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奋斗人生》一
徐青林是一位中学教师,他和夫人陈怡美生育了一个宝贝儿子,自幼就是把这个儿子衔在嘴里养大的,而今已经是一个高大挺拔,皮肤白皙,两眼乌黑,漂亮的小伙子了。徐青林和夫人陈怡美两人生下儿子徐怀远后,还想再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的,可是遇到了计划生育,也就断了再生孩子的念头。这样他们夫妻两人就合计着好好培育儿子了。
徐青林的夫人陈怡美是典型的农家女子,因而儿子的户口跟母亲走,也是农业户口,因此他知道一个农家的孩子,要想跳出农门,寻找出路,就得掌握知识。徐青林自己就是走的这条路。徐青林生的并不聪明,他废寝忘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了三年才考上师范专科,捞到这个中学教师的饭碗。所以他要尽全力培养儿子,让他跳出农门,捞到一个吃皇粮的饭碗。
徐青林虽然是一名人人羡慕的教师,每月的工资不少,可是这是这几年的事情,过去教师的工资并不算高,像他这个专科生,每月也只有四十几元,一家三口要吃用,还要忙着盖住房,生活也是吧吧唧唧。一个人一生中的命运也不是一番风顺的,徐青林省吃俭用,磕磕巴巴刚把三间草屋盖起来,一家人在里面还没有过上几个月的舒服日子,厄运又降临到他这个不幸人的头上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这天上午老天晴空万里,骄阳朗照,晒得人浑身冒汗,到了下午,那火辣辣的太阳,就被涌动的乌云吞没了,霎时间乌云黑暴,飓风呼号,一种摧古拉朽的破坏力向村子里怒吼狂呼而过,吹倒了树木,掀翻了许多茅草屋,可怜苦鬼徐青林一家人勒紧裤带,省吃俭用,费了多年的心血,好不容易才盖起来的土墙茅草屋被吹垮倒塌了。当初要不是星期天他正好在家休假,把握时机,见机行事,在那十分危急千钧一发之时,带着家人逃出那惊险的一幕,恐怕那灾难是不堪设想的!面对着惨烈的景象,徐青林像落了魂一样,束手无策,痛苦万分,他真的也要像杜甫一样写一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了。
鸟雀尚且要搭建个窝,何况活生生的人呢?没有窝避风躲雨哪能行呢?徐青林一家人在吴书记的指派下,来了几个村民帮着搭建了一个窝棚先将就着住着。那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外面刮大风,里面刮小风,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好心人看不下去,在吴书记的带领下,又帮着修补修补了一下。谁能经得起如此的打击?在外人看来徐青林每月有钱拿,自己还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其实他是“高山打鼓,名声在外”。徐青林一人每月四十几元的进账,除了吃用以外,还要供儿子读书上学。再说,他盖房子已经亏空负债,房子倒塌了,总不能永远住着这样的窝棚里吧?既要还债,还得准备修盖房子,羊毛出在羊身上,就这么四十几元,怎么填补得了这个穷坑呢?真是越渴越吃盐啊,这个担子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那年,儿子徐怀远还在上小学,突然不肯上学,说是要帮助母亲种地,打拼几年把家里的房子翻盖起来。
父亲徐青林听了哭笑不得说:“儿子啊,你还小,不读书上学,怎么能够改变家里的现状?”
徐怀远笑着说:“爸爸,你教书挣钱,我和母亲凭劳动挣钱,不用几年我们家会好起来的。”
母亲陈怡美说:“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们省吃俭用也要供你读书。”
儿子徐怀远沮丧地说:“家里都这样了,这书我能读的下去吗?”
徐青林显出十分自信的样子说:“你放心去好好读书,我会想办法改变家庭的面貌的。”
徐怀远执着地说:“我们总不能就这么住在这个低矮潮湿的窝棚里吧?”
徐青林老爷子信心十足地说:“这个我知道,你一个小孩子不用管,我会尽全力改变这个现状的,你还有一学期就小学毕业了,你必须努力考上中学,人没有文化是不行的。”
后来儿子徐怀远也不负众望考上了中学。儿子吃住都和父亲徐青林在一起。徐青林虽然自己省吃俭用,省出钱来盖房子,但他还是千方百计照顾自己的儿子徐怀远的,每个星期都给儿子加餐搭配营养。夫人陈怡美在家拼命种地种菜,饲养家禽家畜。徐青林和儿子徐怀远吃的蔬菜和禽蛋都是从家里拿来的。这样通过徐青林和陈怡美夫妻两人几年的打拼,省吃俭用,不仅培养儿子徐怀远读书上学,而且还把翻盖砖瓦房的砖瓦都已经备齐了,接下来,他们要通过奋斗准备木料以及翻盖砖瓦房的费用开支了。
儿子徐怀远看看父亲夸下的海口,真的兑现了,看见堆放在自家窝棚后头的青砖青瓦,也是喜不自胜,心里乐滋滋的,也就安心读书,准备好好读书学习,将来与他父亲一样,考上师范学院,当一名教师,既为国家培养人才,也可以与父亲一道打拼几年彻底改变家庭的面貌,向人们所盼望的小康家庭迈进。
事情总是一分为二的,人会遭遇厄运,有时候也会遇到好运,徐怀远的父亲徐青林和母亲陈怡美可怜省吃俭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将就就将三间茅草屋盖起来,一家人刚住进去几个月,就被一场狂风摧毁了,从此一家人像雨打的芭蕉一样,耷拉着脑袋,头都昂不起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挺不起腰干,打不起精神。而今,他们徐青林家又突然交上桃花运了,徐怀远的父亲又增加了工资,母亲陈怡美在家忙活着收成也好,鸡、鹅、鸭、猪等家禽家畜也非常兴旺发达,收入不菲,这两年小洋房也翻盖起来了。
唉!人啊,真是穷不了四两,富不得半斤。过去徐青林家遭到一次劫难,人就抬不起头来,说话好像也没有了底气,如今小洋房盖起来了,徐青林老师的工资也连续长了,家里的收成又好,副业也搞得不错,整个家庭面貌都大大改观了,一家人走路也是昂首挺胸,说话也有精气神了。
徐青林一家人居住在一个较大的村庄,真是人多嘴杂,当初徐青林家靠着徐青林一人白首起家,成了亲,生了孩子,又省吃俭用盖起了三家草房,虽然已经不堪重负,但还能将就着过日子,却不曾想到遇到突然的风灾,一下子就把他们家打趴下了。对于这样的情景,明白事理的人,还送过来同情的眼神,说上几句安慰暖心的话,可是那些不明事理的人,那脸色眼光都透视出了一种鄙夷不肖的神情,那指指点点的动作,以及背后放出的言语,那就不堪入耳了。他们说什么“徐青林一个月拿四十多块钱,一年就是五百多块钱的进账,把个家搞成这等样子,这一家人真的不会过日子,真是活该”!如今徐家人,通过一番奋斗,省吃俭用,又遇上好运,徐青林又连续几年增加了工资,洋房盖起来了,一家人有农有工,工农结合,收入颇丰,生活像芝麻开花节节高,已经过上了快活活神仙的日子,村里人都投射来了羡慕的眼光,见了面也会竖起大拇指夸赞一气了。徐青林一家人见此情景,不觉嫣然一笑,觉得人嘴上下两块皮,翻动翻动,一会儿风,一会儿雨就出来了。社会上有一种人,你穷困时,他们瞧不起你,嘲笑你,离你远远的;你交了好运,生活好了,他们又来奉承你,巴结你,甚至于嫉妒你。他们讥笑你,远离你,你可别往心里去,那倒也是好事,反倒清净安乐;他们要是奉承你,嫉妒你,你就得多个心眼,防着他们算计你。
徐青林是一名大专生,是个教书先生,他虽不是一个什么专家,但他知道,人不能“知其一未睹其二,见其外不识其内”。他觉得一个孤陋寡闻的人,目光短浅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见外表现象,不知内里的本质。过去他家的生活那样吃紧艰难,是因为他的底子薄,连续办大事,白首起家,娶亲、生儿子、盖房子,又遭遇严重的风灾祸事,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任谁都承受不起,何况他和大家一样也是吃烟火之食的徐青林呢?如今他们徐家发展得虽不是全村最富有的,但比上不足,不下有余嘛,还是说得过去的。村里人都说徐家是村里的富户了。关于这一点,徐青林不敢夸下这个海口,但前后比较起来,他们徐家可以说是鸟枪放炮了。古语说“镌金石者难为功,镌枯朽者易为力”,这就是说你在坚硬的石头上雕刻,困难就大,难以凑效,要是折断朽木,可以说不费力气就可以达到目的,人生要见势而为嘛!这几年来,他徐青林真的是遇到了好运,正如大家说的是交了桃花运了。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好转了,经济发展了,接连几次给他们教师增加了工资,由原来的一个月几十元,已经加到好几千元了,教师的职业,已经成为人人羡慕的职业了。再说,夫人陈怡美也借着改革开放的势头,努力发展生产,这才有了他们徐青林家今天的发展变化。有句话说得好“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嘛。徐青林觉得只有大家能够借助改革开放这股强劲的东风,就能飞得快,飞得高,飞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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