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不语

（小小说）笑而不语

柯杨宗

每周的工作例会，都是雷打不动的。

例行的工作汇报，部门的老大马总都会认真听，认真记，认真点评的。因此，每个人都非常重视，这是直接向头儿展示业绩的最好机会，事关每个人的月度、年度绩效，甚至个人的职位晋升。

小刘的汇报，条理清晰，做了哪些工作，进展到什么程度，存在哪些问题，需要哪些支持，下一步如何推进等，逐项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马总不时地点点头，还穿插地询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

老李一直是公司新客户开发主管，虽然每年都开发了一些新客户，但远未达到马总的目标。他在汇报中，重点讲了他和小王开发的新客户情况，对走访客户、产品宣传、营销策略等进行了汇报，并提出了公司产品品质低、同质化竞争的不利问题，建议公司在开发新产品，提高产品质量上下功夫，走差异化发展之路。

马总对老李的汇报皱起了眉头。

小王是去年刚招进来的大学生，一直跟着老李跑新客户开发。小王汇报说，新客户的开发潜力很大，虽然我们的产品存在质量和同质化问题，但只要我们能够投其所好，给客户一点小小的甜头来，还是能够有很大的市场空间的。只要有能力，就一定能开发大量的新客户。

马总对小王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并表扬了小王。

大家看看老李，只见老李笑而不语。

下午，老李被调离新客户开发主管的岗位，由小王直接接任。人事部问老李有什么想法，老李只是笑而不语。

一个月后，在例行周会上，小王的汇报让马总更为赞许有加。小王汇报他一个月跑了200多家客户，而且客户对产品非常满意。

而老李仍然笑而不语。

不知不觉中，三个月过去了。小王在汇报中，重点突出强调了自己取得的显著成绩，虽然到目前还没有正式签订一份合作协议，但很多客户都有合作意向。

马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瞬间会议室里便是烟雾缭绕。他弹了弹烟灰，虽然对小王这三个月没有实质性的业绩有些不满，但对小王的汇报还是充满了希望。仍然给了小王一些鼓励和肯定的表扬。

小刘对老李挤挤眼，只见老李却是笑而不语。

光阴如梭，转眼就是半年了，可公司的新客户开发仍然是“零”业绩。马总开始坐不住了，用笔敲了几下桌面，直接质问小王是什么原因，当初夸下了海口，可是半年过去了，怎么一点业绩都没有做出来？

小王再也没有几个月前那种飞扬跋扈的傲气了，低下了头，嘴里嘀咕着：我们的产品质量比不过别人，而且同类产品太多，竞争太大，客户都不买我们的账。

无奈的马总把目光再次转向了老李，只见老李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