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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烟作别

作者:宋元浩 阅读:67 次更新:2025-07-14 举报

【随笔】

与烟作别

★宋元浩

        昨夜,我梦见有人请烟,“出门靠朋友,支烟可通路”,记得当年出道时口口相传的这句俗语。自从戒烟后,我一直把烟当成“鸦片”,牢牢记住“吸烟有害”。可这回对方给我点亮了火,我不好不应酬。转念一想,我好不容易戒了毒怎能“旧病复发”?按理我这杆“烟枪”,早已告别了那不堪回首的岁月!

       曾经,我是一个“回乡知青”。在乡下老家种田时,有一个邻居青年与我形影不离,他年长我两岁,绰号“老猫”。他每天一有空就和我凑在一起。他喜好吸烟,进门嘴里叼着“喇叭筒”,出门嘴里还是叼着“喇叭筒”,看他吸烟就像好玩似的。“啧啧,这烟吸到我的屁股眼上了!”

       “老猫”吸的“喇叭筒”,当地人唤它“柴刀烟”,为乡下烟民的“品牌”。它以本地种植的烟叶为原料,将干烟叶撕去筋骨叠成烟捆压在磨盘石底下压得扁平结实,再用菜刀或柴刀切成细嫩的烟丝。这样既经济又实惠,吸这种烟劲大、过瘾。“老猫”不仅自已吸,还好心地教我卷“喇叭筒”试吸。在一旁织丝罩的姆妈责怪他说:“你不教人学好,反带更小的‘跳坑’,做‘鸦片鬼’还好吗?”“老猫”反驳说:“吸烟有烟钱,喝酒有酒钱,我盼着他将来买好烟给我吸呀!”当然,我不排拆“老猫”,他果然引领我学会了吸烟。

       当年的农村十分贫困,老百姓挣扎在温饱难谋的生存线上。读书人无论是“回乡”还是“下放”知青,人人都身处其中。那时,市面上最便宜的“支烟”是8分钱一盒的“经济牌”香烟。8分钱数目很小,可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伯伯来说,这不算是小小的零花钱。在生产队上工晒十把个小时太阳,还不一定能值一盒“经济牌”香烟钱。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鸿运当头”,一纸调令把我调进了县委机关(时称是“培养接班人”苗圃)。尽管当上了干部,可我仍然还是躲在办公室里吸“柴刀烟”。在人前我也称“柴刀烟”劲大、过瘾,事实上我还是舍不得买三角六分钱一盒的“赣州桥”香烟。上门来办事的人递给我“阿斯玛”、“红塔山”牌香烟,可我仍然叼个“喇叭筒”也不觉得“寒酸”。那年,“老猫”被狂犬咬伤因无钱医治而死了,可我还没来得及敬奉他一盒香烟哟!

       2008年秋,北京组委会邀请我出席“全国文学艺术界香港访问团”五日游活动。据资料表明:香港在公共场所发现吸烟者罚款数额特高。对此,港澳台纷纷出台“禁烟”措施,其规定都很严格。香港每人次罚款5000元人民币,台湾每人次罚10000元台币(折合人民币2500元),澳门每人次罚600元人民币。不管你服不服,对方当众把罚款单撕下来交到你手上……听了这信息,我的额堂上直冒汗。当时,我的月工资800多元,尽管“出访”总费用500元人民币,可我这“薄竹子”也经不得削,更莫说吸烟罚重款了?!由此,我不得不下狠心戒烟,告别自称“烟酒茶辣酸”五毒俱全之一的吸烟历史。如今,我戒烟将近20年了。为了健健康康地多活几年,我绝不可重蹈覆辙,即使有人递给我一支“大中华”香烟,我也坚决不吸,何必顾及“人情难却”?

       昨晚我梦见自己又吸上香烟了,这是啥意思?“预示你终于放弃那些追求虚名的事,或不再为了面子而逞强……”即便这种解释是假的我也乐意接受,因为它阳光、积极,好像西天的晚霞那般靓丽,令人渴望明天更美好。

(烂笔头2025-01-06/ 7·101279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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