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读与写

　　一

　　我读文章，爱读短一些的，当然还要有一点质量，合自己的兴趣。近期浏览了三本书，一本是钟叔河的《左右左》，一本是蔡澜的《今天过得比昨日快乐》，一本是是枝裕和的《有如走路的速度》，全是散文一类的著作，三本书的作者，一位是资深的老编辑，一位是在多个领域都颇有成就的美食家，一位是著名的导演，他们几位，也都兼是作家，他们的文章怎么样，不是这里要说的，文无第一，好与不好，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这三本书，我浏览了，总的感觉，除了文字好之外，还有文章的短。

　　文章的长与短，自然不能成为衡量文章好坏的绝对标准，短也有不好的，长也有好的，不过同样的题材和同样的质量，我还是愿意读短一些的，至于有人有理无理，故意拉长文章，或为多赚一点稿费，或为证明自己水平有多高，这样的故意拉长，就很难说它的质量能高到那儿去。

　　浏览的三本书，都是名家所作，也都是善于为文的人所写。钟叔河不但是个很有成就的编辑，也是个著作颇丰的作家；蔡澜散文写得好，发表多，更是出过不少书；是枝裕和是日本很有名气的一位电影导演，他导演的电影，很有人文气息，《有如走路的速度》，是他的第一本随笔集，我国就很有一些知名作家，欣赏他的电影作品和他的散文作品，很平淡地述说烟火人家的故事。他们这三位的文字，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短小精悍，有许多篇幅都不过两个页面，有的甚至只有一个页面，千字上下，事说得明白，理讲得透彻，读起来让人享受。我喜欢这样的文字。

　　二

　　读与写，读是基础，没读过一点书，怎敢随便动笔？其实写作的门槛，也不算很高，譬如我们在小学，就开始练习作文，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也就是说，凡是上过学的人，都有一点写作的基础，只要愿意，就可以尝试着写一点东西。作几首小诗，或几篇小文，说不定也会有机会在报刊上发表。

　　尽管写作的门槛，不是很高，但是写作，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写好，就更不容易了，比如组织一篇文章的材料，常常需要写作者冥思苦想，一个标题，有时也要改来改去，一个字，一句话，也会把人弄得一晚上睡不好觉。人太过专注于一件事，就很容易忽略其它事。这是我个人的一个体会。我原本闲时，逛逛书店，读读书，在练习写点东西以后，这个爱好就渐渐淡化了，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只是我个人在读与写上所碰到的一个矛盾。有很多人，他们既能写又能读，读写两不误。对于这样的人，我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古人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一个人能不能写出好文章，与读书多少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读书，不一定是为了写作，也不一定都能写作，世上有很多热爱读书的人，也有不少读了很多书的人，但是真正能够从事写作的人并不多。过去在那儿读到，曹聚仁先生在一篇文章里讲到一个故事，说古时有人读了很多书，就连《资治通鉴》都能背下来，可是写一张取伞的便条，一写就是五千多字，比天书还难懂。可见读与写，有时候它还扯不上关系，至少写作，它不是一件大众的事。不是大众的事，我们也还是要学会写一点东西，写作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当作家，也不只是为了发表，通过练习写作，学会准确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