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丑瓜

一只丑瓜

  左俊平

春天的时候，二姐只是顺手把一把不知名的瓜籽扔进了花盆里，不出几天竟然长出许多的瓜秧。看着瓜秧越长越大，我拿来一只泡沫包装箱，从楼下拎了几袋子的沙土铺在箱子里，然后把瓜苗移了几棵栽进箱子里，本来也没太当回事，想不到瓜苗一天比一天旺盛起来。看见它一股生机勃勃的样子，我不得不一改初衷，开始格外地认真对待它的成长，每天小心地给它培土，细心地给它浇水、施肥，一段时间后就长出壮实地藤蔓，不出几天开出金黄的花朵，然后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长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瓜。欣喜地我更加小心地伺候起这些可爱地瓜秧来，每天从楼下拎水到五楼的顶上，给它浇水。太阳过于强烈地时候找来一些木条和旧布给它们支架子挡住阳光的强烈照射，还央求别人从乡下带来草木灰给它做肥料，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精心呵护着它们成长。

有那么一段时间，它们甚至有些叫我失望，因为那个小瓜不仅长得很慢，而且长得不是一般的丑。我虽然早知道歪瓜裂枣的说法，可这只歪瓜实在歪的太过了些，完全歪得超出了想象，它不仅一点形状都没有，而且一直看不出来它究竟是只什么瓜。那形状不圆不方，起初有点两头尖，可长了那么一段时间就瘪不拉几的而且通身都是毛茸茸的，很像冬瓜小时候的样子。我甚至怀疑过它究竟是不是冬瓜，至少也该是冬瓜的小弟弟吧，可是，我记得移苗时是见过它们刚出土那会头顶上顶着的种子皮模样的，那真的不是冬瓜，我认识冬瓜的种子。我不得不仔细地瞅，认真地回忆所吃过的瓜中有哪种瓜的种子跟它们相似，它的种子确实比黄瓜，菜瓜，香瓜，甜瓜的种子要大一些，我想到了哈密瓜，那种子确实跟哈密瓜的种子差不多，可怎么看它的形状也不跟哈密瓜有相似的地方，印象中的哈密瓜都是椭圆形的，可这个瓜一点也没有椭圆的样子，而且瓜皮青青的颜色，通身又是毛彤彤的。我曾经打电话问过二姐究竟种的是什么瓜，二姐说记不清到底是什么瓜，只记得是比较好吃的甜瓜。

又过了一段时间瓜越长越大，虽然长相还是不圆不方的样子，但随着体形的逐渐长大，那层细细的绒毛渐渐的脱去,瓜皮的颜色日渐黄起来，由起始的淡黄色慢慢转化成金黄色。看着黄灿灿的它心里不仅格外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收获的自豪感。

瓜终于熟了，本来是舍不得摘它的，可是那天妻子发现它已经蒂落了，不得不赶紧把它抱了回来，说要不然烂在上面了。掂了掂分量，估计有个四五斤重的样子，再看着不方不圆的它，眼里只有那片金黄的喜悦，早不介意它的美丑了。性急的我赶紧跑到厨房拿来开瓜的刀子一心想品尝这个瓜到底有多甜，意外的是妻子竟然阻止了我，不让我动它。我不解的问她为什么？她不紧不慢地说，再放两天吧，等着正在支边即将归来的小妹回来后大家一起品尝这个瓜到底有多甜。我的心里一酸，赶紧放下手里的刀，虽说还没有尝到瓜的甜度，但心里已经很甜、很甜，这是真的。

2014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