成为风,只是会留下记忆的身影。

    一阵阵刺痛,总是会让我不断保持清醒;咬牙忍受,在荷花湾里面继续游。出来的时候,身上不可避免地有着数不清楚的划痕,都是那些荷叶的径,或者是荷花的径划破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忍受的。军子已经在岸上,在闻着荷香。我来到军子身边坐下,看着荷花,指着中间正在怒放几朵,对军子说,能够采到就好了,也有些心满意足了。但是,没有愿意过去,毕竟去采那些荷花的路,太过艰难,也不知道要经历了多少风险。

    尽管是少年,尽管我们是敢于冒险;只是那些荷花绽放,让我们充满渴望,只能是闻着荷香,而不敢过去让情感激荡,毕竟是经历千辛万苦,才可以通过的路。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让荷花绽放

                               文/于公谨

    在荷花湾里面游泳,是不可能会尽兴,不可能会像是水库那样随便而动,却可以让心安静。并没有停留很久,就有几分淡淡的忧愁,涌上心头。看着湾中荷花绽放,心中难免有几分荡漾,也有几分思想,那些荷花里面,会有着烂漫,却不可能会让我欢颜,因为中间的莲蓬,可能在秋天就会纵横。这是荷花的果实,我想要吃,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美味,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发出着很大的声音,军子的脸上露出了疑问,可能是听到了,我连忙矜持着,抬头看着白云,看着那些碧蓝的天空留下了几缕划痕,然后慢慢地消散,再也不可能会出现。

    不可能会永远待在荷花湾,也不可能会永远沉迷在荷花里面,否则我也可不能会馋了,虽然并不是饿;尽管天上的太阳很足,我们还是要踏上回家的路。当然不可能是空手而回,会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沉醉,采摘着荷叶,是岸边附近的荷叶,而且是很大的荷叶;也要采摘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也是靠近岸边的荷花,而不是湾中间那些盛放的荷花。头上顶着荷叶,手里拿着荷花与荷叶,在慢慢地走着,有些懒散地走着,任凭阳光洒落,让我和军子的身影交错。

    现在想起来,心绪也有些徘徊,也有着很多遗憾,在这里面,在荷花湾。比如说,看到荷花的花瓣好吃,我就会有些心动不已,为什么当时不吃荷花?为什么没有品位荷花?直到现在,我也会让心徘徊,因为即使是现在,我也没用吃过荷花的花瓣,也不知道荷花的花瓣,是怎么样的美味,是怎么样的耐人回味。而当时,更多的是因为近在咫尺,却没有吃,这才是最大的失落,也是我心中失望最多。为什么没有尝试?为什么没有吃?

    回到家,弟弟看着我手里面的荷花,说都没有绽放笑颜,还不如荷叶好玩。我对弟弟说,这并不是我的错;还有,你可以让它绽放,也可以闻到荷香。弟弟年纪小,有些欢喜地笑,却并没有把我的话当真,也没有继续询问。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把荷花拿着,轻轻地翻着荷花的花瓣,玲珑剔透的花瓣,就这样慢慢的,一个个的,从我手中开始打开,把它自己的胸怀敞开,可以看到中间稚嫩的莲蓬,就像是一场美丽的梦。

    弟弟睁大了眼睛,看着荷花在我的手里留下了意兴。当一朵荷花就这样,慢慢绽放,也有些成就感,还有自豪感。

    弟弟对我说,好美丽的花朵。

    我说,你可以让荷花的花朵,慢慢绽放,慢慢地袒露花香。

    弟弟并没有说话,而而是里面拿起荷花,跃跃欲试的模样,开始让荷花绽放。只是那些花瓣不断飘落,从他手里零落,让他变得焦躁,变得烦恼。

    我说,这并不是你的错,是你没有耐心,才会让荷花变得如此消沉。因为当时看书学会了消沉,就说出了消沉。弟弟不明白,也有些无奈,看着我,问我,哥,什么是消沉?哦,什么是消沉?我还真的解释不清楚,也搞不清楚。



散文随笔

          少年旧事——让荷花绽放

                              文/于公谨

    荷花是含苞待放,已经是很大的模样;我不可能会采摘着小的花苞,只能是有着大的花苞。而让这些花苞绽放,就需要着时光,也是需要耐心的活儿,也是需要细致的活儿;不可能会用大的力气,否则很容易就会让花瓣从花苞上面脱离;不可能会不细致,否则就很容易让花瓣儿哭泣,因为花瓣儿受到伤害,也让它很无奈。触摸着似乎就像是婴儿肌肤一样的花瓣儿,心中的情感,就会很自然地有着几分烂漫;不同的感受,就像是岁月在慢慢地漂流。

    有时候,也会回头,耐心地给弟弟展示荷花的绽放,也会让荷花焕发着荣光。把荷花插进水里,就那样让它们保持美丽。只是它们的茎有着很多刺,让我们小心翼翼。只是不久,弟弟就不能继续忍受,就会离开我的身边,跑出去玩。我有些累,有些疲惫,就到了西屋,拿起书,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当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云霞悠悠,像是燃烧的火,在天空里面纵横交错;偶尔,也像是一匹红色的马,直奔天涯,在不断幻化,成为了一头牛,在碧蓝的天空奔走;而天空就成了草原,让牛在不断向前;牛在不断激烈地喘息,在不断地生气;而它的鼻子所喷出的,一朵朵的,就是红色的火焰,也像是一条条红色的火炼;只是在凝目的瞬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改变,牛成立一头狮子,喷出的气息,也成了几个小狮子;大狮子是一头雄狮,骄傲地站立,仰天长啸,发出着无声的咆哮;可能是它对这片天地宣示着它的主权,也可能是对苍天,发出着不甘屈服的叫声,也是想要想要在天空里面纵横;几头小狮子,与雄狮的距离,并不远,有着几分娇憨,在不断戏耍,在不断地想要长大。

    好像天空与我很近,也好像是想要让我承受着它的吻,才会让我看到它的变化,也可以看到它的优雅。那些红色的云,带着韵,在不断涌出着晕。不自觉地砍得痴了,而云依旧在不断变化着。那些小狮子,在不断消逝,可能是天空吞噬,也可能是被时间这个巨兽所吞噬;而大狮子,它的红色鬃毛变成了鸽子,在不断飞舞,拨动着天空里面红色的淡雾;而狮子本身,则是承受着一道纹,在慢慢地撕裂,在慢慢地变得松懈;大的地方,变成了仰天长啸的狼;小的地方,就成为了红色的水花在回荡,在不断消失,在不断成为过去的记忆。

    并不知道这个美丽的过程,是不是梦,或者是睡觉后的朦胧;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被时光的河流,悄无声息地淹没,最后只能是沉没。天空的霞,在不断挣扎,偶尔聚拢,偶尔旅行,只是不断减少,直到最后成为了飘渺。可能是不经意地发现了这一份独特的美,也可能是不经意地发现了这一份独特的魅,让我在很多时光里面,都可以从记忆里面,随意地看看这一份岁月的震撼,也可能是自然,发出了耀眼光芒,在不断张扬。

    不知道怎么就沉迷于晚霞,也没有想到荷花,也没有注意着我的书籍,就在旁边休息。而母亲正在灶间忙碌,可以很清晰地听到母亲的脚步。父亲骑着自行车,在院门口下车,推车走进院子里面,露出笑颜,和西家邻居的老四打着招呼,同时继续走着路。在院子中间,就不再往前;把自行车停好,就立即回头去把院门关好。

    而荷香淡淡,就这样在蜿蜒。


                      少年旧事----夏夜公路

                                        文/于公谨

    荷花的绽放,和含苞待放,是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我很小的缘故,很多时候,看到的都是荷花的冰清玉骨,而不是光彩照人,或者是艳丽诱人。只是少年的焦躁,还有毛躁,只能短暂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荷花的绽放,吸引着我的目光;而我更多的想法是,这个荷花好吃,就更加完美了,这让我的口水不自觉地滴答着。并没有尝试着吃过,尽管荷花的花瓣有着不尽的诱惑。很多时候都想要吃着东西,或者是喝着东西;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很多的孩子也是这样。即使是现在,吃的心态,也没有多少更改;看到好看的东西,就想把它们变成饮食。 

    这让我有着几分遗憾;而更大的遗憾,还在后面。因为过了很多年,偶尔看到一个电视栏目里面,表演荷花的花瓣,是可以吃的,是如何吃的。为什么当时我就不知道?即使是现在回想,也是有着很多的想法激荡。我想要吃荷花,一定是美味异常的荷花。

    淡淡的荷香,一直都在手里面流淌。为了不让荷花枯萎的太早,就把花儿插入了水中,让荷花继续展示着傲娇。

    很快,黄昏就再一次来临;而我只能是被动地接受着它的吻。村子逐渐被黑暗淹没,也会让我静静地融入着这个夜色。

    农村的夜晚,总是会带着委婉,在落下了很多的缠绵;也会带着几分白日的凌乱。

    吃过晚饭,我就出去玩。

    一个人并没有走出多远,就看到了二孩、圣子等人也是出去玩。

    圣子说去哪里玩?

    二孩说去公路上玩。

    圣子看到了我在月光下的身影,并没有敢确定,而是试探地问,青云?

    我说是我。

    几个人就这样搭伴,一起到了公路上面。

    公路早已经没有了白日里面的炙热,而是有着露珠在上面落下曲折;因为公路中间是高高的隆起,向两侧逶迤;那些露珠就凝聚着,团结着;最后高出的路承受不住,只能是缓缓地滚出,在路上留下一道道划痕,伴随着夜色深沉。

    公路上面,依旧有着热度在洋溢着,在向上涌动着;我们就这样光着上身,和道路进行亲吻,在道路中间躺着,感受着。并不是我们不知道危险,也不是我们不懂得危险,只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是没有汽车会在路上跑,毕竟汽车太少;所以我们没有担心,而是很舒心。

    路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指向了天空。躺在公路上,向上仰望,可以从树叶的缝隙间,有着星辰在弥漫。

    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少,只能是感觉到,应该是回家休息,才从地上爬起。

    回到家里,家人早就在梦里。

    而我一个人进入西屋,打开灯,继续看着书;直到感觉到倦意,就把灯关闭,进入蚊帐里,很快沉入梦里。


                           

                                  少年纪事----我也成了放牛娃

                                                  文/于公谨

    天气有些阴沉沉的,带着几分闷热。

    因为是夏天,所以即使是阴天,也不可能会感觉到清凉,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那些热浪,还是会继续涌动,让牛儿的脚步也会变得几分滞重。 

    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感觉,只是有些感触着夏天炎热的猛烈。

    天空并不是晴朗,会让我的心情很自然地带着几分迷茫;一切都雾蒙蒙的,好像是带着几分曲折。这是很自然的压抑,而不是昨天的复制。

    很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在路上走;当然手臂会有着一个菜筐,而不是会去流浪;是会去拔菜,这是家里的鸡鸭鹅猪对我的依赖,也是我形成了习惯,几乎是每一天。

    通常来说,很多时候,生活在村子里面的人,都是早晨起得很早,当然不是做早操;是劳作,是干活。当太阳升起来,就是在天空上面徘徊,大约是八九点钟,就开始收工。直到下午四点钟左右,会带着几分心情的悠悠,出来开始劳作。

    我也不是例外,也是会在家待到下午四点钟开外,才会出外。

    有些慵懒,还有几分疲倦;向前走着,有些失意着,就和几个成年的放牛人碰到了一起,也就融在了一起。

    王永生开玩笑地问道:“青云,去哪里好?” 

    我笑着说道:“去拔菜的好。”

    王永生说道:“我们一起搭个伴可好?”

    我说道:“好啊,四舅。”

    王永生并不是我的亲四舅,也不是什么叔辈舅舅;这是一个农村的辈分,因为母亲的身份。母亲嫁给父亲,嫌弃父亲老家穷困,所以搬回来住,就在这里安家落户。

    我这个人是比较随和,和很多人都是可以说话唠嗑。

    王永生等人是很喜欢我,也愿意带着我。

    庄稼早就比人高了;有些密不透风;却没有感觉到什么,或者是里面有什么。

    西边的庄稼地中间,有着几个沟壑向北绵延;这就是放牛的地方,也是我拔菜的地方。

    这里很少有人过来,可能说是一片空白;所以遍地都是野菜;不用多少功夫,我就停住,不再拔菜,毕竟筐里没有任何的缝隙可以继续装着菜;不用多少内心的挣扎,我就也暂时成了放牛娃。随即,就和王永生等人一起慢慢聊着,走着。

    记不住是谁了,看着前面的小河,说道:“三十铺?”

    可能是因为我个头的关系,尽管我很好奇,还是看不到,只能是耳朵听到。

    王永生说道:“你以为是什么地方?还会以为三十里铺是很远的地方?”

    那个人说道:“没有想到会这样近,就这样有一步没一步,就到了三十里铺?”

    其余的几个人笑了,这应该是司空见惯了。


                   少年纪事----香瓜

                                    文/于公谨

    那个人突然看着我,眉毛挑动着,说道:“王生,有块香瓜地,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过去望望?”他口中的“王生”,就是王永生,一般的叫法,也是土法,都是省略一个字,并没有什么稀奇。这可能是农人偷懒的习惯,或者是熟悉的情感,在里面婉转。

    王永生看看我,会意地笑了,说好啊,我也想要过去看看有没有香瓜。

    我情不自禁地咽着唾沫,看着他们说的那个地方,却很失望,我的视线,被庄稼所挡。当时就想,我的眼睛怎么就不带拐弯的?

    那个人看看我,对王永生说道:“青云就不去了。”

    他们都是很朴实,从来就不会这样过去进入香瓜地;毕竟需要躲避嫌疑,是瓜田李下的嫌疑;可能是因为我才有了这个建议。

    只是我当时不懂的,或者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就不能进入?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入?仅仅因为我是小孩?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并没有想明白,也没有问;心中渴望过去看看;也是知道他们几个人,是为了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就没有反驳,或者是说别的。

    王永生心领神会,说道:“好;青云,看着牛。”

    我说道:“好。”

    王永生和他们几个人都走了。

    我眼巴巴地望着,看着,他们都是不见了踪影;焦急地等待着,看着,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很多的思绪,就这样挣扎;最后汇聚成为一个念头,香瓜,香瓜啊,我想要吃香瓜。

    那些牛,因为他们主人的离开,就抬起头来,发出着鸣叫,不再继续吃草。

    这并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只是想要吃香瓜。

    望穿秋水的时候,很多的怀疑充斥着心头。为什么不让我去?他们是不是偷吃了?为什么让我看牛?明明知道他们不会也可不能会偷吃的,还是会这样想着,这样猜测着。

    好不容易听到了玉米地叶子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可能回来了;接着,就听得了他们几个人交谈的声音。我连忙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保持着镇定,脑子里面,却想着的是香瓜。

    果然是王永生他们几个人回来了。

    王永生一只手放在背后,说道:“青云,香瓜还没有好。”

    我有些失望地说道:“啊,怎么还没有好?”

    有一个人说道:“我们也想要熟了,可以解解馋的。”

    王永生这个时候从背后掏出来一个香瓜,说道“给。”

    我连忙抢过去;很多时候,我都是谦让的;这个时候就没有任何的谦让,而是吃着;至于干净不干净,根本就顾不上。香瓜并没有熟,有些生,大约是七分熟的样子。

    王永生看着我吃完,说道:“好吃吗?”

    我说道:“好吃。”


                           少年纪事----杨家将和潘仁美

                                        文/于公谨                  

    有一个人说,也就是六七分熟的样子,好吃到哪里去?

    另外一个人说,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

    王永生说,我趁他们不注意,摸了一个。


    后来,想起了这件事情,就觉得,王永生的行为,可能是香瓜的主人看到了,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点破,毕竟是给王永生留了面子;如果是点破,丢人的就是王永生了。王永生并不是这样的人,却为了我而做出这样的举动,真的是很不容易。

    他们几个人是大人,并没有让我过去,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孩子;如果是小孩子进入香瓜地,很容易就引起别人的怀疑,也会很注意,就不可能会有摘香瓜的可能。这个时候,我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感慨,这是农民的智慧。只是当时的几个人,除了王永生,我就都记不住了。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可能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模糊了;唯一能够记准确的,就是那个香瓜的香甜,是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的。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父母早就在家了;这个时候,农村的饭菜是很晚的,通常是傍晚的时候,凉风上来,才开始开饭;还有,很多时候,都是在院子里面吃饭;如果是午饭,就会在屋子里面;屋子前后门开着,穿堂风就这样飘着。头上的燕子,就是安家在房梁的燕子,也会静静地看着我们吃饭。即使是傍晚,也是经常会经过我们的面前,掠过我们的饭桌。

    吃完饭,就立即走出了院子,想要出去玩;却犹豫了一下,坐在了街边的树下。

    邻居也是吃完饭,慢慢地汇拢到树下,静静地坐着。

    父亲在家里看书;而母亲则是收拾完碗筷,也来到了树下,歇着风凉。

    西面邻居,叫做石连芳的,六十来岁了,我们一向都说叫他老连芳,总是喜欢听“唱大鼓”;至于“唱大鼓”是不是评书,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我们这里并不是把评书叫做评书,是叫做“唱大鼓”。

    因为晚上是很无聊的,并没有什么节目,要么是在家看书,要么是出去玩,就是靠着双腿“玩”;再就是躲迷藏。看书的爱好,好像还是我们屯子里面,只有我们一家的。

    老连芳今天好像是很高兴,就开始说,我说一段评书?

    我们都说,好啊。

    老连芳就开始讲述着评书;而不是“唱”。我记得,是说潘仁美和杨家将的故事。

    我是很喜欢看书的,所以知道潘仁美是并不存在的;而当时存在的,只有一个边关大将潘美。

    这并不影响我的喜欢。


                        少年纪事---唱大鼓

                                        文/于公谨    

    转过天,去西面邻居家挑水,就是去老连芳家挑水,老连芳就问我,关于杨家将和潘仁美的事情。

    这个时候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井的;而我们家没有井,只能是去邻居家挑水吃。母亲说打一个井,父亲并不愿意,所以这个井,一直都是在意念中,而不是在实际中。

    我说,杨业是有的,潘仁美是没有的;潘美是有的。

    老连芳说,当时,杨业死了的之后,潘美的结局是什么?死了吗?还是罢免了?

    我说,潘美是边关大将,并不是说撤就撤了;而且,杨业的死,潘美有责任,并不是最大责任。

    老连芳说,潘美的女儿是贵妃?

    我说,这就有些扯了。就像是杨延昭一样。杨延昭的绰号是“杨六郎”,是辽国给起的;说明这个人能打的。他是杨业的大儿子;而杨业也没有其他的那么多儿子。

    老连芳说,真的是说书唱戏,不可相信。

    我说,也很好听的。

    老连芳说,都是听唱大鼓的。

    我说,什么是“唱大古”?

    老连芳说,你没有听过?

    我说,没有。


    下午的时候,在家里看书,军子过来,对我说,青云,今天听大鼓?

    我说,唱大古?

    军子说,就是唱大鼓。

    我说,好。


    很早就吃完饭,去马圈子听大鼓书。

    在学校的院子里面,唱大鼓的在唱着。

    我是第一次听,所以有些好奇。中间有三个人,有一个人是拉着琴,之所以对他印象很深,是因为他是一个瞎子;另外一个人是打着节奏板;第三个人是负责唱着,而且这个人面前放着鼓。

    唱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在慢慢地诉说,只是偶尔的时候,才会唱。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就是“唱大古”;因为在我印象里面,说着“古时候”的事情,就是“唱大古”;并没有因为唱的人面前放着鼓而有什么改变的。

    给我印象最深刻是,是那个唱大鼓的人,不时翻动着眼睛,对拉琴的人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弄懂。


                      少年纪事---唱“大古”

                              文/于公谨 

    过了很久,我忍不住,就问身边的军子,说怎么回事?他干嘛老是这样?

    军子也看到了唱大鼓的人的举动,说我也不知道。

    旁边的人听见了,就对我说,因为琴走音了。

    我说,不是喝酒了吧?

    旁边的人说,是没少喝。

    我是开玩笑的。说实话,我太小,不懂这些,随口乱说的;还有,我对音乐向来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就没有听出来。

    这并不妨碍我们听大鼓书。名字就不记住了,只能是记得一些内容,说康熙平乱的事情。康熙,很多说书的人叫他“康熙爷”;说康熙开始私访,为了什么事情我记不住了;临行前,整理东西的时候,大约是六七十斤,让于成龙等人拎着;于成龙等人不愿意,因为太沉了;康熙爷就自己掂量了一下,觉得并不沉,就拎着上路。然后说书人解释,康熙是马上将啊。

    很多细节都忘了,只能是记得一点,也是断断续续。康熙遇到一个小孩,很喜欢,就认作了干儿子;干儿子是忠臣之后,想要去告御状。康熙就写了圣旨,孩子系在头发里面;进入北京,对谁一行礼,那个人就立即摔倒,或者是从马上掉了下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孩子头发里面有圣旨,所以才会这样。

    我是感觉到很厉害的,这个圣旨,天下无敌了。并没有发现里面的漏洞。当然,还有很多其它的细节,就是索额图造反。索额图的儿子娶了一个女人,是三老婆,武功很好;而且,有一个长处,就是吃鼻涕就可以吃饱。还有,她追杀的人,身子是横里长,大约是一米八,而个头只有一米五。

    不断听了多少日子的,只是觉得好像是很久的。几乎是每一天,到了时间,就去学校操场报道。

    后来,有一天晚上,就讲到平叛的那一段,就结束了。这是我不愿意接受的。

    曾经和大人说起过,怎么就不讲完?

    忘了这个人是谁;他告诉我说,不可能会继续讲下去的;哪有大鼓书讲完的?

    这让我心里痒痒了很长时间。

    当天晚上散场的时候,唱大鼓的人,就把老连芳留下来。我当时很嫉妒的,因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告诉老连芳结局的。

    后来,问起了这件事情。老连芳告诉我,并不是想要告诉他结局,而是想要问他,说得怎么样。

    我说,怎么样?

    老连芳说,稀汤寡水的。

    我说,我怎么听着很好啊? 

    老连芳说,你没有听到好的,所以才会觉得好。索额图的儿子娶得三老婆,就是他自己胡扯的;凭索额图的儿子,能够娶这样的人?这就是在抻着时间;还有,这个女人追杀的那个人,纠结的时间太长,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少年纪事---唱大戏

    时间过得很快的,并不是一天天数的,可能是一天天用步子量的,也可能是少年的心性,在催促着时间的流星,飞山而过,毕竟前方充满了诱惑。

    没有什么节目,只能是有着少年的孤独,在日子里面漂浮;每一天都是昼长夜短,让很多的习惯,都变得有些凌乱;少年的心性,并没有定性;只是很多时候,却不可能把闲愁,凝聚在心头;仅仅只是到了眉头,就自动散开,不再是徘徊。

    并没有什么玩的,乐的;我算是好的;毕竟有书陪伴,有着很多同龄人的少年,都是有着无聊的几个瞬间。

    因为我不愿意活动,却也可以感受着很多的朦胧,伴随着时间的匆匆;也有些消息是很闭塞,伴随着一个人的寂寞。大约很多人都是如此的;好不容易盼望有了一点节目,就是唱大鼓,却并没有听到结局,这让我留下很多的胡思乱绪;其他人并没有这样纠结,很快就离开了唱大鼓里面的世界;而我依旧会纠缠着,经历了很多的波折,才会不再是纠结,才会融进新的世界。

    并没有过很长时间,好像是几天,在街上走着的时候,看着军子对我招手,同时喊着我的名字,语气里面有着很多喜气。

    我说,吃什么了?怎么会这么高兴的?

    军子说,老虎屯唱大戏,明天唱大戏。

    我说,一起过去?还是你一个人去?

    军子说,你说是我一个人去,还是一起过去?


    转过天,吃完午饭,就和军子一起走着路,经过三十里铺,伴随铁路,到老虎屯里,去听大戏。

    上午是不可能会有大戏的,只能是下午“看”的;唱大戏的场所,是学校;唱大戏的人,就住在学校里面。

    可能是着急了,或者我们没有性子等待的;到了学校,只是人头攒动;很多人在路边摆着东西,香瓜,西瓜,等等;只是没有人叫卖;毕竟是夏天,也懒得叫卖。

    看着那些东西,口中咽着唾沫;想要吃,却并没有钱;只能是这样看着。忍受不了这个诱惑,想要摆脱,就和军子绕着学校转转,到处看看。

    到了后面,看到学校教室里面,有着床铺,那些唱戏的人,刚刚起来。这才知道,离唱戏的时间还有很长的。

    只能是等待着;最后是没有耐心的,就和军子商量着,想要回家的。

    军子说,再等一会儿。

    我说,还要等待?

    军子说,都来了,就等一会儿。


                          少年纪事---说大戏

    看大戏,或者是说听大戏,对于我们孩子来说,是有着很多的诱惑,却并没有多少用处的,或者是眷恋的;可能是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就是那些中老年人,会静静地听戏,甚至是入迷;因为他们有着耐性,而我们就没有这个耐性。而更多时候,是在“漫游”。因为我们喜欢热闹,喜欢欢笑;当然还有好奇,还有游戏的心里。

    来到了中学学校里面,也仅仅只是玩。只是做了短暂的停留,并没有驻足很久,觉得并没有什么意思,就和军子带着我们的影子,一起向家里走去;到了铁路,就看到很多人迎面而来,都是去戏台,想要听戏,或者还是看戏。可能是一个瞬间,有些不甘,想要回头看看;只是并没有张口,而是继续走;因为唱戏,还是那些“戏”,不可能会有什么改变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走回头路的。


    回到家里,母亲很奇怪我回来的这么早,没有继续赶热闹。

    我说,没有意思。

    母亲说,还没有演戏?

    我说,没有,只是转了一圈,就向回转。


    尽管是口中说着没有意思的,只是我转天又去了。这一次并不是和军子在一起,而是和宝国等人在一起。宝国是三姨家的二儿子,比我大三岁,我叫二哥。

    走得时候,是太阳高照的时候,也是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可能是很多人说,天气最炎热的时候,是中午;而事实上是下午,两点左右;走在外面,到处都可以看到空气被阳光暴晒,有些扭曲了,变形了。

    我在家里也是闲得无聊,也想要去凑个热闹。可能是有时候,大一些的孩子,会给我带来一点好吃的东西;可能就是为了这一点好吃的东西,我才会继续随着宝国等人,来到了老虎屯。很失望的是,并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也仅仅只是看着,听着。

    这一次是看到了台子上面正在唱戏的;当然,我们大多数的人都是不感兴趣的,除了我。我之所以感兴趣,也仅仅只是对这出戏感兴趣,也是因为父亲,在夜晚的时候,曾经讲过这出戏。

    戏的名字,我是记不住的;只是内容是不可能会忘记的;里面讲述的是一个姑娘,在国家受到侵略的时候,带领军队打败了外来侵略着;皇帝就把姑娘封为“公主”;这个公主,就和一个书生看对眼了,而且是得了相思病。而外敌又开始入侵,需要有人退兵,只能是让公主率兵;公主的病,只能是进行治疗。这个过程,可以想象一下,书生就是趁虚而入,治好了公主的病;公主就开始退敌。当然,结局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宝国等人并没有待得很久,而是转够了,就忘了谁说的,回家吧,就开始往家里走。

    在回家的路上,我是为了显示着自己的本事,或者是什么,就喋喋不休说着这出戏剧;至于宝国等人是否听着,我就没有在意。


                       少年纪事----偶遇

    唱大戏的日子,也仅仅只是简单的维系,并不可能会一直持续,毕竟普通的日子还是需要继续。

    夜晚,我还是看书,在时间里踌躇,慢慢地走过,看着未来的诱惑;在困顿的时候,就会用被子蒙上头,进入梦乡,当然是带着希望。只是这个时候的傍晚,并没有多少人在流连,是有些安静,也有些冷清;因为很多人都是看大戏,尽管有着很远的距离,还是挡不住他们心中的热情,毕竟这样的“风景”,并不多见,当然,像我这样的少年,是不可能会把看戏当做心愿,更多的则是凑着热闹,而不是看着戏剧是否会留下美好;当然也不可能会有着耐心;如果是想要看戏,只能是一种强迫下的屈服去看戏;这样可能也是一种艰辛,或者是一种折磨,一种艰难的苦涩;因此就不可能会关心戏剧的内容,只能是自由的跑动。

    也仅仅只是几天的功夫,好像是仅仅一个恍惚,唱大戏的走了,日子也回来了,到了原来的轨道,继续着原来的欢笑。


    依旧是带着筐,却可以看着庄稼,闻到成熟的香,在慢慢地洋溢,在弥漫着泥土的偎依。

    似乎是一起都司空见惯了,却是一日日在更新的。

    走到了马路上,看到前面慢慢走着的青祥;在牛的旁边还有一个人,我并没有注意。青祥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这和我的年纪有着差距;我是经常和宝国在一起;而青祥和宝林在一起;也经常和宝国在一起;当然,宝林和宝国是兄弟,是我三姨家的儿子,宝林是长子。

    青祥的父亲是瓦轴厂的工人;还没有退休;而青祥是放牛中的一个,并没有因为他的父亲而有什么改变的;牛走的很慢,青祥也是不着急,就慢慢地走着。

    我和青祥打着招呼;而在牛旁边的人转过头,看着我。

    我有些惊讶,说二哥?

    这个人是宝国。

    宝国说,你拔菜?

    我说,是去拔菜。

    宝国说,一起吧。

    我说,好。

    就和宝国、青祥等人一起慢慢地走着。

    宝国家里也是没有牛马什么的,也就不用放牧了;他是去玩的。


    几乎是王永生等人走的是一样的路;因为雨水的充沛,所以草长得是很旺盛;牛吃的很快,跟在青祥的后面;宝国在青祥的身边,和青祥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我就直接是进入了玉米地里,开始拔菜;这一次拔菜是很快的,毕竟这里来拔菜的人,是很少的;也离屯子并不是很近,菜会长得很茂盛。

    慢慢地走着,向前看着。


                     少年纪事-----按牛吃草

    这里的水沟,是很多的,而且是很浅的,水草长得很旺盛的,大约是很少有人在这里放牧的缘故,即使是地上沟边的路,也没有看到牛蹄印,也没有看到其它的动物蹄印。这样的沟壑很多,并不是交错;不深,都是很浅,在玉米地中间,向北延伸。

    青祥的年纪,也是不到二十;用简单的话说,都是十几岁。而他的具体年纪,是比宝国大几岁,是比宝林小几岁;这个我还真的有些说不清楚,只是影影绰绰地记的。他经常和宝国或者是宝林玩在一起;如果今天不是宝国,他是不可能会和我走在一起的。

    宝林是三姨家的大儿子。

    可能是平常不走着这段路的时候,总是感觉到很漫长;而拔菜的时候,却感觉到这段路好像是很短的,就这样溜溜达达的转悠着,结果就是到了尽头。

    抬头一看,就可以看见,三十里铺的大桥。三十里铺的大桥?我这才意识到已经是到了三十里铺。

    青祥也是喜欢“玩”的人;当然这个“玩”,是有些不招人喜欢。看着三十里铺,对宝国突然说道:“三十里铺?我记得那里有香瓜地。”

    宝国抬头看看,说:“也是记得有。”笑了。

    青祥说:“我们去看看?”

    宝国看着牛,说道:“这些牛怎么办?”

    我当时心里是很渴望过去的,想要弄到几个香瓜吃的;而且,眼神里面也露出了很多的渴望,也是有些希望。

    青祥看看我,说:“青云就不去了,他看着牛。”

    我有些失望的,毕竟是青祥对我是不放心,担心我可能会惹出什么事情的。因为青祥和宝国,都是喜欢“玩”的人;而这个“玩”,很多时候都是带有风险;他们是不可能会像王生等人一样去要香瓜的;肯定是想要“弄到”香瓜;至于是怎么弄,就可以全凭想象了。

    宝国看着我,笑了,说道:“他能够看住牛?”

    青祥说:“只要他在这里,牛不跑就行。”

    宝国看着三十铺的大桥,说道:“那还等什么?”

    

    就这样,宝国和青祥一起离开,只有我一个人,继续放着牛,眼中看着三十里铺大桥的方向。

    这个过程是很漫长的,也是很煎熬的。

    这几头牛,当时是在青祥和宝国离开之后,就不肯吃东西,就看着三十里铺大桥的方向,发出着叫声,同时张望着。

    这让我有些恼火的;却也有些无奈;我等待有些心焦,就按着牛头,想要让牛吃草。牛并不是成年的牛,也有小牛的;小牛的个头,还是没有我高。


     少年纪事-----下架了的香瓜

    无论我是怎么用力,都是没有让牛低下头来,也没有让牛驯服;当时的我,可以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而小牛的眼睛里面,总是会带着很多的不屑,在看着我,戏弄着我。这让我更加生气,就继续和牛斗争着。

    只是几个喘息之间,我就没有了多少力气。即使是我不想认输,也只能是激烈地喘息着,大汗淋漓;同时,心中有些埋怨,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我依旧是抬着头,看着三十里铺大桥的方向;很多次,都是没有任何的踪迹。

    正在我很无聊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说:“你怎么看牛的?”

    我被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庄稼是遮天蔽日,也是安静异常;突然是一个声音,这样唐突地出现,肯定是让我心乱。旋即就是有些惊喜,因为声音的主人,是青祥。哦,青祥回来了?

    我扭头一看,果然是青祥,旁边是宝国。

    还没有等我言语,宝国就说:“你走了,牛就不吃草了。你是主人,它们是不可能会舍得主人的;这是动物的灵性。”

    我有些激动,有些难以自抑的高兴;因为我看到青祥的前衣襟都是装满了香瓜,二哥的衣服也是;说:“二哥,你们怎么回来的?”

    宝国放下香瓜,回头指了一下三十里铺大桥,说道:“从桥下过来的。”

    青祥放下香瓜,说道:“快点吃香瓜。”

    我当然是不客气的,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就开始吃起来。三个人里面,我是最小的,应该是胃口最小的一个;只是吃得最多的一个。

    青祥说:“都是快扔掉的瓜,还有人看着?”

    宝国说:“这也是钱啊。我听说,过几天,三十里铺有比赛。可能是他们想要卖钱的。”

    从他们的口中,我才注意到,这些瓜是大大小小不一样的;有的瓜是很香甜,有的瓜则是有些生瓜蛋的味道。我是不管的,就是大嚼一通。

    这些瓜,是从瓜地里面偷摘的。

    宝国说:“他们养的狗是很管事的,没有过去就开始叫了。”

    青祥说:“好在大白过去了。”

    大白是谁,不是我关心的;我也不想要知道;只是知道大白好像是一个人名。瓜地里面原来的瓜,已经都是卖掉了;而现在则是后来开花长得瓜;通常来说,都是不再卖了,就扔掉,或者是把地重新耕种;只是今年有些不一样的。

    既然是有人看着,那么这些瓜的出现,肯定就是去“偷来的”;而不可能是要来的。

    吃完了瓜,放完牛,回家的路上,想到了青祥和宝国的对话,才反应过来;那个狗是知道宝国和青祥过来了;而凑巧的是大白过来;吸引了主人的注意力,所以才会没有发现他们的。

    

                          少年纪事-----下河

    早晨,还是起来的很早,开始想要品味着一天的美好。

    因为昨天拔了很多的菜,今天可以松散地歇下来。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中午也很快就到来。如果是上学,就会有着午睡,也会安静地睡;毕竟上课需要精力,也需要脑汁。只是放假的时候,就用不到这样紧张个不休。

    吃完午饭,也是有些无聊,就躺在了炕上,看着书。

    这时,军子过来,径自进入西屋,对我说,青云,去狼河?

    我说,好。

    就和军子等人一起去狼河,当然是带着筐。


    烈日炎炎,汗珠流连;却还是挡不住脚步,依旧是这样走着路。

    说说笑笑之间,很快就来到了河边;衣服一脱,就进入水里面,开始游泳。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河里面出来,在河岸坐了一会儿,就又一次下河;这一次并不是去河里游泳,而是去河里开始摸鱼。

    “摸鱼”,只能是一种代称,可能是摸着河蚌;如果是大河蚌,肉有些老,就像是车轮胎一样,是不值得吃的;而那些小河蚌,则是有些味美。

    河边有着很多的柳树;在柳树下面,就是泥沙混合的水岸;被水冲刷着,树根却坚定地待着,有着执着的成分,和水流的争斗中,就形成了很多的树洞。树洞里面,总是充满了未知数,也充满了神秘,是我和军子等人探索的地方。

    和以前一样,偶尔,手伸进树洞,刚开始抓到了软软的东西,有些害怕,却不松手,而是拽出来,迅速地瞟一眼,看到是癞蛤蟆,就叫了一声,直接扔掉。次数多了,就开始变得安静;即使是抓到了癞蛤蟆,也仅仅只是看了一下,就扔掉的。

    树洞里面,很少会有有用东西,即使是河蚌,也是不可能会在树洞里面。这些并不妨碍着我们掏树洞,毕竟好奇心是占很大一部分的。

    如果是想要摸着河蚌,一般都是去找烂泥的地方,才可能是河蚌生长的地方。时间长了,就可以看到河蚌走过的痕迹;很多时候,就这样寻找着河蚌;有时候,看着河蚌的痕迹,猜测着河蚌可能是很大的;结果是摸出来一看,就有些很失望的;有时候,看上去很浅,如刀刃一样的痕迹,在尽头,有一个大一点的窝子,就伸手下去掏着,也会想到,这个河蚌是很小的;结果是摸出来很大的河蚌。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和预料的一样,可以猜测出河蚌的大小。

    有时候也会摸到小鱼;小鱼是并没有多少用处的,也没有人吃这样的小鱼;扔掉是有些可惜的;只能是勉强带回家,喂给鸡鸭鹅吃的。

    而河蚌有一个特点,很少会在深水区,也是在深水区摸着河蚌有些不容易的原因吧。

    

                       少年纪事-----蟹子

    阳光并不是很热情,水却有些清净;水面上面有些氤氲的感觉,有些雾在飞掠。烟波?还是转折?我不知道,也不可能会想到。

    上了岸,看着河面,想要望着远方,而看到更多的是迷茫。

    转千湾,看浅滩,鸟儿也是不再寻欢,而是静静地待在了树上面。尽管是要到秋天了,还是可以感觉到天气的炎热,并没有因为阳光的偷懒,就有什么改变。

    军子也上了岸,看着远处水面,指了一下,说去那里看看。

    我说,去那里也没有什么不同的,也不可能不会摸到大鱼。

    军子说,大鱼我不知道,却可能会碰到蟹子。

    我说,摸蟹?

    军子说,就是摸蟹。

    我指了一下树洞,说这里就没有蟹子?

    军子说,几乎是没有蟹子的可能。

    我说,为什么?

    军子说,蟹是很聪明的;而这里,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触摸了,蟹怎么可能会待在这里让我们去抓?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说,是有些意外。

    军子说,有什么意外的,只是你没有摸过而已。

    我说,真的是没有摸过河蟹的。

    说做就做,就到了深水区的。

    深水区,其实并不是很深,仅仅只是到我的胸部而已。相对浅处来说,已经是很深了。

    我和军子等几个人就这样进入里面,开始“摸蟹”;当然,我是不抱希望的,毕竟我是第一次踩蟹,怎么会那么好运,蟹在我的脚下?这样的宽的河流,好像是不可能发生的。

    和军子等人说着话,踩着泥土,慢慢地走着。脚下的泥土,是有些淤泥的味道,也仅仅只是又一寸深而已。

    突然,感觉到脚下一阵蠕动,吓得我大叫,差一点就从水里跳起来;也是下意识地脚碾动了一下;然后,就不敢动了。

    军子说,怎么了?

    我说,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我的脚下乱动。

    军子说,是蟹子。

    我说,不会吧?

    怎么可能会这样巧?



                   少年纪事-----第一次吃蟹


    即使是水很清,也不可能会看清楚水底有什么的,毕竟是水到了我的胸部;何况这个时候的水,有些浑浊;所以,看不见的脚下,本身就让我有些害怕的;何况是这个时候,脚下带着几分蠕动?当然惊叫就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知道是河蟹,也没有人会帮我从水里面捞出来,也没有想过让人帮忙;毕竟这是我人生里面第一次摸到河蟹,当然是有些刺激,也有些好奇,也有些探索的欲望。

    把蟹子踩尽了淤泥里面,然后就一个蒙子,直接扎进了水里,在水底慢慢地摸着;摸到了河蟹,拿出来;把头从河里面抬起来,清洗一下河蟹;河蟹是成年的河蟹;只是有些遗憾的是,因为我踩到蟹子的时候,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脚下不自觉地用力,就把蟹子一半身子给踩下来了;结果就剩下了一半的腿在它身上。蟹子的眼睛,有些气恼地看着我;我却顾不上这些,高兴异常,毕竟是摸到了河蟹,所以并没有在意河蟹的眼神。

    同行的几个人,都没有摸到河蟹,而我是唯一一个摸到河蟹的人。

    不可能会永远在水里玩的;总是会有着懒散的时候,也就是该回家的时候。

    几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只是我比平常多了一份心事,就是经常看着蟹子。

    回到家里,就把蟹子放进了水桶里面的;本来是想要放进筐里的;只是河蟹的腿,还是有着力气的,还是可以跑出来。

    弟弟很高兴的,也是看着河蟹。问我,哥,怎么摸到的?

    我就比划着,就是这样,当时脚一抹,哪知道是河蟹啊,给我吓了一跳。

    并没有说自己吓得大叫,毕竟这是很丢脸的事情。

    弟弟说,好吃么?

    我说,我也没有吃过的,应该是很好吃的。

    这个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弟弟的手被蟹子夹了,弟弟发出着叫声。

    傍晚的时候,等待母亲回来,就和母亲说了蟹子的事情。

    母亲说,今晚就弄熟。

    做饭的时候,就把锅烧了一下;当然,锅是不放水的,仅仅只是那样烧着;就把蟹子放进锅里,母亲翻炒几下,蟹子就红了。母亲就盛出来,放进碗里。

    我有些怀疑,说这就熟了?

    母亲说,我能让你吃生的?

    我就不敢说什么,就捧着碗;当然是有着蟹子的碗;而弟弟和妹妹一左一右地靠着,就是为了吃着这个河蟹。说实话,我们也没有吃过河蟹的味道,当然海蟹也没有吃过;在我的印象里面,这是第一次吃蟹。




                     少年纪事-----找肉吃的宝林

    天气有些郁闷,下着小雨。

    母亲是闲不住的,简单的披了一块塑料,就出去了,可能是看着自己的土地,是否是遇到了水灾,是否是受到了水涝;她是一个勤劳的农民,所以有着农民的习气。

    当然,我是负责看家的;而且,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拿着书,在西屋的炕上,看着。

    在半上午的时候,就听得了外面嘈杂的声音响起。

    我很好奇,透过西屋的窗玻璃,向往看着。

    弟弟和妹妹早就都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玩的。

    看着街上的时候,就看到宝林和一群人,在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宝林是宝国的哥哥;很突然的,他指着后山,说着什么。

    几个人说了一下,也是商量了一会儿,就立即进入我家的院子。

    我下了地,趿拉着鞋,到了灶间;宝林大哥就和几个人进入屋子里面。

    宝林说,青云,我们是经过这里,到后山去的。

    我说,好。

    几个人就过了灶间,到了后厦;出了后门,直接上山而去。

    宝林本来也是出了后门口的,不知道想起什么,就立即转身回来;我不知道原因,就是看着宝林。

    宝林问我,有肉没有?

    我家因为父亲是供销社的,伙食相对来说,一直都是很不错的,也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

    我说,没有。

    宝林没有相信,就去橱柜看看;而橱柜里面的碗碟,摆放的零零散散;没有规矩。母亲干庄稼活可以的;如果是收拾屋子,就有些困难了;这和三姨是不一样的;三姨是家庭妇女,家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宝林扒拉着碗碟,不知道怎么,就把所有的碗碟碰到了地上,结果可想而知。他看到没有肉的存在,所以是转身跑了。

    母亲回来,就问我,碗碟怎么打的?

    我说,是宝林找肉吃,碗碟打了。

    母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水舀什么的,蒸着饭,用锅做着菜。

    中午的时候,弟弟妹妹回来,并没有询问的,因为他们在母亲的面前,只能是选择低头的。

    晚上,父亲回来,看到了,就有些奇怪说,碗碟都哪去了?

    母亲说了一遍;父亲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第二天,父母就买了很多的碗碟,终于结束了用水舀吃饭的时刻,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很不喜欢用水舀吃饭的。



                     少年纪事-----鸟蛋

    天气还是很闷的,并没有青天;接连是好几天了;这让我都是感觉到有几分郁闷。

    走在街门口,看到圣子和几个人去放牛。

    圣子看到我,说青云,到北山去玩?

    我说,有意思吗?

    圣子说,你在家有意是吗?

    我想了一下,还是和圣子等人去北山吧。习惯地拎着筐的;并不是要拔菜,也只是想要去玩而已,就是虚度光阴。

    圣子等人是开始放牛,我是无所事事,就到有草的地方转悠着。

    北山是一个丘陵,有土的地方,则是种着庄稼,这是农人不可能会浪费的地方;上面并没有树木;而远处的北山,是有着很多的树木存在的。

    穿过几个玉米地,拔着菜。玉米地是在山坡上。山坡上,本来是石头瓦砾,到处都存在的;而这个时候就可以体现出农民的勤劳;他们把山坡整理一下,把石头什么的,放在周围,中间就是能够种上庄稼的土地。我们这里,把这样的土地叫做“石岩田”,也有些顾名思义了。

    圣子看着我不断出入庄稼地,说拔菜?

    我说,闲着也是闲着的。

    圣子说,用不用帮忙?

    我说,不用了,就这么点东西的。

    回身走到一个石岩田的地头,无意中看到一个鸟窝,鸟窝里面有着几个鸟蛋;就很不起客气地拾起来,小心翼翼地回到筐边,搁了起来。

    圣子看着我的样子,就问我,什么东西?

    我说,鸟蛋。

    圣子说,这个时候,还有鸟蛋?

    二孩说,总有鸟儿是不知时令的。

    圣子说,这个时候,即使是抱窝,出了小鸟,能不能活啊?

    二孩说,很难活下去的,毕竟是时间太短了。

    圣子说,能够飞起来就很不错了只是活不过冬天的。


    尽管是几个同龄人议论着,并没有可能会改变着鸟蛋的命运。

    回到家里,就从筐里拿出了鸟蛋;母亲是做着完饭,是土豆炖豆角的;我就直接把鸟蛋扔进了锅里;把筐放在了窗前。

    鹅子立即凑过来,伸长脖子叫着,想要吃着筐里的菜;我想了一下,就抓了一把,把菜扔到了地上,让鹅自己吃着。

    

              少年纪事-----大锅饭

    母亲很快做好晚饭,就开始招呼着我们吃饭。

    因为是夏天,所以就在院子里面,用扫帚扫了一个地方,把桌子进行安放。赶开吵吵嚷嚷的鹅子,让弟弟看着,进入屋子里面,开始拿着板凳。

    摆放好板凳,又一次回到屋子里面,拿着碗筷,到了灶台。

    母亲打开锅盖,拿起碗,盛着饭;我不断进进出出地端着;同时告诉母亲,捞出鸟蛋。

    母亲有些不耐烦,说自己捞。

    我不敢吭声,只能是等待着机会。

    母亲转身把饭都盛在了盆里,端着,转身走向了碗柜。

    我就赶忙用勺子,从锅里捞出鸟蛋,放在碗里面。

    弟弟妹妹早就有些迫不得已了。可能是孩子的天性,早早就知道我带了好吃的东西;有可能是我行为泄露了,让他们知道了。他们都在等待着。

    我把碗拿过去,放在桌子上;弟弟妹妹就过去吃起来。

    鸟蛋可能是没有经过水煮,或者还是受到了惊吓,总是感觉到不是原来的鸟蛋,变得有些白了;当然,里面的“肉”,细腻异常,不是鸡蛋可以比拟的。

    鸟蛋不可能会撑起我们的肚子,仅仅只能是打打“牙祭”而已;我们继续吃饭。

    大锅的豆角,是最美味的菜肴之一;里面有着几块肉,是咸肉就更好了;当然,里面少不了土豆,在锅里闷熟,带着点点的咸,还有几分鲜。

    通常来说,我们都是一碗饭,甚至是吃不上一碗饭;毕竟我们家生活是很不错的;很多人吃饭都是没有饱的。

    

    还没有吃完,军子就过来找我,想要去玩。

    我说,等一会儿。

    母亲说,军子过来吃一口。

    军子说,吃过了。

    母亲说,吃点吧。

    军子是拒绝的,并没有吃,尽管是喉咙一动一动的。

    我说,不要钱。

    军子说,我知道不用付钱;你要钱,老姑也不会要。

    当然,军子口中的“老姑”,就是我的母亲。

    我吃饭并不慢,而是速度很快,就吃完了。

    军子说,走吧。

    我说,好。

    母亲看看我们,并没有说什么。

    

                     少年纪事-----狼河的篝火

    走出屯子的时候,天色还没有黑下来。

    经过二孩家门口,二孩正好想要出去玩,就问我们去哪里,我们说去狼河。

    二孩随着我们一起走了。

    经过圣子家门口,也是发生同样的事情,也就一起作伴去狼河。

    夜鸟的叫声,通常是听不到的;只是偶尔,可能是做梦了,被惊扰了,才会发出着不安的叫声。

    可能是因为夜静的缘故,叫声会传出去很远,伴随着我们脚下的路,在潺潺。

    下了桥,走在河边的树林里,就可以听到河流的声音;看到水流,也时不时地会看到月亮在里面慢慢地运动着,慢慢地沉浮着;还有那些淡淡的闲云,也是绕着星辰,在悠悠地动着。我有时候在想,是星辰点缀了河流,还是河流陪伴了浮云?是星辰在旋动着月色,还是月色在勾连着闲云?

    就这样的夜色,几个少年,走在了树林里。

    当然,我们有时候也会交谈着,也会说着别的话。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狼河。

    军子说,这里很美。

    心中有着同感;尽管是今年第二次夏夜来到这里,还是有些惊讶的感觉。

    水,在哗哗地闹着;月儿不是乍隐乍现,而是露出着一份妩媚,坦然地落在了水里,在沐浴着;可能是有些顽皮,也会随着我们的脚步,移动着,沉浮着,和我们捉着迷藏。而那些云,变得很淡,好像是想要缠绕着月色,却被月色挣脱了,所以若有若无地荡着。

    月色可能是才刚刚得到了自由,才会这样的无拘无束,和我们在做游戏。有的地方,很狭窄,就可以听到浪声的湍急,还有白色的花儿绽放。

    圣子说,洗澡?

    我说,就这样走走,不是很好?

    二孩说,如果带着火就好了。

    我有些好奇,说为什么要带着火?

    二孩说,我有些饿了。

    圣子说,我也有些饿了。

    既然是饿了,就开始想方设法的解决。

    圣子是揣着火的,这个时候就拿出来,我们几个抹黑寻找树上的干树枝;树枝的干树枝很好找,没有叶子,就可以知道了;也是很不容易的;好在最近几天都没有下雨,因此找到干树枝,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而树枝的要求,就是很高的;是比火柴棍粗细差不多,才会一点就着,否则就不可能会生着火。

    尽管是很艰难,还是把火堆拢起来,点着之后,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让火慢慢地烧起来。

    火就这样开始发扬壮大,就开始加入半干的树枝,毕竟干树枝太少了。而湿树枝,倒是可以从树上弄下来,烧着是可以的,问题是烟太大。

    

                           少年纪事-----熄火

    围着火焰,一丝不挂地坐着;我们的脸,被火焰映的有些红扑扑的。

    圣子说,如果是摸到河蚌,就可以烧着吃了。

    军子不满意地说,你想到是吃河蚌;这个时候的河蚌,值得吃吗?

    圣子说,怎么就不值得吃?

    军子说,里面有泥土啊。

    我当时想要说,和安子他们吃过的,并没有吃土的感觉;却忽然之间,就没有说出来,只是嘴巴张了一下。因为夜晚,怎么去摸河蚌?还有,是夜晚,比白天的危险增加了几倍,只是不容忽视的。如果是这样去摸河蚌,出现危险怎么办?

    想了一下,说如果是烤鱼,就好了。

    军子说,鱼倒是可以抓到的。

    圣子说,吃是不行的。

    军子说,怎么就不行?

    圣子说,鱼是需要掏出内脏的。

    我说,可以直接烤熟,直接吃,露出内脏就扔掉。

    圣子不确定地说道,可以吗?


    我们在争论着,火焰在河里面跳动着,好像是点着了天空的云,让云也有些热情。不自觉地抬头看着天空,天空的云很淡,一丝丝的出现,并不是聚集,在弥漫着,消逝着。

    那些星辰,依旧是在不断眨动着眼睛,在俯瞰着我们的。

    我有些茫然,也有些安然,静静地看着,看着星月在水里面沉浮着。

    过了并没有多长时间,圣子说,有些晚了。

    这是一个信号,是我们应该回家的信号。

    军子说,我们就这样回家?

    圣子说,洗洗回家。

    军子说,还有火。

    尽管是夏天,我们还是会担心火焰,会担心我们走后的情况;只是我们也知道,这个可能性是很小的。和圣子、军子等人把火熄灭;当然,是把童子尿当做了水龙头;只是这个水太少,对那些火构不成威胁的;没有办法,只能是把几个人的背心折叠在一起,担着水,到了火上面,背心上面的水,几乎是洒干净了,所剩无几;慢慢地拧干,把火熄灭。

    又上河里洗了一下身子,游了一个来回,就直接上岸,拿起各自的背心。因为背心是湿着的,只能是拎在手里。




              少年纪事-----老四的饭量

    回到家里,并没有立即入睡;当然是进入西屋,打开灯,捧着书籍,在看着;直到困意上来,才开始睡觉。

    睁开眼睛,就是早晨。

    今天是家里买了一些木头回来,母亲并没有出门,在家里等待着。

    我也是在家里面等待着;是不可能会出门的,也是不可能去玩的;因为我是老大,需要帮助母亲干一些活计;而弟弟和妹妹早就没有了踪影。

    静静地看着书,直到木头买回来。、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马车,而不是什么火车汽车的;汽车也是一个稀罕物,很少见。

    赶车的人,就是我们家邻居,老连芳的第四个儿子;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也没有听到过别人叫过,只是听到别人喊他“老四”;可能是因为排行第四的缘故吧。

    中午的时候,就是在母亲把饭菜做好的时候,马车就过来了;父亲并没有随着马车回来。

    老四帮忙卸了车;母亲留他吃饭。

    老四说,把牲口卸下,让牲口休息。

    他并没有推辞,就回家卸车;紧接着,就过来了。因为老四过来的缘故,所以饭桌就没有和往常一样,放在了地上,而是在东屋的炕上;如果是在地上吃,就有些不礼貌的;虽然老四当时不可能会说什么,问题是,我们自己都会觉得不好。

    老四开始吃着饭,母亲继续忙碌着,不时给老四盛饭,也不时看着灶间。

    老四吃了四碗大米饭,就放下饭碗。

    母亲让老四继续吃饭。

    老四说,吃饱了。

    母亲说,你这是装假。

    老四说,都是邻居,我怎么可能会装假?

    我当时是很纳闷的,因为我吃饭,也仅仅是一碗都不到,八分碗,就吃饱了;老四都吃了四碗,怎么可能会没有吃饱?

    母亲一再谦让,老四还是坚持说吃饱了。


    转过天的时候,老四的媳妇在抱草,母亲在猪圈喂猪;就询问着老四媳妇,说起了老四吃饭的事情。老四的媳妇是刚生孩子不久。

    母亲对老四的媳妇说,老四昨天回家又吃了几碗饭?

    老四的媳妇很惊讶,说又吃了四碗。

    母亲说,我就说他不可能会吃饱的。

    老四的媳妇本来是以为母亲是知道的,就说,老四是看你家饭做得不多,担心不够吃,才会这样说。

    母亲说,我们做得够多的。

    老四的媳妇说,老四说你们家的饭,只够我们家人一顿吃的。

    母亲有些惊讶,说怎么可能?

    老四的媳妇说,我都能够吃上四碗饭,何况青云正长身体?怎么可能会吃不上?

    母亲说,他一个八分碗就饱了,怎么可能会吃很多?

    老四的媳妇不相信,说怎么会?

    母亲说,本来就是这样;我也是一碗饭。老四吃完了,剩下的那些饭,我们今天中午都吃不完。


                      少年纪事-----书和故事

    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就去三姨家。

    本来是找宝国玩的,并没有看到宝国,却看到了三姨家的炕上有一本书,叫做《欧阳海之歌》;可能是因为喜欢,接下来几天,就这样在三姨家看着这本书,有时候笑,有时候愁。当然,我不喜欢在别人家吃饭,所以,通常就在吃饭的时候回家。

    还有,我也不会看别人的脸色,所以不管三姨喜欢还是不喜欢,我都是会去看着书的。

    好在这个时间持续的并不长。

    尽管是看着书,也是会动脑筋思考的,还是觉得可能是做到的;比如说《欧阳海之歌》里面的一个情节,是欧阳海的腿受伤了,中午去到车站,偷偷摸摸不让连长等人知道,开始一个人扛着木头。这好像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有时候,军子也会过了找我玩的;我是不可能会去的;因为《欧阳海之歌》并没有看完。这可能是我的爱好。如果是没有书籍可看的时候,我就会去看看语文书,就是弟弟或者是妹妹的语文书。

    有时候也是觉得,自己看书没脸没皮的,只是从来就没有改变的。


    好在并与停留很久,就看完了《欧阳海之歌》,日子就回到了正轨。

    改天的午后,闲得无聊,就和军子等人坐在了三姨家门口,前面房子的房檐后,听着很多人开始聊天,说着很多的闲话。当然,他们说得事情是神鬼传奇什么的,也有特务什么的。有一个也是叫做军子的人,他是三十来岁的人,对我和军子说,小孩就不要听了,对你们不好。

    我们当然是不可能会听他的。

    旁边的明子说,怎么就不可能听?

    大军子说,小孩子听了,很自然就会感觉到害怕的。

    明子说,我怎么没有感觉?

    大军子说,你都是二十好几岁的人,怎么可能会感觉到害怕?

    军子看看我,我也看看军子。说实话,我知道大军子说得没错,只是小孩子不肯认输,就没有离开的;而军子不知道是怎么想法,也是没有离开的。

    我们就继续听着。

    可能是库子说,以前听到一个故事,也是很吓人的。

    大军子说,什么故事?

    库子说,就是国民党特务的事情。有一个医院,也到深夜,就听到大笑的声音。很多人都感觉到害怕,很多人都被吓死了。解放军就立即派人进行侦查,有一个连长接受任务,就装成病人,进入医院;到了半夜,这个声音就出现了。那个解放军的连长,对着这个人就开了一枪;哪知道就落下了三块玻璃,人就不见了。



                        少年纪事-----《一双绣花鞋》

    大军子说得是对的,我是感觉到了害怕的;问题是,自己是一个少年,是逞强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轻易地低头认输?脸上是绝对不可能露出来,毕竟逞能也是少年的一个特色。说得好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不好听,就是不知道深浅。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一次,我去幼儿园接弟弟放学,弟弟的老师们,讲起了《一双绣花鞋》。这些老师,很多都是下乡接受农民再教育的青年,也有是在大队附近的村人,在教育者好像是就仅仅存在一段时间的幼儿园。

    那天下午,我放学了,就过去幼儿园。幼儿园所在地,就是普通的农村家院;我自然地进入,没有任何的阻拦。弟弟还没有到时间放学,就等待着。

    弟弟的老师们, 就说起了抄写《一双绣花鞋》。

    有一个老师说,现在还没有抄完。

    另外一个老师说,还有不少么?

    那个老师说,还有一些。

    第三个老师说,你就讲讲吧。

    第二个也说,你就讲讲。

    这个时候的孩子,是很自在的,并没有人去管。

    第一个老师说,好。

    就说起了《一双绣花鞋》的故事。开始的听的津津有味,后来,这个老师就讲到了那个老师在学校批改作业,忘记了插门;突然一激灵,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门上玻璃,有一双眼睛,印在了上面,在盯着她。这个时候,她立即起来,过去紧紧地靠着门。

    当时吓得我是一激灵。只是我喜欢听故事,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听着后面的。后面的故事在延续着;听到了最高潮的时候,就听到那个老师说,就抄到这里。

    我喜欢看书,想要看看《一双绣花鞋》;只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张开嘴;因为我知道,即使是我借了,也未必会借到;即使是我相信我可以还给这个老师,这个老师恐怕也不可能会相信我的。

    听到这个故事的后果是,晚上的时候,我都不敢看着窗,生怕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即使到了灶间,都有些胆怯。这就是听着鬼神故事的结果。还有,最让人厌恶的是,就是《一双绣花鞋》的结局,到底是什么,后面的故事怎么样?

    第一个老师讲述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着,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清楚。我记得,就是那个女老师,在学校批改作业的女老师,最后也是一个特务;因为她的父亲是高级特务。

    我想要知道,怎么就成为了一个女特务?她是老师,是教学生;如果是成为了女特务,怎么可能会害怕玻璃上面的那双眼睛?怎么会没有枪?女特务的枪在什么地方?这些都是萦绕着,挥之不去。

    却不知道是因为当时的环境,所以才有了手抄本。


                                少年纪事----比划

    三十里堡很快就开展运动会;因为节目少,而人们喜欢热闹,所以很多人都是会过去看看。

    运动会是在学校展开的;三十里堡,准确地说,是后三十里堡,离我们并不远;我家后面的山,右面山下,就可以到达三十里堡;仅仅可能是需要几分钟。而学校,就离我们有些远了,可能是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吧。

    并没有和宝国等人一起过去,而是和军子过去。毕竟我们是同龄人,而且还是一般大小,能够玩到一起的。

    天气有些闷热,阳光似乎是穿透了云层,只是带着很多的朦胧。

    和军子是不可能会看比赛,只能是闲转悠。

    中午一点半左右,我们就到了;因为在家里面是很无聊;而我们也是希望看看热闹。

    在学校的门口,遇到了同屯子的人,说着几句话,相互都闹着,比划着。

    而有一个大一点的同屯人,立即制止我们的嬉闹,对我们说,不要没有事情就这样比划。

    我是不明白,就问了一句。

    这个人说,上午的时候,就在这里,停着一台马车,有两个人,都是二十来岁,一个人是坐在了马车上,另外一个人站着,两个人开着玩笑。站着的人手里拿了一把刀,比划着坐着的人,当然是对着手指。一个说,你不敢刺。另一个说,你不可能会不躲。结果是,拿刀的人真的刺下去;而坐着的人根本就没有躲。拿刀的人说,你怎么不躲?而坐着的人说,我没有想到你真刺。

    军子好奇地说,后来怎么样?

    那个人说,怎么样?只能是去医院。车里面拉着很多的东西,本来是想要卖的;这个时候也不能会卖了,只能是先救人要紧。

    军子说,去卫生所。

    那个人说,手指都被刺断了,卫生所根本治不了的。

    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因为我当时是很不高兴。可能是军子没有在意,而我却是在意。这个人所说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很显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我们?我没有弄懂。

    再说,我们是十来岁的孩子,手里面哪来的刀?没有刀,怎么会成为伤害?仅仅只是拿着柳条什么,相互逗着玩。可能是里面有他的弟弟吧,担心我们伤害到他的弟弟?只是这个柳条什么,伤害到什么地步?我是想象不出来的。

    还有,我和这个人是同屯人,只是不熟悉而已;而军子对他则是很亲近,可能是经常和他弟弟一起玩的缘故吧。

    不可能会在一起玩,或者是一起走,只能是直接分开;我们向左走,而他们是原地没有动弹。

    军子说,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少年纪事-----卖冰棍

    刀子伤人事件,是没有办法知道真假,也不可能会问出来。所以,军子只是例行的重复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们两个人都看着体育场上的比赛;事实上,我和军子都曾经是运动员,都曾经是跑过步;可能是我更长的时间里面在跑步;只是我们的年纪太小,不可能会有上场的机会,只能是看着。即使是想要上场,也没有大人会带着我们玩。所以,我们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是远远地看着。

    也只是感受一下新奇,就会立即失去兴趣;毕竟是田径运动会,并没有什么好看,除了是跑步还是跑步。

    我们绕着操场走了一圈,看着大人们的脖子伸着很长,就像是斗鸡一样,发出着叫喊的声音,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也没有触动到什么。

    很快,我们就走出来,到了校门口。

    当然,同屯的人,早就不见了,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只是门口多了一个卖冰棍和雪糕的人。

    这个时候的冰棍,是很便宜的,一分钱和二分钱,因为产地的差异,还有大小的不同,才会让价格不一样;也有卖雪糕的;雪糕贵一点,是五分钱的。

    即使是这样,我和军子也是买不起,只能是喉咙动着,不断吞咽着口中唾沫,看着别人买;靠近了,感受着凉气,闻着雪糕和冰棍凉丝丝的、也有些甜丝丝的味道。

    卖冰棍和雪糕的人,每一次打开箱子,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享受的。

    这个时候的雪糕和冰棍,是用木头钉着,比较简易的箱子;约高是三十厘米、宽是三十厘米、长度是四十厘米的箱子,有的是大一些的,有的是小一些;通常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规格,也没有太小的,都是用自行车载着,到处叫卖。

    如果是让雪糕和冰棍直接接触空气,很有可能的是化了,或者是其它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一次不可能会载得太多,以保持着雪糕和冰棍的寒冷;还有,卖冰棍的人,都是有着智慧的,他们是会让妻子(一般卖雪糕和冰棍的人都是男的,当然也有女的,总是女的很少)做一个薄薄的被子,盖着雪糕和冰棍;这个薄薄的被子,会起到很多的作用,会进行保温,会让雪糕和冰棍,隔离着空气中的热气;也就让雪糕和冰棍保持状态的时间更长一些。

    当然,也有失败的时候,只能是回家喝下雪糕汤,或者是冰棍水了;毕竟是不可能会扔掉的。

    看了一会儿,也是觉得无聊,就想要离开的。就看到有三个人向这边走来;有两个人是二十来岁,另外一个则是三十多岁的人;二十来岁的人,一看就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人;而拉着的人,好像是姓奚,住在马圈子,在供销社工作。

    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认出姓奚的人,只是觉得面熟;就留下来,看着。

    军子说,走啊。

    我说,看一下。


                          少年纪事-----醉酒

    并没有看到姓奚的人喝酒,也不知道是和谁喝酒,是否是和他身边的这两个人喝酒,就更不知道了;只是这两个人扶持着姓奚的人。

    当然,姓奚的人是站不稳,而且是很容易就摔倒;这才知道是喝酒了;这两个年轻人高兴了,就会过去扶一下,让他站起来;不高兴了,就会用力拖着他,把他拖起来。

    我很奇怪的,为什么这两个二十来岁的人要和姓奚的人在一起?喝醉了,就让姓奚的睡一会儿,再出来不就好了?

    这里面的道理,我是不可能会想明白的;只是后来,看到了事情,才知道,这两个二十来岁的人扶着姓奚的人的目的。

    两个二十来岁的人带着姓奚的人,一起来到了卖冰棍的跟前。

    一个说,这个买吗?

    姓奚的说,买。

    于是,这两个二十来岁的人,就开始吃雪糕冰棍,当然是随意的吃;而姓奚的人,则是瘫在了地上的。

    这两个二十来岁的人吃完了,就转身离开。

    买雪糕和冰棍的那个人不干了,就对这两个人要钱。

    另外一个年轻人指了一下姓奚的人,对卖雪糕和冰棍的那个人说,跟他要,他买的。

    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也是觉得这两个人做事情有些不地道;也是同情那个姓奚的,心中在想,没事喝那么多的酒干什么?

    想要离开了,就看到这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把姓奚的人强行拉起来,几乎是拖拽到卖西瓜的跟前。还是第一个人对姓奚的人说,买吗?

    姓奚的人说,买。

    这两个二十来岁的也不客气,就让卖西瓜的称重,切开,现场吃起来。

    时间很快,几乎是一个西瓜就没有了。

    我和军子一直在看着;而很多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也是看着。

    姓奚的人依旧是站不起来,依旧是困顿的状态里面。

    这两个年轻人吃完了,就被卖西瓜的人堵着要求。

    第二个年轻人还是指着姓奚的人说,跟他要钱。

    又来到了卖香瓜的跟前。这三个人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多人都开始注意到了;当然,包括卖香瓜的。

    这两个年轻人还是用原来的办法,问姓奚的是否要买。

    姓奚的人说,买。


                       少年纪事-----秋来

    卖香瓜的人,有些犹豫的,很显然,他和姓奚的人是比较熟悉的;所以,待着同情心,看着姓奚的人;同时,也是很畏惧地看着这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样说明了这两个年轻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一个年轻人看出来这个卖香瓜的人在寻思,很不客气地说,不想要卖?

    卖香瓜的人说,怎么可能?即使是不卖给别人,也不可能会不卖给你。

    第二个年轻人说,那就赶紧称。

    卖香瓜的人是迫于无奈,只能是卖着。

    军子对我说,走吧。

    我说,好。

    我知道,即使是继续停留,也只能是看着这样的戏码,不断重复地演出者,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改变,也不可能会改变什么。即使是我想要改变,也是不可能的。


    转过天,去马圈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姓奚的人,在街上走着,和我打招呼的;我也回应着,却很好奇,他的酒醒了?也是有些想法,觉得他怎么会认识我?毕竟我和他仅仅只是见过一两面而已,就已经是记住我了。


    运动会是不可能会一直都开下去的,总是会有结束第一天。因为离我们的距离很近,所以,我和军子等人,高兴了就会过去看看;有时候,我一个人都是会过去看看的;再也没有例似的事情发生。很多时候,都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就会碰到去三十里铺的人,也会碰到回家的人。

    三十里铺的距离是很近的,和老虎屯的距离是两个概念的。也不可能会有人照看着我,或者是担心着我,只能是让我自己来来往往。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停留很久,就慢慢地进入了秋天。

    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水就变得凉了,也变得刺骨。只是我有些不甘心,还是想要去洗澡,尽管是母亲阻止。

    中午的时候,去找军子,想要一起去水库。

    军子说,水太冷了。

    我说,阳光依旧是高照,怎么可能会凉?

    军子说,还没有下去,就冻住了。

    我是不服气的,就一个人去了水库;遇到熟人的时候,只是说,我想要转转,所以很多人都不在意的。

    到了南河,犹豫一下,就走入河里,感觉到了入骨的凉意。知道不用去水库看,也是知道水库存在的凉意。所以,就只能是打道回府了。

    

                   少年纪事-----麦子

    天气还是热,只是没有闷的感觉。

    原来的夏天,会感觉到潮湿;也会经常看到很多水汽,凝结着,在阳光下,有些变形;现在,却不可能会出现。

    有时候,夏日的早晨,因为朝露的关系,还有雾的关系,所以很容易就看到阳光下的光晕。

    只是现在是秋天了,已经看不见了。

    当夏天来了的时候,总是会期待着秋天的;秋高气爽是一方面的;另外一方面,则是感觉到夏天的不舒服,与闷热的交织,就会不自觉的想要进入秋天。

    甚至是希望着能够下雨,这样天气会凉爽很多的。

    而夜晚,总是会不自觉的熬夜;因为夏日的夜晚,总是会睡不着;汗珠和空气交织着,成为一张张难过的网。

    只是秋天真的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会想着夏天,会想着在一起下河摸鱼。只是也是知道,回不去夏天,只能是期待着明年的夏天。


    秋天来了,意味着很多的丰收,也是意味着农活忙碌的开始。

    这个时候,应该是秋季小麦成熟的季节。

    在小麦地里,母亲在前面割着小麦,我在后面打捆。

    我是一次开始捆小麦的,被母亲不断呵斥着,不断说着,你看看小英,怎么就捆,为什么你不会捆?都是孩子,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我看着小英,小英得意地看着我。

    我当时很恨小英的,怎么就会捆?

    小英比我大几岁,是一个女孩子;这对她来说,好像是很容易的事情。农村长大的孩子,没有几个没有干过庄稼活;很多时候,并不是父母的要求,而是觉得,就是应该干的。

    小麦割完了,就会装走,带到马路上,散落着,让来往的车辆碾压着。

    碾压完之后,就会用筛子筛一下,装入麻袋里面,用马车拉走。

    很多时候,都是我和母亲去干的;晚上的马路,是很热闹的,并没有几台车辆。很多人都是在晒着麦子;有的已经开始装袋了。

    我因为年龄的缘故,很多时候,都是过去帮忙;不可能会用筛子,只能是大人用筛子,而我用铁锨,铲着小麦,装入筛子里面;大人就开始筛着。

    经常发生的事情是,大人总是会制止我继续铲下去,因为他们觉得筛子里面的麦子,已经是够多了;只是我却没有觉得很多。

    这样的日子,是经历几天的;却并不是收割玉米的时候,毕竟是秋小麦。    

    

                             少年纪事-----要饭的

    和母亲干了几天的,在一个下午,好不容易地把麦子收到家里,感觉到很累。却还是支撑着,和母亲一起做饭;毕竟已经是到了做完饭的时候。    

    我在灶下生火,母亲在灶上忙着。

    从碗柜里面端出昨天的剩饭,泡上水。因为饭有些馊了的味道,不可能会扔掉的,毕竟是食物。这是大米饭。

    母亲在忙碌着。我也是感觉到饥肠辘辘,却并没有好处的;不可能会想要吃馊了的饭,虽然是大米饭;毕竟这样对身体不好;所以我只能是坚持着。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面进来一个人,拎着锄头;我看一下,不认识;这个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也像是六十多岁;身上衣服,有些破旧不堪,而且精神萎靡。

    母亲也看到了,说你谁啊?

    这个人说,我是要饭的。

    母亲说,啊?我正在做饭,做好了,一起吃一顿。

    这个人指了一下灶台,说那个就行。

    很显然,他是看到了灶台上馊了的大米饭。

    我看到这个人的喉咙一动一动的,很显然是饥饿难耐了。

    母亲说,是馊了,所以用水泡着,想要把馊味泡掉。

    这个人说,这个就可以的。

    母亲说,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这个人说,可以的。

    母亲说,没有菜。

    这个人坚持说道,这个就可以,不用菜。

    母亲很无奈,毕竟是这个人一直坚持着,就拿出碗筷,盛上米饭,端给这个人。

    这个人接过碗筷,就一直喝下去,筷子几乎是没有动的。看样子是真饿了。

    母亲说,你慢点吃,还有。

    这个人来不及搭话,就吃完了,把碗递给母亲,手里紧紧握着筷子。

    母亲又盛了一碗饭,递给这个人。这个人还是原来的样子吃下去。

    母亲又盛了一次。

    这个时候,我有些好奇,说你怎么拿着锄头?

    这个人说,我是怕狗咬,才拿着锄头的。

    可能是这个时候不太饿了,或者还是缓解了,或者是因为我的插话,让他有些矜持的,他吃饭的速度变慢了很多。米饭大约是有两个二号碗那么多的,在泡上水,就变得更多了。只是一股脑的都进入了这个人的肚子里面。                               


                       少年纪事-----“山东丢”

    这个人走了,母亲靠着门,看着这个人的背影,许久才叹口气,继续做饭。

    我和母亲都没有感觉到害怕的,即使他是一个陌生人。这是农村和城市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城市的楼上楼下都不认识,是否是陌生人根本就不知道。而农村,就没有了这方面的考虑。一个屯子里面人,都是很熟悉的;如果是陌生人,就立即知道是不认识的人,就会加以关注的。如果是一个讨人嫌的人,只要一嗓子,就可以过来很多人。

    晚上,父亲回家的时候,母亲说起了这件事情。

    父亲说,看了是走了很远的路,也是饿坏了。

    母亲说,好像不是我们东北人,口音不像。

    父亲说,现在要饭,也很难要到的;毕竟现在是收庄稼的时候,很多人都不在家的。

    母亲说,也是。

    父亲想了一下,说这个人不是东北的?

    母亲说,不是东北的。

    父亲说,时令不一样,可能他们那里的庄稼早就收割好了。

    母亲说,大约是吧。


    这件事情过去很久,我都没要忘记的,总是记得那个人看见大米饭的一瞬间激动,喉咙的抖动。以前也并不是没有要饭的存在,可能是因为我太小,记不住吧;即使是记住,也有些模糊,很多都已经是变得不清楚了。

    曾经有一个很深印象的要饭,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他们拿着口袋,挨家挨户的要着玉米。

    二孩和很多孩子跟在他们的后面。

    到了我们家要粮食的时候,母亲也给了他们粮食的。

    二孩说,青云,跟过去看看?

    我说,要饭的,有什么看头?

    我们是同龄人,当时大约是八九岁吧。

    二孩说,“山东丢”过来,看看也是不吃亏的。

    我知道这两个人要饭的都是山东的;他们的口音也显示出来(声明一下,并不是对山东人有什么看法,我的祖辈也是山东过来的。只是当时山东,真的是太过贫困,很多人都是逼不得已才要饭的;所以山东要饭的很常见;而也不乏浑水摸鱼的)。

    于是,我就和其他的孩子一起跟在了要饭的后面。要饭的二人对我们不断进行驱赶,还是没有把我们赶走的。


                      少年纪事-----搞点“副业”

    就这样,两个要饭的人,挨家挨户地要着,我们就跟着。

    房子是七六年开始规划的?我记不住的;就是房子成排,家家户户接壤,而不是相互交错。

    两个要饭的,是从后面街上的西头,二孩家开始要饭的。每一家都是给了粮食的,只不过是多少不一样而已;有的是象征性地给了一点而已;有的是给了很多的;有的是给的玉米饼子,有的是给的窝窝头;只是这两个人都不嫌弃,照单全收。

    走到前街西面的时候,进入了一个张凯的家中。张凯是生产队保管员什么的,妻子的就是家庭妇女。不过,男的是很积极的;我记得,生产队分红薯的时候,就在他家前面的地里;老张为了表现做事情的认真,或者是说表现的积极,尿在裤子里面的。

    我们小孩子是不懂的,就相互告诉着说,张凯尿在流裤子里面。

    后来,有一个大人(是谁,就记不住了)说,就是一个转身,就可以撒尿的,没有必要这样尿在裤子里面;这样做,只能是说愚蠢,或者是表现过头了。另外一个人说,是害怕别人多拿了。第一个人说,山嘴没有人了?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一个人物?另外那个人说,是怕别人秤不准的。第一个很不客气地说,他死了,生产队就没有了?

    这件事情的记忆开始很深刻的;小孩尿炕,是很平常的事情;尿裤子就没有几个了;何况是大人?别的大人说话,我不太懂,只是觉得,这真的有些丢人的。

    两个要饭的进入张凯家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人和张凯的老婆说起了一串的山东话,而且他们是认识的。

    张凯的妻子是山东的;说的话很急促;如果是平常,说得是东北话,我们可以听清楚的;而这个时候,是有些云山雾罩的感觉。尽管是如此,我还是听懂了一些。

    张凯的妻子说,你们怎么会到这里?

    女的说,我们在北面什么地方演出,结束了,闲着没有事情,就出来搞点副业。

    什么地方,是因为我听不准山东话,就有些拎不清的感觉。

    张凯的妻子说,啊?是这样,我还以为家乡出现了什么情况的。

    女的连忙说,没有没有。

    张凯的妻子告诉孩子,给粮食装满。

    女的和男的连忙道谢不已。

    我是有些感觉到别扭的,尽管当时很小,因为那个女的说,要饭是出来搞副业的;这让我的感情是难以接受的。

    还有,很多家的粮食,都是有数的,都是生产队分的;而张凯的妻子,给别人粮食,就像是还是很平常的小事情?这一点我想不通;因为两个要饭的人,背着的口袋,里面可以装下几十斤的粮食;就算是一个二十斤,两个就是四十斤了。就这样给人了?


                      少年纪事-----谁是真正的“山东丢”

    这件事情是想了很久的,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张凯家可以这样给别人粮食的。

    有一次,我把这件事情学给宝国听的。 

    宝国说,怎么就“山东丢”?净是乱说。

    我说,怎么就不是“山东丢”?

    宝国说,那是山东人。

    我说,还不是“山东丢”?

    宝国说,你还小,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的。“山东丢”,是山东人丢了的意思;像是我们这些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山东丢”。

    我当时想不明白,就问,二哥,怎么我们就成了“山东丢”?

    我不愿意成为“山东丢”,在我的印象里面,“山东丢”几乎是和要饭的划等号,几乎就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

    宝国说,“山东丢”,是因为我们祖辈都是山东人,后来就丢了,因为我们找不到自己的根,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尽管我很小,我还是知道,东北的汉人,大多数都是山东移民过来的;因为在山东,是过不下去了,只能是要饭而来;最为著名的,就是登州府。

    我说,是这样啊。

    宝国告诉我说,那些要饭山东人,也是被生活所逼迫的。

    我说,他们说是搞副业的。

    宝国说,即使是搞副业,也是无奈之举的。

    我说,怎么是“无奈之举”?

    宝国想了很久的,说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说,啊,是没有办法?

    宝国说,就是没有办法。如果是换了你,你愿意这样要饭吃?

    我说,做不了,也做不来。

    宝国说,你是一个男的,都做不了,何况那些女的?

    我说,是这样啊。

    宝国继续说,张凯给粮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们是认识的。可能是给多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宝国比我大三岁的,我不知道这怎么就是正常了事情,而宝国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

    宝国只是当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对别人都能够这么好,为什么对自己的爹就不好?

    我说,什么?


                        少年纪事-----张凯他爹

    宝国正想要重复的,青祥走了过来。

    青祥说,在说什么?

    宝国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看着我说,青云不知道张凯有爹。

    青祥看着我说,你不知道?

    我说,我本来就不知道,从来就没有听过张凯有爹。

    青祥有些开玩笑地说,张凯没爹,怎么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要知道他可不是石猴子。

    我就更不懂了,石猴子?

    宝国说,就是孙悟空。

    我说,孙悟空怎么就成了石猴子?

    宝国说,孙悟空本来就不是人,就是猴子。

    问了半天才知道,孙悟空是从石头缝里里面蹦出来的猴子。

    我说,这还是动物?

    宝国说,神话嘛,当然就是这样。

    我说,这和张凯的爹有什么关系?

    宝国说,你天天上学?

    我说,对啊。

    宝国说,学校里面的,有一个打更的老头,就是张凯他爹。

    我说,啊,真的假的?就那个山东老头,说话我从来就听不懂的山东老头?

    宝国说,对。

    我说,闹了半天是和我们一个屯的。

    青祥说,这个老头,过春节都捞不着回家。

    我说,啊?怎么会是这样?

    我真的是有些惊讶的;平日里面在学校是可以的;怎么会连过春节都回不了家?所以就不可能会相信,毕竟青祥说得有些玄乎。

    青祥说,张凯他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是天天都在学校;自己做吃的。

    我知道在学校打更的人,肯定都是有点关系;很久以来,张凯都是把大队书记当做自己亲爹一样侍候着,否则也不可能会过这么多年,他还是保管员什么的;还有,大队书记还是我们屯的,叫做赵玉海。赵玉海的父亲,结婚是很早的,我记得;看到赵玉海的哥哥和他父亲吵架,就回家告诉母亲,赵玉海家的哥俩打起来了。母亲说,瞎说。我说是真的。母亲说,不是哥俩,是爷俩。从那以后,我才知道赵玉海的哥哥和他爹是哥俩。

    可能是这层关系,张凯他爹,才会在学校打更。


                           少年纪事-----自杀

    张凯他爹,我是第一次知道是谁的;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张凯对他爹是什么样子了。只是我的年纪关系,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后来,因为学校的搬迁,还有,也不再是需要打更的;而大队书记赵玉海,也是调动了工作。种种原因,所以张凯他爹,就不可能会继续留在学校,只能是想要回家;却无家可回,因为张凯的妻子,根本就不让他回来。

    学校的打更房,也是险房;如果不是险房,可能张凯他爹就会继续住下去;而险房,毕竟是涉及到人命,很多人都不愿惹麻烦;因此,张凯他爹,只能是离开。另外一个消息,则是那个打更房,被学校卖了;买主不可能会继续让张凯他爹继续待下去,只能是让他离开。

    张凯他爹,是山东人,有着自己的倔强。老学校西面是铁路,过了铁路,则是菜园子;菜园子中间有一口井,就成了张凯他爹的最后归宿。

    我后来听说,张凯的妻子,向很多人都说起过,这是很丢人的事情,把老人逼迫自杀了。同时,也是很抱怨,她本意,并不是让公公自杀,而是想要等一段时间,就把公公接回来。

    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

    我想到的是,如果是有地方去,怎么可能会自杀,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如果是想要过一段时间把老人接回来,怎么可能老人会自杀?还有,住家的地方,怎么就差了一尺住的地方?怎么就差了一口饭?张凯的媳妇说得不是道理,而是有些强词夺理。

    听老舅妈和大舅妈说起了这件事情,就感觉到好笑。

    老舅妈说,别人都是傻子吗?可以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舅妈说,张凯的老婆,怎么就不知道满足?张凯他爹,在学校打更多少年了?钱都给谁了?怎么就会这样对待他?

    老舅妈说,世界上哪有知足的人?

    大舅妈说,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达到这种程度啊。

    老舅妈说,不错;老人吃不了多少。

    大舅妈说,就是不让回来;结果就是逼着老人去死。老人死了,还要说着便宜话?这就有些不对了。如果是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能是受到几个人戳着脊梁骨而已;现在,一次次重复,一次次让别人鄙视,这不是发贱吗?

    老舅妈说,个人有着个人的想法而已。

    张凯他爹的自杀,可能是很多人的看法都是一直的,都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很多人都没有当面指责过张凯,或者是说过张凯他媳妇,毕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日子也不可能会因为张凯他爹的自杀有什么改变的;只能是继续过下去。

    张凯的家人,就像是少年时候的一个插曲而已,对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我的日子依旧会继续着。


                      少年纪事-----烤蝗虫

    日子不可能会因为我的记忆,就把脚步停止,不再是继续前进。

    一天比一天凉爽;一天比一天忙碌。

    秋天,并没有夏天那样好玩,因为每一个地方,都有些冷凉;还有,和我一样大小的孩子,也不可能会只有玩耍,还需要帮助父母干活。

    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是会继续寻找着不多的欢乐。

    和安子等人上了山,拿着一块薄薄的铁片,大约是四五十厘米见方的样子;当然也会是带着火柴;有时候,高兴了,就会带有几个盐粒。

    因为天气的缘故,干草是很容易就拾起来。

    习惯了就地取材,用几块石头,让它们的高矮差不多,大小就不用过于在意;简易地进行着搭建,形成一个三角;拾起的干草,松散地堆放着,捡起很多的干树枝,放在一边。然后,就开始准备食材;抓来很多的蝗虫。这个时候的蝗虫,因为天气的缘故,所以腿脚很不利索,不会随意地蹦蹦跳跳,也就很容易进行捕捉;弄了很多,用一根青草枝,把蝗虫穿起来,成为一串串,放在草旁边;有的人则是过去玉米地里,去掰下几穗玉米,拿回来,把铁板弄在地上,就在铁板上面,开始剥着玉米粒。玉米粒并不好剥,毕竟并不是晒干的时候,而是有些潮湿。

    万事具备之后,就取出火柴,开始生火。生火并不容易,毕竟是山上,风很大;只能是几个人紧紧地围成一圈,挡着风,好点火;依旧是没有效果,就开始半蹲着,挡着风;还是没有效果,安子就解开衣服,另外一个人拿着干草;安子点燃火柴,干草凑近,慢慢地着了;才缓缓地拿开,不敢动作过大,以免火被风熄灭;同时,几个人也是挡着风。

    干草就是在这样呵护下的环境,点着了。慢慢地放在了石头中间,随即小心翼翼地加着干树枝,而且是挑小的干树枝。火慢慢地烧着,才开始加着粗树枝。有时候,看到烟起来,就会埋怨地说道,谁捡得树枝?干的和湿的都分不清楚?

    火大起来,就马上把蝗虫串放在火上靠着;口水不自觉地吞咽着;不知道是否是熟了,都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蝗虫在火上,很快就会发出着香气。也不知道是谁说,我尝一下,看看是否熟了。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个人。

    这个人咬了一口,吐出来,对我们说,没熟。

    我们有些失望,肠子也是开始打滚了。

    过了一会儿,安子说,可以了。

    大家就开始吃了起来;当然,不可能是都熟了,也有生的,或者是半生不熟的;只是因为嘴馋,完全顾不上这些,先吃了再说。

    这只是开胃菜的开始。


                      少年纪事----麻雀的味道

    应该说,烤熟了蝗虫味道是很不错的;尽管是有些舍不得,却因为火焰太旺的缘故,不可能会继续烤蝗虫,毕竟是火焰不适应了。

    这个时候,就是利用铁板的开始。

    把铁板拿起来,放在了火焰上面,放在石头上面;再把铁板上面,放上剥好的玉米,玉米很快就发出着香味。这个香味,是有着玉米的味道;和蝗虫截然不同;当然,也没有烤熟了的蝗虫好吃。只是我们不可能会计较这些,都是一味地吃着。

    玉米带着潮气,在铁板上,一烫,一面就出现了黑色的浅斑;翻过去,再一烫,再出现浅斑,就可以吃了。有时候,火焰是很大,几乎是想要把铁板烧红了;就连忙用粗一点的木棍,拨动着铁板下面的火,让火四散开来,不是进行堆积;这样的铁板,才会适应烤炙的;同时,会有人用木棍拨开铁板上面的玉米粒,免得糊了。

    可能是人多肉少,几个玉米就这样被吃完了;捡到的草木都烧得差不多了,只能是把铁板撤了,继续烤蝗虫。因为火焰已经不是原来那么多了,只能是慢工出细活;可能是因为吃东西了的缘故,不再是那样的狼吞虎咽,而是有些慢条斯理。

    这就是文明吧?我不知道。

    安子这个时候,想起了盐粒,说怎么就忘了咸盐?

    另外一个人说,忘了就忘了吧,下一次用。

    咸盐的用法,就是烤玉米的时候,把盐粒放在上面,盐粒就化了,成为了水珠,在上面转动;而玉米粒不断翻动,就可以沾上咸盐水,就可以让玉米粒带有咸味。这是烤玉米的升级版。

    一切都享受完,几个人就用童子尿当水,浇灭火焰;如果是看到继续冒烟的地方,就用土压实;随即简单收拾一下;当然,铁板是不拿走的,而是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搁着,等到闲着的时候,或者是有时间过来的时候,再一次开始烧烤。

    盐粒也没有带走,就放起来;火柴本来是想要放在这里的。

    安子说,放在这里,很容易就返潮,那样火柴就用不了;最好是带走。

    没办法,只能是带走火柴。


    下山的时候,看着麻雀在飞着。

    安子说,如果是能够抓到麻雀,就好了。

    我说,麻雀好吃吗?

    安子说,麻雀是很好吃的,你没有吃过?

    我说,没有。

    安子说,麻雀味道,真的是让人回味啊。

    我听着,口水都流了下来。


                    少年纪事----抓麻雀

    天气很快就会凉下来;身上也是开始增加衣服。

    听到很多大人说,衣服开始显得笨重了;只是我并没有这个感觉。

    有时候,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就会看到麻雀在晒衣线上停留着。

    麻雀?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安子曾经说过,麻雀的味道是很好的,所以我的口水就开始落下来;心里也是盘算着,想要捕到麻雀。

    这样琢磨了一些日子,还是没有头绪。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麻雀为什么要停留在晒衣线上?

    这样一想,就开始观察着麻雀。

    麻雀不断从晒衣线上飞下来,落到院子里;院子里面有道墙,遮挡了我的视线。立即下了地,就到了灶间,从门玻璃上面向往看着,原来是鸟儿在啄食。

    院子里面,中间是一个窄窄的小木槽子;里面是喂鸡吃的粮食什么的;可能是冬天,麻雀也没有吃的,就过来找粮食吃。当然,大的食物,都被鸡吃得差不多了;而那些星星点点的,都是鸡已经看不到的,才会有所残留,就便宜了鸟儿。

    抓到这样的鸟儿,应该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

    想了一下,就很快有了办法的。

    从屋子里面,找出了一个平底筐;而上面也是平整的;是用绵槐条子编织的;找了一个木棍;能够在筐的边缘支撑着;用一根绳子,拴着那根棍子。

    本来是小心翼翼地过去,还是惊动了鸟儿;没有办法,只能是等待下一次。

    支撑起筐,笼罩在鸡槽子上面;好在鸡槽子很短,筐足以笼罩着。

    一切具备,就回到屋子里面,静静地等待着。

    好在母亲和弟弟妹妹都不在家;如果是在家,来来回回地出入,我就没有机会了;而这个时候,就是我的机会。

    等了一会儿,鸟儿终于进入了鸡槽子里面;只是太少了,就两个鸟儿;我想要得到的是更多,只能是耐心地继续。

    这个耐心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听到街上有声音。

    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下,看到母亲正在推门进入院子;担心她惊飞鸟儿,就连忙拽下绳子,把筐落下来。

    母亲很奇怪地看着,我连忙从屋子里面跑出来。

    母亲说,你做什么?

    我说,捕鸟儿。

    母亲说,捕鸟儿?


                     少年纪事----鸟儿飞了

    我当然是很坚定地说道,捕鸟儿。 

    同时,伸出手去,按住了筐;因为筐里面扣着小鸟;我担心小鸟飞出去。事实上,我的动作是有些多余的;毕竟小鸟是不可能会带着筐一起飞走;对小鸟而言,筐太大了,也太沉了。

    母亲是怀疑的,说这个筐也能捕鸟?

    我说,怎么就不能捕鸟?这里面就扣着小鸟。

    母亲笑了,说道小鸟是喜欢你,所以留下来。

    我是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说的;向下看着,从筐底的窟窿眼里,发现小鸟好像是并不惊慌。哦,过一会儿,把你考虑吃烤了吃,就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心中想着,就想要伸手到筐下,却抓小鸟。

    虽然筐是平底,而且,筐沿也是平的;只是我并没有注意到的是,这毕竟是绵槐编的筐啊;它的沿看上去是平整,而实际上,并不足以是平面,而是有些凹凸不平;平常看上去是可以的;如果是扣在平整地地面,就有些缝隙;尽管是很小,却可以让小鸟钻出来。

    当我伸手的时候,小鸟就在一个缝隙里面,慢慢地出来,好奇地看着我;然后,不慌不忙地抖动翅膀,飞了起来。

    我当时气得大叫,却并没有办法;想了一下,里面话应该是有着鸟儿;刚才扣鸟的时候,看到了是两只,而不是一个。

    就用尽全身力气,压着筐;担心这个小鸟儿和前面的那只鸟儿一样,都从缝隙里面飞了;一旦飞出去,就白出力了。

    压住之后,慢慢地动着,依旧是从筐的底部,向下看着。嗯?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我是有些好奇,继续看着,还是没有发现。

    把筐拿开,什么都没有,除了鸡槽子。

    母亲说,怎么样?

    我说,我明明扣住了两个鸟儿,怎么就看到了一只?

    母亲说,另外一个,早就飞了。

    用手指了一下。

    我抬头一看,就见两个鸟儿,一左一右,还是原来的样子,站在了晾衣线上,讥笑地看着我。

    我说,什么时候飞的?

    母亲说,我一进入院子,就看到一个鸟儿飞了。

    我说,我怎么就没有看到?

    母亲说,我也不知道。鸟儿不傻,怎么可能会等你去捉?

    我说,就是想要捕捉而已。 


                          少年纪事----仓玉米

    这是一次失败的捕鸟行为,让我一直都是念念不忘;以至于后来到了很多地方,都是想要找到一个可以扣住鸟儿的筐;只是这样的筐,都很少见;通常来说,都是绵槐编的筐,很结实耐用;当然,也有柳条编织的筐,看上去是很美丽的,却不耐用;轻巧有余,灵劲十足,却不堪大用;而绵槐编的筐,是很结实,很笨拙,用的时间很长也是不坏的。

    秋天是没有多少东西玩,而更多的时候,是干农活。

    记得是去年以前,和军子在这个时候,就会很闲;也就会晚上,走出家门,去生产队的场院。

    生产队的场院里面是很热闹,很多的社员在干活;还有,也是会支持起很多的电线,也会点亮很多的电灯;就是用成语说的灯火通明吧。

    当然,也是很多热闹,不可能会让社员闭上嘴巴,只能是让他们交谈着。

    这样的日子是持续很久。

    我和军子也是无聊,想要去生产队里面干活,想要赚工分。工分对我们来说,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也不知道是和钱划等号;毕竟我们的年纪很小,想到的就是“玩”。在我的意识里面,就是一个玩,没有别的,也不可能会想到别的。

    军子的二姨,是我们屯子里面,正在干活儿,看到我们,就打了一个招呼,问我们,你们过来做什么?

    军子说,想要干活儿。

    二姨说,有什么好干的?

    我说,二姨,就是赚工分啊。

    二姨说,如果不是闲得无聊,恐怕我也是不可能会干的。

    我说,我们也是无聊。

    二姨说,看着就好,干什么活儿?

    我和军子可能已经是意识到了,我们是不可能会真的干活儿,也不可能会让我们干活儿,毕竟他二姨都是这样说,都是劝阻我们,何况是别人?

    只是并没有离开,也是继续坐着;偶尔,也是干一点活儿。

    干活儿?事实上,生产队的活儿,很多时候,都是出工不出力,都是在糊弄着。就像是这个晚上,生产队夜干,就是把玉米放进粮仓里面;场院的四周都粮仓。

    牛车,或者是马车,把玉米拉倒场院上,放在了场院里面;而晚上,社员们就给放入粮仓。

    一堆堆玉面,就这样搁着;放了一个平筐;周围都是坐满了人,有一下,没一下,拿起玉米,扔进筐里。

    很多玉米出来,就继续扔着;好在是人多,很快就满筐了;然后就是继续等待着,等待着男社员把筐拿走,递给梯子上面的人;梯子上面的人,就把筐里的玉米,倒进粮仓里面;而男社员就立即回来,同时带回空筐,放下空筐,端上有玉米穗的平筐。


                            少年纪事----夜干

    很多社员的动作,都是拖沓的延续,在消磨着时间。

    我说,二姨,这就是干活儿?

    二姨说,你以为是什么?

    我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二姨很不客气地说,就你一个人干,别人不干?

    军子笑了,说就你一个人吃饭,别人不吃饭?

    我们只是说笑着;在我的印象里面,干活是很认真的一件事情;也是知道很累一件事情;比如说母亲,她就是一天天在忙碌着;还有很多别的社员;早晨,即使是冬天,五点钟就从炕上起来,到外面劳作;到了七点左右,回家吃饭;回来继续劳作,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这样的做法,我不知道是否是合理,只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是这样勤劳,却并不富裕?现在是承包到户,不用那样劳累,却为什么会增加了收入?这不是有些矛盾?

    我没有想通。曾经是问过母亲。

    母亲解释说,原来是生产队的,多干一下,少干一下,没有什么区别的;现在就不一样了,自己的土地,就必须是实打实地干活,不可能会有什么虚假。

    我说,原来都是糊弄的多?

    母亲说,可以这样说;看上去是很出力,却并没有什么用处。

    我说,是吗?

    母亲说,很多时候,都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我说,我知道了。

    母亲说,你还记得你代替我施肥事情?

    我说,记得。

    母亲说,当时就是那个情况啊。

    这件事情好像是十多岁发生,是春天,母亲在大道西面的土地干活;我是放假,就过去玩;当然手里是拿着筐的。

    那里当时一大片向日葵地,只是向日葵还很小,需要施肥。

    母亲看到我,说你替我干一会儿,我有点事情。

    我说,好。

    当然,我是有些兴奋;母亲征得施肥的人同意,离开了。

    母亲的工作,是负责在向日葵的根部附近,用锄头刨一个小坑,另外一个人施肥,顺脚踩上坑,就是培土,让化肥不至于暴露出来。

    这个工作很简单的。


                         少年纪事----喂地

    我当时是很兴奋,毕竟我是有用,能够替母亲干活。也可能是因为小,或者是不会弄虚作假,就每一个向日葵下面刨着一个坑,进行喂化肥。

    当时,和母亲搭工、相互配合喂向日葵的妇女说,这样我就累死了。

    我并没有看别人怎么刨坑,也是不注意观察;总是觉得这个活很简单,并不是出什么力气;只是努力地挥舞着锄头,还是跟不上别人。心中奇怪,怎么会这样快?

    喂向日葵的妇人,都是拐着一个筐,筐里面装着化肥;当然是不可能会弯下腰来喂地,只能是直起来腰。

    这样干了大约是二十分钟左右,生产队副队长就开始开会。本来副队长是监工。站在地头,开始叫嚣着。

    我以为可能是我代替母亲干活让他有些不满意,听了之后,才知道,完全是两码事。

    这个生产队副队长之所以不满意,是因为这些化肥,喂了多半上午,都没有喂出多少。

    我才想到,和母亲搭工的那个妇女,她的筐里化肥并没有少多少;一趟下来,也没有喂多少。

    生产队副队长说,今天不喂完化肥,就不下班;什么时候喂完化肥,什么时候下班。

    这个时间,大约是九点四十多一点。

    接下来,社员们就开始继续干活。

    这一次,和母亲搭工的妇人,就没有说累死了。

    很快,大约是过了二十来分钟,就又一次开会。

    这一次,依旧是这位副队长在咆哮着。

    副队长说,一上午,化肥都没有怎么动,怎么现在就没有了?

    我才注意到,化肥已经是喂完了。

    副队长是叫嚣了半天,也是很无奈,只能是让大家下班。

    大家就笑了。

    可能是头一次,下班这么早,也就是上午十点来钟的样子。

    我回家之后,母亲看到我,很奇怪,说怎么回来了?

    我说,下班了。

    母亲说,怎么就下班了?现在才几点?

    我说,这是队长宣布。

    母亲还是不相信。

    我就把事情学了一遍。

    母亲并没有说什么。

    这就是生产队的工作而已。


                      少年纪事----我的思绪

    生产队里面,很多事情都是不可以用语言描述,只能是亲身体会,才会知道一些事情;就像是夏夜里面,母亲曾经和老连芳交谈过,说起了生产队的事情。

    母亲说,早晨天不亮就上山,七点之后回来吃饭;然后又开始上山,天天都是这样。问题是,吃不饱还是吃不饱,吃不好还是吃不好;不如现在,相差太远了。

    老连芳说,还真是。

    母亲说,活都干什么地方了?

    老连芳说,不知道,都是糊弄的多。

    母亲说,是,还不如现在都是自己的;自己的土地,开始耕种,并没有那样干;喜欢了,就过去工作;不喜欢就不工作。

    老连芳说,那个时候,也不能说出工不出力;毕竟是很多大干都存在;而更多的时候,是用无用功,浪费了精力。

    这并不是简单的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比如说给玉米施肥;如果是现在,每一个人都是弯下腰来,把化肥施尽土里,没有一丝浪费;依旧是锄头刨坑,依旧是培土;化肥落下坑里,就立即用土盖住,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在生产队里面,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直起腰杆,扔在了地上;至于是否在坑里,就不知道了;培土是会照样培土,也仅仅是踩一下而已。没有人关心化肥在什么地方。碳酸氢铵是化肥的一种,而且还是很常用;很多时候,如果是没有用土掩埋,就会气化,什么都没有留下。却并没有人会关心这些。

    割玉米的时候,总是会把茬子留的很长;为什么会是这样?就是因为秋天之后,各家各户就开始分到玉米茬子,把泥土去掉, 拉回家烧火。这个时候,即使是烧火做饭,都需要拾草。山上的草,被拾了一遍又一遍;那些山土,就像是上了年纪的秃子,“头发”虽有,只是寥寥几根而已。

    当我们承包到户的时候,就没有这个顾虑了,草够烧;茬子杆也是留得很短。这就差距。


    秋天收完庄稼,很快就会迎来初雪。

    冬天来了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玩的;很多人都是家里待着。也有待不住的时候,毕竟河流被冰封了,就想要过去滑冰。

    只是滑冰,很短暂,并没有多长时间;因为天气寒冷。这个时候,是很容易想起夏天里面,上树捉蝉的经历。好像还是昨天,也好像是很遥远。

    蝉是不好捉的,需要耐心;这就像是我满怀着希望和期待,想要把蝉弄倒手里,却在接触蝉的一瞬间,蝉发出了鸣叫,飞了;这是失落,也是带有喜悦。

    想要再一次到达夏天,可以去摸鱼,可以去河里游泳。而我现在,只能是等待着冬天的过去,只能让所有的东西融进我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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