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母亲父亲和儿子》二十一
强天强的母亲紫芸还时不时地跑到村外的路边风口去眺望女儿天兰姑娘,盼望女儿天兰姑娘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亲热甜蜜地叫她一声亲娘。可是总不见女儿天兰姑娘的身影。母亲却常常在睡梦中梦见到女儿天兰姑娘,女儿天兰已经十九岁了,长得高高大大,跟她娘一样,身材颀长,脸模子清秀漂亮。天兰姑娘也到了该做妈妈的时候了。她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想回来了。天兰姑娘希望母亲不要想念她了,叫母亲把女儿天兰忘掉吧!······
母亲紫芸醒来以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觉得在徐村,她和田嫂都是苦命的人。她们两家都受到了李五和三姨太贡美丽的坑害。母亲紫芸想,田嫂年纪轻轻死了丈夫,实指望能再续一个称心如意的好男人来帮她撑持好田家这个家,结果她被媒婆陈二嫂哄骗了。原来是三姨太贡美丽设置好圈套,让媒婆陈二嫂来设施骗局,害得田嫂无意间嫁了个大汉奸、大走狗、大坏蛋李五。田嫂自己上了当,吃了大亏,有人还在她的伤口上撒把盐,说她想当乡长太太,结果乡长太太没当几天,沾了一身腥臭成了大汉奸走狗的老婆,害了自己,也坑害了自己的孩子,真是偷鸡不着反蚀把米喲。
田嫂听了人们的各种各样的议论,心里非常气愤,而且越想越气,越气越恨。田嫂恨那个媒婆陈二嫂,恨那个臭婊子三姨太贡美丽,恨那个汉奸走狗李五,是他们这三个魔兽恶鬼害了她。田嫂又听说,这个汉奸走狗李五又当了本县的县长,田嫂想不明白,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走狗,犯有典型的严重的通敌卖国罪行,又有命案在身,非但不加以重罚严惩,反倒升官发财当了县长了。这个社会是怎么啦?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太不可思议,太可怕了。
这些日子来,田嫂有点惴惴不安,她怕李五又来胡搅蛮缠,打扰她和田勇和田丽芳两个孩子,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当然她也担心李五县长跑来寻衅闹事,进行报复。李五现在是县长,他嘴大有权势;田嫂是平民百姓嘴小,还不是任李五宰割?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田嫂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些对田嫂一个人来说,她倒也无所谓,可是要是害了田勇和田丽芳两个孩子,田嫂就是死了也无颜面去见她的死鬼男人田瓜呀?田嫂成天担惊受怕,痛苦眦裂;她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她郁郁不乐,茶饭不思,终于病了。紫芸和五婶知道了,就跑来劝告安慰田嫂了。母亲紫芸和五婶帮助田嫂揣摩分析,都认为李五过去在乡里当乡长时得罪得人多,乡里有人恨他,徐村也有他的仇人。李五不敢轻易到乡里和徐村来,保长贡家发被杀,李五亲眼见着了,给她的教训是极其深刻的,他也怕被人暗算杀了他。再则,李五虽然贵为一县之长,但他也怕徐云豹,因为徐云彪已经是国军里的一个连长,是玩枪杆子的,他不能不提防。母亲紫芸和五婶都希望田嫂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要振作精神,要起来吃饭,养好身子是最要紧的,两个孩子田勇和田丽芳还小,需要田嫂照顾抚养,可不能苦了田勇和田丽芳这两个孩子。田嫂在紫芸和五婶两人的苦口婆心的相劝之下,情绪好了一些,也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五婶替她盛来的饭菜。田嫂表示,从今而后,她要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打那以后,田嫂放下了思想包袱,解除了痛苦。田嫂吃饭香了,睡觉也踏实了,精神也逐渐好起来了。田嫂要撑起田家这个家,悉心培养田勇和田丽芳两个孩子长大成人。这样她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丈夫,让他在九泉之下放心!
三姨太贡美丽过去在背地里都瞧不起徐云彪,駡徐云彪。她駡徐云彪是他们徐家的败家子、兵油子、大烟鬼。徐云豹在三姨太贡美丽的淫威下,也不敢接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现在徐云彪当了国军的一个连长,而且带着漂亮风流的女人衣锦还乡了。三姨太贡美丽一反常态,彪叔长彪叔短地叫个不停,也十分亲热甜蜜。这些天来,三姨太贡美丽借着徐云彪的国军连长的光环,在徐村东游西逛,招摇过市,表现得更加张狂了,好像这赤地千里,大千世界就是他们徐府一家的了。
这天,三姨太贡美丽嗲巴嗲巴地挽着徐云彪带回来的那个漂亮风流女人的胳膊,颠狂地跟着徐云彪在徐村的村巷里弄里显威摆势。她们走着,咯咯咯地笑着,高声大气地说话,目空一切,不可一世。村里人都伸头引颈地张望,也七嘴八舌地纷纷议论。有的说,三姨太贡美丽作为嫂子跟着小叔子徐云彪上上的,倒有点像是小叔子的小老婆了,成何体统?有的说,徐家的老坟山上通了洞了,才会有这样的德性,简直是伤风败俗。有的说,三姨太贡美丽背靠大树好乘凉啰!有的说,三姨太贡美丽背靠的不是一棵大树,而是两棵大树······三姨太贡美丽听了这些,她把耳朵竖起来听。她想,哪来的两棵大树呢?她也像丈二金刚一样摸不着头脑了。这些日子来三姨太贡美丽一直呆在徐府,对于外面的事情她也跟有些人一样一无所知。后来,还是那个发议论的人泄露了天机,说李五又混到本县来当了县长县太爷了。三姨太贡美丽听到这个消息,差一点尖声怪叫起来,她心里又惊又喜,又怨又恨。三姨太贡美丽暗暗想,好你个李五,高升了,发财了,当县长了,不认老娘我三姨太贡美丽了。三姨太贡美丽为你李五背了这么大的声名,被多少人唾弃,遭到多少人的白眼,你李五不讲良心,丢下三姨太贡美丽不闻不问了,老娘自己去找你去,看你李五怎么向三姨太贡美丽交代!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后,三姨太贡美丽换了一身十分时髦的衣服,擦了胭脂花粉,浑身上下撒了一些法国香水,装出笑脸亲热甜蜜的样子亲了亲徐云豹老爷说:“老爷,我想到集镇上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的绸缎料子。”
徐云豹瞅了瞅三姨太贡美丽笑嘻嘻地关心地说:“要不要派个丫头陪你一道去?”
“不用,不用。”三姨太贡美丽诓骗徐云豹说,“我先去看看,今天不一定买,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你就早去早回,不要叫我们不放心满街去找你!”徐云豹很不放心地说。
“不会的,老爷你放心吧。”三姨太贡美丽撒了个弥天大谎,暗笑着说着出了徐府,扭着水蛇腰,撅着屁股兴冲冲地朝集镇的方向去了。
三姨太贡美丽急急忙忙来到集镇汽车站,她没有急着上车,先是小心谨慎地东张西望,躲躲闪闪,看看有没有徐村人。当三姨太贡美丽看到没有徐村人,也没有遇见她熟悉的人,就急慌慌地买了车票,鬼鬼祟祟地爬上了汽车,走到车厢最后排的边角的座位上坐下了。三姨太贡美丽一直低着头,不朝人看,生怕遇见熟人。
三姨太贡美丽坐在汽车上心情十分复杂,她既怕被人发现,又很激动,因为她很快就要见到李五了,她跟李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还真有点思念他呢!三姨太嫌汽车开得太慢,开快点就好了,越快越好。汽车到了车站,三姨太贡美丽悬着的心落地了,她没有遇见一个熟人,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三姨太贡美丽到县城来不只一次了,那次她随李五在县城里住了几天,玩了几天,对县城的街道里弄还是比较熟悉的。三姨太贡美丽很快来到了县政府的大门口。县政府门口有岗哨把守。岗哨一边一个,都拿着枪,十分严肃威武地站在那里,注视着进出县政府大门的每一个行人。
三姨太贡美丽像进她家的徐府一样,扭着纤纤细腰,撅着屁股,大摇大摆,自由随便地就往县府里面走去。两个岗哨立刻喝住了她,不让她进去。
“老总,我是来找李五的。”三姨太贡美丽妖里妖气地笑嘻嘻地说。
“去你的,李五是你叫的吗?”一个岗哨大声武气地喝问道。
“去,去,去!这是县政府,像你这号人是不准随便进去的!”另一个岗哨把三姨太贡美丽当成妓女看待了。
“李五县长是我的朋友,我找他会会面不行吗?”三姨太贡美丽知道直呼李五的大名有点不恭敬,便改口称呼李五县长了。
两个守岗的哨兵想,什么朋友?还不是妓院里鬼混认识的。于是便严肃认真地大声说:“现在是办公时间,李县长不会客,也没时间会客,你赶快走吧!”
“我今天偏不走!”三姨太贡美丽耍起无赖来了,又毫不客气地直呼李五的大名了,她气势汹汹地说,“我就在这里等李五下班!”
两个岗哨斜着眼睛瞅了瞅三姨太贡美丽,报以轻蔑的一笑,理也没有理睬她,仍然严肃威武地站岗,守卫着县政府的大门,注视着一切过往行人。
三姨太贡美丽站在县政府的大门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县政府的大门里面。她望眼欲穿,目不转睛地死死地盯着县政府里面。三姨太贡美丽是多么希望李五出现在她的面前啊!她心里着急,烦躁不安,她就这样急不可耐地等呀,盼,盼呀,等,总不见李五的身影。她心急如焚,恨不得像孙悟空一样来他个金蝉脱壳,化作一道光气,飞到李五的办公室里,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停在李五的办公室的窗口,看看李五县长还认识三姨太贡美丽吗?也给李五县长一个惊喜。三姨太贡美丽正如同水牛打汪一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看到李五县长在办公大楼前走动。三姨太贡美丽喜出望外,尖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李五,李五!”
三姨太贡美丽一边“李五,李五”地大声喊着,一边也不顾一切地拔腿就往县政府大门里面冲去。两个哨兵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人拽住她的一只胳膊,阻止她进去。
三姨太贡美丽拼死拼活地赖着,大喊大叫着:“李五,李五!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李五县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看看大门口又闹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便赶了过来,想看个究竟。原来李五县长刚才上公共厕所解了手,准备回办公室。李五刚走到楼前,就听到大门口乱哄哄的,便走过来了。李五一看又惊又喜,原来是老冤家三姨太贡美丽来了。李五赶紧命令两个岗哨放开三姨太贡美丽。
三姨太贡美丽一见到李五县长,便十分委屈地撒娇起来伤心地哭着说:“李五,你高升了,当县长了,还叫两个混账岗哨硬把我擋在大门外,硬不让我进县政府的大门!”
李五县长笑着百般解释说:“这是规距,他们也是例行公事。”
“那是狗屁规矩,什么公事?都是屁事!”三姨太贡美丽愤怒地吼叫着,用眼睛横扫了一下两个哨兵,那神态是说,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知罪吗?
两个站岗的哨兵十分尴尬地伸了伸舌头,心想,这个女人不简单,看来其来头还不小呢!
这时候,三姨太贡美丽大明大白嗲巴嗲巴地挽着李五县长的胳膊十分轻狂亲热地走上了大楼,进了李五县长的办公室。三姨太贡美丽走进李五的办公室,就娇生惯养地急不可耐地一头倒在了李五县长的怀抱里,哭哭啼啼地说:“你官当大了,成了县太爷了,不去接我了?我都想死你啦!”
“我这县长才当了没多少日子呢。”李五县长殷勤地说,“这里人来人往,你先起来坐着,我给你倒杯茶来。”
三姨太贡美丽也就服服帖帖顺从着李五县长,坐到椅子上去了。
李五县长十分殷勤地给三姨太贡美丽沏来了一杯茶,以表示歉意。他问三姨太贡美丽说:“你从徐村来的时候,家里人知道吗?路上有人看到否?”
三姨太贡美丽告诉李五县长,徐云豹那个老东西,只知道她上集镇,不知道她上县城来,路上也没有人看见她上县城来。她是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悄悄跑来的。
李五听了高兴地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三姨太贡美丽不解地反问李五县长说:“你身为一县之长,还怕谁?”
李五神秘兮兮地说:“别人我不怕,我就怕那个徐云彪。他现在是国军里的一个连长,他跟徐云豹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弄不好我怕他用枪把我李五给崩了!”
“那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三姨太贡美丽呀!”三姨太贡美丽神色慌乱,不知所措地说,“这怎么办是好呢?”
李五县长安慰三姨太贡美丽,叫她别急,办法总归会有的。李五县长想了一会儿说,好在徐府没有人知道你上哪儿去了,也没有熟人看到你到县政府来了。你先在休息室里喝茶休息,他让秘书买些饭菜来,再叫秘书替我们在县城偏僻寂静之处租点房子,你就暂时住在里面休息静养,不要露面,以防被人发现,惹来麻烦。这样他们就是来寻也寻不着,找也找不到,你就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安安心心,稳稳当当住下来,等过了风头再说。
三姨太贡美丽也认为别无他法,只好这么办了。
三姨太贡美丽一大早出了徐府上集镇去了,天都这么黑了,徐云豹老爷还是不见三姨太贡美丽回来,他已经慌了神,没有主意了。这样一来,徐府的人们上串下跳,就像腾粥锅一样闹翻了天。都说三姨太贡美丽早上高高兴兴出了门,兴冲冲地上了集镇,很多人都看到了,怎么就杳无音信地失踪了呢?二姨太着急地说,三姨太贡美丽早上好好的从徐府出去的,天都这么晚了,这么黑了,还没回来,会不会跟她大哥贡家发一样被人暗害了。二姨太认为要暗害三姨太贡美丽的人,多半是跟三姨太贡美丽有深仇大恨的人。强震虎跟三姨太贡美丽的仇最大,怨最深,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徐村人谁不知道?如果三姨太贡美丽真的被人暗害了,强震虎的嫌疑最大。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不见活人,也找不到尸首,不是被暗害了,毁尸灭迹了,也是失踪了。既然失踪了,就得千方百计,掘地三尺也要把三姨太贡美丽找回来呀!也有人不赞成二姨太的说法,认为三姨太贡美丽会不会去找李五去了,听说李五又到本县当了县长啦!
徐云豹听了这些议论和说法后,闷闷不乐,天这么晚了,他有点惶怵不安,他后悔当时没有坚持派一个丫头陪着三姨太贡美丽一道去集镇,那样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令人担惊受怕的事情了。徐云豹托着他的水烟壶嘟嘟嘟地抽着水烟,左思右想,考虑再三,觉得人们说的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都不能排除。徐云豹的鼻孔里嘴里的三股烟雾喷射出来,像老龙王吐水一样出彩。徐云豹在烟雾缭绕中深思了片刻,就发号施令派人兵分两路,按两条线索去寻找三姨太贡美丽。
夜深人静时,徐云豹老爷派了几个人,埋伏在强震虎家的破墙烂院四周,布防偷听壁脚。夜静得令人可怕,除了草丛中的小虫子的鸣叫声外,就只有呼呼的风声了。几个人贴着墙细听,就着门缝细细窥探,这样闹腾了一晚,忙活了一夜,也没有听出什么动静来,也没有探知到关于三姨太贡美丽失踪的一点可靠的信息。
另一班人马摸黑连夜赶到县城,大街小巷里寻觅探访,也没有寻觅探访到三姨太贡美丽的行迹踪影,也没有明查暗访到三姨太贡美丽的蜘丝马迹。
这两处人马,都非常失望地灰心丧气地回到徐府,向徐云豹老爷如实汇报了他们探访的情况。徐云豹听了,急得一会儿嗷嗷直叫;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摆动着他那像雄狮的长鬃一样的披肩长发,咆哮怒吼。徐云豹冷静下来后,立刻叫家人给他拿来笔墨纸砚,奋笔疾书,写了一封长信,派人立刻送到徐云彪连长处,请他的亲弟弟徐云彪连长带人到县城去问问李五县长,三姨太贡美丽是不是上他李五那儿去了?如果三姨太贡美丽在李五县长那儿,请李五县长务必立即把三姨太贡美丽交出来,把她带回徐府,徐云豹不怪李五县长,否则,别怪徐云豹不讲义气,不讲情面!徐云豹的口气之硬,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的。过去,徐云豹见到乡长、保长,都是笑脸相迎,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好话说尽,从来不敢高声大气,而今面对一县之长的李五县长,竟然说出了如此强硬胆大的话,他是全仗着徐云彪连长的那根枪杆子。
徐云彪连长拿了鸡毛当令箭,带了一个警卫排的人马,威风凛凛地开往县城,开进县政府李五县长那儿做客去了。李五县长虽然有点惴惴不安,但他还是强装笑脸高规格地亲自出迎,不敢怠慢,并好吃好喝地悉心招待徐云彪连长。徐云彪连长抽着好烟,喝着好酒,夹着好菜吃着开心地哈哈哈的大笑着,把他的来意直截了当地跟李五县长挑明了说:“三姨太贡美丽有没有上李五县长这儿来?”
李五县长装出非常轻松大气的样子,也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说:“我李五上任才几天,三姨太贡美丽根本就不知道我李五到县里来当县长,她怎么可能来我这里呢?”
徐云彪连长想,李五县长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县城里很多人都不知道李五来当县长的事,徐村离县城那么远,又怎么能知道李五当了本县的县长呢?徐云彪连长是个大老粗,脑子都花在抽大烟,逛媱子上了,他哪里会想得那么复杂,那么深,那么细呢?徐云彪信了李五县长的话,也断定他的嫂子三姨太贡美丽不在李五县长这儿,他要求李五县长,要是三姨太贡美丽还藕断丝连,跑到李五县长这里来,一定要派人把她送到徐府,交给他老哥徐云豹老爷,否则,别怪徐云彪翻脸不认人!
李五县长一直笑脸相迎,便连连回话道:“那是,那是,一定,一定,请徐连长和徐云豹老爷放心!”
徐云彪连长多话也不说了,就只顾尽兴地抽烟,尽情地喝酒,大口地吃肉,直到喝得吃得酒足饭饱,醉醺醺,昏呼呼才拿了一些礼物赠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连部去了。
徐云豹坐在客厅里的太师椅上,左手托着铜制的水烟壶正往嘴里送,但他没有放进嘴里去;右手拿着燃着的纸捻子正欲点水烟,都快要烧着手了,但他还拿在手上没有点燃水烟。徐云豹心事重重,神思恍惚,眼睛无精打采地瞅着客厅正前方的地面。徐云豹想,三姨太呀,三姨太,你真的是失踪了呢,还是被人暗害了呢?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样没有了吗?······
徐村的老百姓都知道三姨太贡美丽失踪了,大家也议论纷纷,说法不一。有的说,三姨太贡美丽失踪了是好事,免得这个害人精日后再去害人;有的说,三姨太贡美丽哪里会失踪呢?她的鬼门经大着呢,还不是又跟着哪个有权有势的大官跑了;还有人说,三姨太贡美丽要么看上她的小叔子徐云彪连长,徐云彪这个鬼东西把她藏起来了······
田嫂听了这些议论后,暗暗发笑。她断定三姨太贡美丽这个骚货臭婊子,一定是偷偷地跑到县城,跟李五那个千刀万剐的家伙,躲在县城的那一处偏僻隐蔽的房子里寻欢做爱呢!你徐云豹就这么草草率率地问一下,妨一下,就问得出来,妨得到啦?徐云豹这个老东西也一时聪明,一时糊涂。徐云豹也是正事不足,闲事有余,他还真的信了二姨太的话派人跑到强震虎家的门上去偷听暗妨,如此像这样耗费时间,错过机会,三姨太贡美丽跟李五在一起鬼混,时间一长,恐怕连小娃娃都生出来了。
田嫂分析判断得一点都不错,三姨太贡美丽跟李五县长,正是躲在县城里的一处非常隐蔽偏僻的房子里,亲热甜蜜,恩恩爱爱地像一对新婚夫妻一样度着密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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