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广水奇遇记
大年初六,广水奇遇记
◎韩梅香
公历1月27日(农历正月初六)晨。
虽然没有下雨,但是,雪后天晴的气温-4°,风,无情的刀割一样抽打着路上行人的脸。
我乘坐吴店——应山的中巴公交车,在北门加油站边下车,花10元钱坐三轮电麻木车到东门,换成应山——广水火车站的第8路公共汽车,因为广水铁路段,高铁目前没有开通,我返深回厂只能乘坐11:01时分信阳东站——21:22分深圳北站dG1309高铁,(行程6小时21分)。
第~8路公共汽车在发亮的柏油(沥青)路面上缓缓地行驶着,车里的人挨着人,挤得满满的,不时传出人们的絮絮叨叨的抱怨,夹着小孩子的哭声,整个车厢里显得一片乱糟糟的。
尽管乘车的男女老少,都戴口罩,但是空气不流通,加上不知是哪几个人此起彼伏在放臭屁,我想呕却又吐不出痰来,我心情不好,也无暇顾及车内的一切,便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的曦光中。
“恩哥傻屌(哪个蠢人),为么事(干嘛)涌克细包(用膝盖)磕鹅几郎古(撞我脖子)……?”
“几巴资乞球(实在不行) ,丢几个郭娃(浪费几个硬币),吱嘎(手指)捅蒽斜按窝(戳你的腋窝)打恩公脑壳(拍烂你的头) 瞳子长大胯哢(眼睛在在大腿处)?”
“对不起,我没站稳,车子拐弯时颠簸厉害,不小心碰到你……”
“气求(算了),赶门着(日后)出洋相(丢人事)少做……”
我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位中年妇女的头颅和肘子碰疼了我身边座位上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肢体冲突。出于这个用广水方言骂人的“特别”谈吐,我便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一番。
这位穿着十分讲究的男乘客,头上戴着咖啡色礼帽,笔挺的黑色西服,雪白的衬衫系着一条褐红色领带,脚上的皮鞋锃亮的刺眼。咋一看,真好像从电视剧《上海滩》里走下银幕的许文强。
“终点站——广水火车站就要到了,请你把车票拿好!以备查票,谢谢!”前面传来售票员洪亮的女高音,人们陆续离开了座位向车门处移动着。
忽然,走在我前面的那个骂人的年轻小伙子被售票员拦住去路。
“同志——这位老板,你的车票呢?”
年轻小伙子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售票员又大声的说了一遍。“同志,你的车票拿给我看看……”
年轻小伙子,张开嘴巴,胡乱打起手势,上下比划。
“真没有看出来,这么一个俊秀的男同志,竟然是个哑巴……”
“唉,可惜了他这副容貌……”
周围的人高一声,低一语议论起来,我和那位被小伙子责骂的妇女,互相对看了一眼,心里充满了疑惑。“刚才好像就是他,在用土话骂人,怎么一转眼变成哑巴……”
“你走吧,冰天雪地路滑,小心摔倒了!售票员见年轻小伙子是个残疾人,就抬手放行了,还不停的叮嘱“哑巴”小心谨慎慢走。
“吱”的一声,车门开了。人们陆续依次下了车。
我走的很慢,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这位年轻小伙子,仍寻思着刚才发生的怪事。
“有板眼(有智慧),哥们,你真有两下子,我服了你了……”一个染蓝色头发的学徒发艺,过来迎接这位年轻小伙子。
“那还用说嘛,就凭装聋作哑,哥们我坐车,从不花一分钱……”
两个人说笑着,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风,已经停了,天边渐渐明朗。路旁树愈发绿,出奇美。
我五味杂陈,喃喃自语。
“如果一个人肢体上的残疾,可以获得世人的理解和同情,那么,他心灵上的残疾呢,用什么来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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