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浙里(6)
走在浙里(6)
小村有大道
俞志华
“两山”之路竞春光,东风浩荡拂诗意; 山水不墨千秋画,江山无弦万古琴。 |
余村,小村有大道
天空,风和日丽彩云吻响;田野,万物勃起花草芳菲。我走进余村,去看那山,那水,那人家。
那山,属浙江安吉的余村;那水,是条山溪穿村而过;那人家,就座落在那山下。村口,“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一块石勒,荷花相映,四合的山水,捧出一块生态招牌。
看那山,青山环绕,千年银杏,翠竹漫延;看那水,一条清溪,清澈见底,涓涓而下;看那人家,白墙红瓦碧参差,亭桥林绕鸟争栖,一幅小桥流水,山水人家。
那山,曾经是座矿山,卧于天目山支脉余岭脚下。世代村民靠山吃山,宋代开采过金银矿,还蕴藏着优质的石灰岩。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卖石头,建起石灰窑、砖瓦厂、水泥厂,矿山挖出金元宝,腰包渐鼓,却伤了那山、那水、那人家。天上的鸟拍打着翅膀远去,山水的诗意在石头经济中流去。已不见海子的“春暖花开”。
秋风昨夜黄花瘦,何策更与金银争。
新世纪,“八八战略”浪潮起,浪花翻起之江新语。“两山”理念,一个个字如山般站起。余村,从石头经济向生态经济转变,壮士断腕,关矿山、窑厂,不再竭泽而渔,饮鸩止渴,灰灰的蛾子开始在绿色中蜕变。腾笼换鸟,鸟儿在摇曳的绿色中放飞,石头唱出诗的灵动,绿色舞动春夏秋冬。哨声越过山林,流云婀娜蓝天。那山,那水,那人家,模样悄悄在变。
从余村,看那山真的很小;从安吉,看四周一片竹海;从天目山,看到山水林田湖草;再策杖,青峰融入生命共同体。
在余东,相遇未来
余东村,应该立一座牌坊,还应该用青石,用石的坚硬和锋锐,青幽幽的与蓝天对话。要有龙,在云上腾;要有凤,在空中飞;更要有一幅长长的楹联,刻划一个村的特色。
“钱江玉带高山窦涵吟诗作曲唱东海,信川农家天地作秀感恩至德呼西岳。”
这座牌坊,旭日下月光中,迎送一群日背锄头晚拿笔头的农民画匠,用钱江源的开化水调色,绘三衢道中田野的春播秋实,放歌一条江奔向东海的谣曲。
余东村,自古出木匠、铁匠、绣花匠、竹编匠,更出白天拿锄头,晚上拿笔头的农民画匠。他们土生土长,生于斯,绘于斯,乐于斯,美于斯。用画笔将一张纸翻耕,笔尖的色彩融入大地,就变得七色斑斓,万物在挥毫中生动抵达,葱绿间铺排出一幅幅漫野的诗画。
走进中国乡村美术馆,一幅幅农民画,大的一面墙,小的一画框,五颜六色,满屋映着乡村田野的浓烈生活,记载着一个村农民画的荣耀,一个农民笔尖上凝结的精神与向往。
这里的农民,创品牌,办实体,搞画展。一朵民间艺术的花朵,走出国门,开在世界的艺术殿堂,将中国农民的精神风貌尽情表达。
黄土墙,石门屋,像树根一样还扎在山村里。一群原乡人,归乡人,新乡人,正妙手回春,新的与旧的达成默契。
新居,荡着江南韵,吹着时尚风。杨柳树、河埠头仍在山溪边,赤脚玩得到水,健身登得上山。家门口,围着一米菜园、果园,将所有的美好画在墙上,江南就到了眼前,不觉得远。人间烟火不能断,让乡土、乡亲、乡愁在山溪流水的记忆中,成如歌的行板。
外墙上,一只只大公鸡,迎黄昏,啼黎明;院屋内,一个个创业者,搞文创,做直播。乡贤驿站振兴讲堂,让一幅画、一棵树、一口窑,让一篮菜、一碗面、一盏茶,在培训中用科技、数字、赋能,培育出数字乡村最佳实践,培育出中国十大最美乡村,培育出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
在余东,我推开“浙”里的一扇窗,看到一个乡村振兴学会联合体,正走进未来乡村的希望田野里。
乡村有梦,聚乡贤俊杰;余东有梦,蘸一笔色彩。浙里的农民,正将一幅中国未来乡村的版画,一版一版地雕刻,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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